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明没有吭声,只是摇了摇头,他还能有幸福吗?梦莹走了,他的心也被带走了。他已经不再渴求幸福,没有梦莹的幸福不是幸福。
“你现在还经常想梦莹吗?”崔雪低声“我知道我这话问得很傻,但我就是想知道梦莹的一切,她有多高?她爱笑吗?她那么高雅,到底有多美?”
帅明梦幻般喃喃地:“怎么呢,梦莹她是天使,是仙女,我甚至连她的照片都没有。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很害怕,怕忘记梦莹长什么样子,有好几次,我真的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帅明,你别了,再,我又要哭了。”崔雪颤声着,转身抱住帅明“你抱紧我,把我当成梦莹,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帅明站了起来,自言自语:“你不是梦莹,梦莹已经走了,师傅,我回去了。”着,趔趄着离开了房间。
……
两天后,柴油机的维修配件还有柴油和机油都由达山从城里挑回来了,帅明和山妹跟着崔雪开始修理柴油机。
崔雪把两片崭新的合金轴瓦装到柴油机的曲轴,叫帅明使劲旋转曲轴飞轮后,把两片合金轴瓦拆了下来,指着合金轴瓦与曲轴摩擦变黑部分:“这部柴油机损坏最严重的地方就在这里,原来的两片合金轴瓦合金部分已经全部烧毁。新换的这两片合金轴瓦要充分跟曲轴磨合,轴瓦发黑部分要用三角刮刀心刮掉,这是一件费时又费力的活,一点也马虎不得。”
工作时,崔雪完全不象一个调皮的女孩,一脸师傅样。她从工具袋里找出三角刮刀,试了试刀刃,便在合金轴瓦做示范给帅明。帅明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工作起来。崔雪把柴油机所有零件全拆下,叫山妹在一个装满柴油的脸盆里清洗这些拆下来的零件。
用刮刀刮合金轴瓦起来简单,其实是件技术活。用力轻了,刮不下合金,用力重了,刮口过深,有可能造成轴瓦报废。帅明好不容易刮好两片轴瓦,崔雪检查不合格,还得继续刮。帅明无奈,只得按照崔雪的要求,继续刮。
整整刮了一个午,崔雪才算满意。她将两片合金轴瓦重新装回柴油机曲轴,摇动曲轴飞轮,让曲轴和合金轴瓦运转磨合,然后再次拆下合金轴瓦,要帅明继续刮掉合金轴瓦变黑的部分。
就这样,反复过不知道多少次,帅明整整用了两天时间,才把合金轴瓦刮好,并按照崔雪的要求,再用砂布细细打磨,直到合金轴瓦铮光发亮为止。这之后,崔雪拆下柴油机曲轴,用砂布包住曲轴和合金轴瓦咬合部分,纱布外面再用棕绳缠绕几圈,叫帅明前后抽动棕绳,让纱布旋转着磨曲轴。
“因为原来的轴瓦烧坏,高温使曲轴面留下许多疤点,这样的曲轴工作起来容易烧瓦,所以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把它磨平。”崔雪解释。
又用了整整一天功夫,帅明总算打磨好曲轴。
“好了。”崔雪拿着一块布擦着手“明天开始,我们将进入装机阶段,现在还有点时间,我跟你们讲讲柴油机的工作原理。”
崔雪是个好师傅,她非常认真地教帅明和山妹柴油机技术。帅明这两天也很努力地学习钻研崔雪带来的“单缸柴油机工作原理和维修技术”,通过现场崔雪的操作和讲解,他的进步很大,山妹则很多地方还是一头雾水。
夕阳渐渐沉入焦山后,蓝色的暮霭象柔软的轻纱,慢慢遮盖了整个山野,树林里传来归巢鸟儿的叽喳声,收工的人牵着牛在田埂行走,傍晚的山景很美很美。
“晚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帅明,我想听你拉琴了。”崔雪“我出钱,山妹去搞点酒啊肉什么的,晚我们来加个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