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温隽泽身边这么久,简单对法院的传票仿佛已经失去了惧怕的能力,好像捏在手里的,只是一封再寻常不过的快件,但身旁的简楠,却一下子白了脸。
他咽了咽口水,“姐,怎么办?”
大概简楠只有在害怕的时候,才会叫她一声姐,简单笑笑,“没事儿!!”
不就是小纠纷吗?现在人都出了看守所,而且罚款也交了,顶多是医疗费的问题。再者,那几个受伤的同学,只是皮外伤。
撕开快件时,简单是这样想,但等传票拿出来,入眼看到上面的‘强-奸’两字,登时惊呆了,跟着快件里还有两张照片掉出来。
一张是简楠往酒杯里加了什么,另一张是他和男同学扛女孩进快捷酒店的画面
照片说明了什么?简单不敢想,“简楠,你同学多大了?”
“十…十八吧!”
“具体,准确的周岁,年月!!”
“…下,下月十八岁生日!”突然大吼,吓得简楠抖了下。不敢大意,拿快递一看,“卧槽,真t的卑鄙,姐,你不要相信这上面的,事情根本就是这样,这照片”
上手,他就要撕。
“撕了,你以为就没事了?”不满18岁,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猛地简单扬起手,真想揍人,扯着简楠就来到疗养院花园,“赶紧的,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多废话,你如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回事?你们难道不是自愿?”
“姐!你把我想什么人了!”简楠再傻,也明白第一张照片意味着什么,“我根本就没有下药,再说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哪里来的药?只是那天同学生日,我们几个给他弄的黑暗料理,就是加一些盐醋,白红混合”看了简单,又低头说,“我那是感觉不够黑暗,只是加了烟丝而已,当天晚上的同学都可以帮我作证的!!”
第一张照片是断章取义,那么第二张更可疑。
简单怎么没想到,居然是女孩不愿意回家,只因为父母在闹离婚,然后吵着住进酒店,因为简楠一个人怕惹麻烦,就叫了同学一起。
开好房,准备离开的时候,女同学吐了,想喝水,简楠是因为于心不忍,倒完水本来打算离开的,然后两个人就糊涂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站在柏树下,简楠举手发誓,“姐,真的只有这一次,然后就复习,迎接高考,我是前几天才知道她怀孕了,然后商量着去手术,钱不够,又不想找你问,就去赛车了,谁知道他们看我赢,居然作弊,我肯定不会同意了,结果就进了看守所,现在”他指了指传票,眉头紧紧拧起来,“她还说要嫁给我的啊,怎么转眼就起诉了,姐,怎么办,我不想坐牢!”
毕竟,简楠刚成年,从小在家里又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又接到了法院传票,声音一下子就颤抖,没多会眼框里就蓄满了泪水。
简单是必须踮着脚,才能与弟弟平视,“别哭,只要你是清白的,姐就不会让坐牢,你忘记了姐就在律所上班啊,我老板很厉害的。”
“姐,我…”抹着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委屈得像个孩子,简单深吸了口气,安慰了几句。要他放心去照看妈妈,她连忙打车去温泽公寓。
事情说大不大,但说严重,太严重了,简单不由得就想到去年接过的几个案件,开始私了男方感觉钱太多,态度强硬又或是不答应,最后闹到女方自杀。
咬着手指,下了出租车。她根本就没注意公寓右侧停的车辆,一头往门里扎,却是迎面撞到了谁,以为是公寓保安,细看一下竟然是送婚纱的工作人员
刹那,简单就止步了,看着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出出入入,隐约还能听到新娘子对哪套比较喜欢,新郎又多帅,看了谁几眼。
怔了怔,她拉住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请问,你们刚说新娘新郎,现在在里头?”
路灯下,齐肩发的工作人员打量了两下,“没看见吗?我们正在加班试婚纱,里头的新郎是温二少,新娘也在,他们要周六结婚!!”
“”通宵试礼服,站在公寓门口,看着夜风中摇摆的蔷薇花,简单一口气儿差点没顺上来,上次宁长不是已经知道他们要举行婚礼了吗?
难过什么,难道还心存奢望?
转身,她步伐太沉重,身体空了的某个位置,狠狠的抽疼着,脑海里错乱的是温隽泽的影子,还有弟弟的哭泣,以及妈妈的背影。
“呀!”右腿一软,她踉跄的跌倒,胳膊忽然一紧,跟着耳边响起一道温婉的嗓音,“简秘书小心,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这声音。好熟悉,简单先道谢,再抬头一看,“宁,宁夫人?”
“简秘书好巧!”啊了一声,像是记起什么,“你一定是知道他俩今晚试婚纱,所以过来帮忙的吧!”
“”简单支支吾吾的接话,忽然记起按高尔夫乐球场他们约好的。她的倒来根本就是婚前偷-情,刚才只想着弟弟的事,倒忽略了。
现在站在宁夫人面前,她感觉自己太卑鄙,吸了口气,“宁夫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时间也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