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说着,指着说:“高楼广厦,香车美人,我一样都不缺少。而当刘思永有什么?惶惶不可终日,整日粗茶淡饭,清汤寡水。那样的日子有什么可言。道学家总说颜回之乐,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若是他们穿朱戴紫,他们怎么会思颜回之乐。”
林泉醉醺醺说着,聂云凤的泪却是如同珍珠断了链,不断滴落,她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是那么的陌生,那么让她觉得可恶。
“林泉,难道你忘记你父亲的遗志呢吗?”
“没有,云凤,你看好了,不出二十年,我就会入史馆,修国史,修实录。我绝不会和我父亲一样,用家言来记兴亡。我要让千秋后代,都认为我是良史。”
“如今你连自己父母都可以抛弃,你如此,如何做到秉笔直书?你连自己都不愿意看清楚,又如何能看得清当今圣人。林泉,你会怎么记载,你父亲死呢?你敢如实说当今圣人的不是吗?”
聂云凤的话,如同一把刀狠狠刺在林泉的心上,林泉想要说会,但是这会字一直在嘴边打转,他没有勇气将这话给说出口。
聂云凤说到这里,对着林泉说:“林泉,算了吧,你能背叛自己一次,那么就再也没有什么良知了。林泉,林泉,我们之间,终究还是隔着太远。我喜欢的是那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刘思永,而不是这个以富贵为荣的贪利小人。”
聂云凤说完,长剑一划,将衣袖斩了一截,丢在地上说:“林泉,你我从今之后,再也无任何瓜葛。”
聂云凤转身截决的离开这里,林泉站起身来,想要挽留,而他所能握中的,只是那残缺衣袖,他捧着衣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聂云凤的情景,那个明丽如仙,活泼天真的坤道让他在难以忘记。
他原本可以以为的长相厮守,最后化作了割袍断义,他除了哭,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在林泉痛哭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林泉,你和老夫来,老夫带你去看一件事。”林泉转身,看着苍老的庄九通,茫然地点点头。
庄九通背着林泉,和林泉一起到了城中某处宅院的房顶上,林泉看着院子之中,殷洛和自己丈夫聂天元并肩而战,面对一个中年人。
看到这个情况,林泉想要问什么的时候,中年人开口说:“殷洛,你我之间的事情,何必如此纠缠下去。如今算来已经快四十年了。”
“钱多多,你说的倒是清楚,这些年,贫道每每惊醒,就是因为此事。钱多多,你休要多言了,还是乖乖受死吧。”
钱多多听到这话,对着聂天元说:“聂天元,你也算一个侠义道上的人,如今竟然甘心帮朝廷做事,真是让有识人不耻。你们杀了我,那么鬼府就没有活路了。殷洛,你祖上世受国恩,你就算不愿意为复兴大魏而努力,也不应该干涉我们的大业。”
殷洛冷哼一声说:“钱多多,你真的想的是光复大魏,我想你想做的,不过是你当皇帝吧。你这样的害群之马,留在鬼府,也是一个祸害。就如同昭穆尊一样。”
“殷洛,你们已经杀了我祖父,还不肯揭过这一场梁子吗?”
“揭过,这件事怎么那么容易揭过。钱多多,不用等了。朝廷不会派人来了。若不是六殿下告诉我们,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哼,虞朝又来这过河拆桥的把戏,不过呀,钱某也不是没有准备。”
钱多多说着,对四周说:“诸位,请出来吧。”
钱多多说着,牟世杰还有柳承风夫妻等人都从房子里面出来了。
钱多多告诉众人:“他们夫妻二人也算是侠义道有名之人,制住他们就可以了。我们也早点离开,免得到时候生变。”
众人说了一声是,然后将殷洛围了起来,林泉看了一下庄九通,庄九通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看下去。
殷洛夫妻双剑出鞘,攻向钱多多,而钱多多没有出手,柳承风夫妻将他们给拦住。
风笑天对着殷洛说:“殷道长,不管益善做了什么事情,我们如今都要保住他。如今鬼府不能离开他。”
“哼,这等小人,留在鬼府,只是一个祸害,鬼府留着他,只能养虎为患。”
“是虎也好,是龙也好,那都是以后的事情。”风笑天不愿意多言,他和钱多多相交多年,自然偏向钱多多。
殷洛夫妻虽然武功不错,但是钱多多这一次带来的,无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殷洛夫妻想要杀钱多多真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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