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如此认为,吴国立明显打不过灵清,好不容易脱了身,怎么又敢回来呢?那在外头哭泣的女人,到底是谁?
“你们呆在这里别出去,我感受到了,在外头的那只女鬼,至少是黄页级别的,就连我想要对付起来也有些困难。”灵清从背包中抽出了一柄长剑,横身在前,我仔细一看,正是那晚她用来追杀林玄的长剑,看来在外头哭泣的女鬼真不是什么善茬儿,否则灵清也不至于如此严肃,连看家法宝都拿了出来。
安兴运从听到女鬼的哭声起,就有些魂不守舍,不等灵清出声,就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外头走去。
“安老板?”迟慕容疑惑地看着安兴运,想上前拦住他,却被他粗暴地推开了。
只听安兴运缓缓地走出门,一边走一边流下了眼泪:“女儿,是你吗……我知道你很痛苦,爸爸这就来救你!”
我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震,难道在外头哭泣的女鬼是清雅?!
“拦住他!别让他出去!”
灵清忽然暴喝一声,我和迟慕容赶紧冲到安兴运身边,强行把他拉了回来,灵清咬破中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安兴运的眉心,安兴运这才停下挣扎,但还是止不住地哭泣:“我女儿死得好惨!你们快出去救救她!”
我也忍不住问道:“在外面的真的是清雅吗?”
“我女儿的声音,我不会搞错的,她就是清雅!你们快去救救她!”安兴运急得几乎要给灵清下跪了。
灵清冷声说道:“她是清雅,但她已经被夺了神智,像那只红衣女鬼一样毫无神智,已经沦为祭灵人的傀儡了。”
“畜生!”我重重地砸了桌子一拳,“那个祭灵人在哪?我们现在就去废了他!”
灵清冷哼一声:“你如果真想为安清雅报仇,就乖乖留在这里,不要出去妨碍我。”
我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本事,出去只会成为灵清的累赘,虽然心中不甘,但还是点点头,郑重地对灵清说道:“你自己小心。”
迟慕容也对着灵清点点头。
灵清面无表情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从背包里拿出一叠道符,刚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又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块红玉,戴在了脖子上。
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黄页鬼可比白印鬼厉害了不止一个档次,我只知道灵清可以轻松应对白印鬼,却不知道她面对黄页鬼能有多少胜算。
方杰那个畜生,为了钱真是无恶不作,杀了清雅还不算数,居然将她送给祭灵人控制,化身成为黄页鬼来与我们自相残杀。
安兴运还在地上不停地低声喃喃,我能体会到他作为父亲的感情,眼看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用作傀儡,这种折磨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承受,迟慕容在他身边不停地安慰着他,不过我看得出迟慕容心中也无比烦闷,自己的顶头上司居然是杀人犯,事情如此棘手,连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拘留室外阴风呼啸,不时传来东西翻倒的杂音,与女鬼的惨叫阴笑声混在一起,隔着一堵墙我们也能感受到外面的战况究竟有多激烈。警局的人应该是被吴国立给支走了,否则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会没有人来查看。
没过多久,拘留室外居然陷入了可怕的沉寂,我和迟慕容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心之色,迟慕容起身道:“我去外面看看。”
我赶紧拦下他:“要去也是我去,你呆在这里。”
迟慕容本来就与此事无关,完全是为了帮我才牵扯进来了,我怎么能让他再次以身犯险,好生劝告了一番,迟慕容才愿意留下。
我从地上捡起刚才绑着女鬼的红绳,又从灵清的背包里找到了几张道符,这才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拘留室。
拘留室外的走廊一片狼藉,墙上地上满是抓痕与鲜血,鲜血甚至还没有凝固,浓重的血腥味迷茫在空气当中,我心里害怕,依然要鼓起勇气走下去。
“灵清?”我试探地喊道。
走廊里空无一人,声音不停地回荡着。
“呜呜呜……”
忽然之间,走廊上响起了渗人的哭声,正是清雅的声音,我打了个冷颤,没想到两天前还陪在我身边的女孩如今已经化为了可怕的厉鬼,那声音好像就在我耳边。
走廊尽头,昏暗的灯光映出了一个娇小的影子,我能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她蹲在地上,不停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