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肉，绝对不能让孩子吃。”帅明。

“这我知道，”达山拿了三把锄头，给帅明和石建明一人一把“别罗嗦了，走吧。”

挖被防疫站埋掉的瘟猪是违法的事情，如果被发现，抓去批斗是少不了的。三人不敢打手电，扛着锄头跌跌撞撞摸黑山。天很黑，崎岖的黄土山路不好走，帅明和石建明摔了几次，好不容易才来到埋死猪的地方。

三把锄头一起下手，埋在坑里的土和石灰很快就挖了出来，达山跳到坑里，在帅明和石建明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把死猪拉来。三人很快把土和石灰重新填回坑里，达山用打火机反复检查填的土，确定无误后，才用挑箍装好死猪，自己一头，帅明和石建明一头，悄悄把死猪抬回家里。

达山的老伴叫桂婶。桂婶已经在家烧好了一大锅热水，达山会杀猪，家里的杀猪刀是现成的，当下由帅明和石建明做下手，刮毛开膛、溜肠剔骨，悄悄把死猪给杀了。

桂婶用水煮了一大锅肉，有肥肉也有瘦肉，都切得很大块。闻着肉和汤的香味，三人的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达山没有话，夹了一大块肉放到碗里，迫不及待地大嚼起来。石建明着达山大快朵颐，不再犹豫，夹了一大块肉也大吃起来。帅明两个人吃了半天，最后实在抵御不住肉香的诱惑，也吃了起来。

一口肉入嘴，齿颊留香。帅明此时即使想停也停不下来了，一块吃完又夹了一块，三人象比赛一样，你一块我一块，吃得满嘴流油。一大锅肉快吃完的的时候，三人终于停下筷子，打着饱嗝，大眼瞪眼，互相你我我你。

“肚子有什么不对的吗？”石建明抚摸着自个儿的肚子，问两人道。

达山和帅明都摇头。帅明想了想：“肉才下肚，如果有毒性反应，也应该没有这么快。”

石建明：“保险起见，晚我和帅明住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嗯”帅明“除非毒发住院，否则谁都不准把今晚吃瘟猪肉的事出去！”

一直没有话的达山开口道：“如果明天一天还没事，明晚我准备点酒，咱们继续吃。”

“今天不知明天事，明天的事还是明天吧。”石建明着拉起帅明就走。

山民常，饿晕饱困。帅明和石建明此时满肚子油水，自然发困，回到房间后，两人躺在床，却没有一个人敢睡。

“石建明，你睡了没有？”帅明推了推石建明。

“没有啊。”石建明“不敢睡，睡了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别吓我啊！”

“你肚子没有问题吧？”

“没有，你呢？”

“我觉得有点咕咕叫，其他没什么。”

吃了瘟猪肉，虽然感觉不到什么，但心里的恐惧还是压过了生理的满足，在等待痛苦降临忐忑不安的焦灼中，帅明和石建明谁也不敢睡。但快到天亮的时候，又困又累的两个人最终还是在恐惧中进入了梦乡。

在公鸡啼叫声中，帅明先醒了过来，迷蒙中才渐渐才想起昨晚吃瘟鸡的事。他使劲抚摸肚皮，确定肚子没有异常后，才慢慢坐了起来。此时他觉得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现象，赶紧拍拍身边的石建明。石建明这刻也已醒了，坐起来着帅明：“你没事吧？”

“你呢？”

两人相视良久，继而搂抱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