崔章飞这次干脆掏出来了身份证:“我们俩是来看一个亲戚的,他们家里有急事,这有身份证你们可以查一查,让这司机大哥放心就行。”
司机这下就真的放了心,开着车就喜滋滋地带着两人上了路——本来只六百块钱的路程,他们两位多给了二百块,而且还验证过不是坏人,当然是高兴得很。
到了中午过后一点的时间,两人就到了一个小镇。
司机到这就没办法了,后边的路大部分都是山路,很多路段根本过不了车。
崔章飞也有招,路边找个修车点一百六十块钱买了两辆旧自行车,一人一辆就骑上就蹬着跑了起来。
这一路上是真难走,有的地方是人骑车,还有的地方那得是车骑人。在这种路上赶路,那就不能叫赶路,叫玩命了。
等打听着到了那个小山村,远远的停下来,他就不走了——该侯大勇就出面了。
这就是崔章飞带侯大勇的原因,侯大勇是犯过事,经历的不少,但是相貌非常合格,一看就是那种非常老实巴交的农村娃,看着就让人安心。
他就不行了,一来长的不够合格,二来毕竟不是演员,有些东西他经历过,有时候想装也装不出来。
侯大勇骑着破车,车后座上还捆着点在镇上买的礼物,慢悠悠地就骑着车过去。到了村口就跳了下来,冲着村口晒太阳的一群老汉打听:“几位大爷,问个事儿,胡山闯家是在哪儿?”
当即就有老头惊讶道:“吆喝,你是来找山闯的?他可是有些年头没回来了,这小子是个没良心的,出去打工一去多少年,前些年还让人往家里捎过钱,这两年都没信了。”
侯大勇当时有些傻眼:“大爷你说的啥,俺听不懂呀?”
他那三岔河乡地方普通话,说慢点的话,这些老大爷们勉强能听懂。但是人家一开口,他就傻眼了。
不过终究是有人出去见过世面,当即有个老头就用别别扭扭的普通话给他当起了‘翻译’。
有了翻译,侯大勇知道村里已经好多年没胡三的消息,就开始扯谎:“我和胡哥现在打工的地方远的很,大爷你知道新省不?就是那个歌里唱的,达坂城的姑娘辫子长啊,两个眼睛真漂亮……”
后半句他干脆唱了起来,结果没两句,一群老头乐呵的花白胡子都翘起来了:“行了行了后生,你这唱的,等会把村里的狗都吓跑了。”
侯大勇一看能谈下去,干脆把车一停,往老头堆里一蹲:“我回来的时候,胡哥特意让我回来替他看看老家里有啥变化没有,正好先来给大爷们聊会儿。”
“行行行。”老头们对这懂礼憨厚的小伙子也喜欢,还特意挪了挪给他空了个比较宽的位置。
接下来老头们打听侯大勇和胡哥在新省干什么的,侯大勇则是把话题转移到胡三身上,听老头们说他的过往。
在老人们的嘴里,胡三家里兄弟三个,他排行老三。当初打工的时候是老大留下来看家,老二老三同时走的,后来老二一直老老实实地在工厂里干活,后来还带了媳妇回来。
可是胡三就不行,在厂里没干多久,就说出去做生意,后来东奔西跑的,连老二也找不到他人了。
等了一会儿,胡三的大哥得到消息,全家都跑了过来。
侯大勇虽说老实巴交的,但是在号子里也受过熏陶,扯起谎话也是溜的很。要不说老实人骗人更能骗的主人呢!
他说胡三是一直东奔西跑,早些年还做生意亏了钱,欠的有外债,没脸和家里联系。现在去了新省,总算把债还完,现在才算刚缓过劲来。但是最近又勾搭上了一个女人,暂时没什么钱让他带回来。
家里人能有消息已经高兴的不行,哪还计较他没带钱过来。
等到聊到吃过晚饭,侯大勇心里就有数了。
然后就是他要告辞,家里人非得留他。不过他走的意思太坚决,说镇上有人等着,要连夜再去赶车,这家人才放他离开,还送了他一个手电筒。
出了门找到正在啃方便面的崔章飞,两人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就剩下一辆自行车和一个车轮——路太坏,有个车爆胎了,他们俩怕这个车也爆胎,把那个爆胎车还剩下的好轮子拆了下来。
到了这里,手机就有信号了,崔章飞就赶紧打电话——话说过个十年八年的,人们开始越来越认识到污染的危害,开始怀念以前的山清水秀,那会儿都忘了这年头的手机信号,那得有多不好。
……
林保国接完电话一汇报,局里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胡三刚吃过饭,躺着睡一觉等回家呢!
反正又没什么证据,总不能一直关着自己不是?没想到还没睡着,就被叫了起来。
这次审讯就不一样了,先是被人脱了衣服检查了一下身体,接着就拉到了审讯室。然后询问的人一开口,就让胡三吓了一跳:“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胡山闯?现在胡山闯人呢?”
胡三立刻大声喊冤:“我咋会是冒充的,我就是胡山闯啊?”
“你就是胡山闯,那你说胡山闯后腰的胎记去哪儿了?他小时候调皮,身上还留了个疤,你知道那个疤在哪儿吗?实话告诉你,我们的人已经到了胡山闯的老家,现在整带着他的家人过来认人……”
胡三当即就沉默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才一天时间,居然就能找到胡山闯的家里去。这些警差们不至于这么卖命吧?
“现在我们怀疑胡山闯已经遇害,除非你能提供他的线索,否则你就是杀人凶手。”审讯的人继续说道。
林保国在旁补充:“如果你继续顽抗,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境外破坏分子,马上会通知相关部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