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里的领导本来就一头火大,打了几个电话,下边一个小派出所接电话的那人油盐不进,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别提多郁闷了。
现在这家没脑子的一过来,说话还不怎么好听:俺当家的是你们单位的,现在人被乡下小派出所抓了,你们不赶紧把人捞出来怎么怎么……
明明是自己去干私活,还是干不合法的事儿,这家人愣是说的好像单位多大错的一样,结果就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窃喜不已——闹吧闹吧!最好闹的把领导气急了,直接把人开除了。单位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开除他我们怎么升职加薪啊!
结果这一闹,这被抓的两人单位里直接撒手不管了。
反正都已经丢人了,大不了回头自己向上面写份检讨书。这两人要是后边没人的话,不用等他们出来,这边直接就可以通报开除了。
他们自己单位都不管了,别人自然也不会无聊到多管闲事,所以三岔河这边的电话,一下子就少了不少。
党文正本来还遗憾怎么没了电话,让自己没法继续摆谱。结果后来又来了个电话,说话牛的不行,一开口就让放人,不放的话……就等着回家卖红薯吧!
这下党文正也火了,老子就没打算继续干下去。
他把这个直接威胁自己的电话记下来,然后给燕飞打了个电话,接着直接把电话线一拔。然后招呼一帮人,把那些被关的好好的人分开来,开始审问起来。
自己不想干,和被人直接威胁让自己滚蛋,那根本不是一回事。既然你们都明着来说不让我干了,那我死前也总得拉个垫背的。
这是人之常情,兔子急了还会蹬鹰,何况是人,谁还能没三分火性呢!
市里那三人就不用管了,主要就是这几个年轻人。
这几个年轻人也分档次,两个小混混似的帮闲还有那个公子哥是重点审问对象,至于那两个看起来比较精悍点的,就放到了后边。
在派出所里待久了,别看党文正这些人不学无术,但是在审问人上,那也是有一手的。
出门把家里父母的名字挂嘴边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遇到这些小乡镇的临时工,还是被逼得和急了眼的兔子似的临时工,那也算是倒霉透顶的很。
半个下午不到,那三个人已经把自己小时候尿过几次裤子都交待了。还真是挖出来了一些东西,比如那个公子哥曾经‘谈’过几个女朋友,有一个大学生是先灌酒灌酒做成‘好事’才委身于他,后来又怀孕几次被他甩掉的。
还有就是这位在省城开了一家酒店,是花了两万块钱买下来的。
酒店不大,七八层楼而已。位置不算太好,离市中心纪念塔还有半里多地,不过肯定比燕老板的那房子离市中心要近得多。
这酒店原来是国营的,经营不善,就顺应号召,把这‘亏损’酒店给卖了出去。本来这酒店带房子地皮值个几百万,不过这酒店有外债,杂七杂八的还欠了外边几百万——看看,欠了这么多外债,这就是酒店亏损的证明。
把酒店目前的价值减去外债,刚好两万块。
这么一算的话,花两万块把酒店买下来,谁也说不出什么。账不就是这么算的吗?我买了酒楼,接了外债,中间的差额我补上,小孩子都会算这个账。
其实真不算什么,好歹还花两万块钱呢!要是外债再欠多点,估计还得给这位公子哥补上差价,他才‘勉为其难’地接手这么一个亏损酒店。
单有口供是不行的,不过也别指望乡镇派出所还能干别的什么了,把这些口供都存好,党文正也没别的能做的了,至于说找证据什么的,他要有那本事,也不用在这小派出所待着了。
这些东西做好,党文正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把口供做了两份,原件自己留着,只留了一份重新抄写的让这些人按好指印放进了笔录里面。
事情都做好,党文正也不管了,把人关好,留下人看着派出所,自己溜达去养牛场,等电话去了——林所长出门肯定不放心家里,派出所电话打不通,肯定得打到养牛场。
燕飞则是继续当甩手掌柜,自己继续在河边大棚中间躺着,‘看’着恐龙世界里的苦力们搞建设。
晚上的时候,那个叫嘉豪的保镖带着几个人过来,幸好燕飞安排的房间足够多。郭静娅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清楚,请来的这四个记着律师里边,居然还有个女的。
到了之后那两个律师也不嫌累,先是拽着燕飞,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了解了个清楚。然后提出来了意见:“恐怕你们就这么说别人强买强卖还不行,证据有点不足啊!”
黑子不爽得很:“怎么不行?他们自己都认了,我们一个场里的人都能做证明。”
“口供可以翻供,你们场里的人也是当事人。就算你们都是人证,还是差了点物证。”那个女律师面无表情地说道。“目前就这样吧!派出所不是只判罚了拘留吗?如果真是强买强卖的话,就不只是拘留了。”
燕飞拍了拍黑子,制止了他继续辩解下去。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拿出来党文正给自己的那点口供证据。那啥,家丑不外扬,这件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让这些香江人也知道,多不好意思啊!
谁还不得要点脸面,就算有些人不要脸,咱也得要脸啊!在对方没做出更不要脸的事情之前,自己还是保留这点脸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