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经,你也准备一下,明日就出发,我先前说的话,你记清楚了。”
孙天经:“是,父亲大人。”
孙元:“罗如意,这差使办得好。”
说完,就朝自己的大帐方向走去,将钱谦益抛在一边不予理睬。
钱谦益在地上坐了半天,一咬牙站起来:“太处,等等我,等等老夫。老夫好歹也是督师,等等……”
罗如意带回来的消息让孙元愤怒莫名,镇海军丢了,自己两年的布置付之东流,全便宜的郑一官,就连秦益得一百多人也成了人家的阶下囚,真真是阴沟里翻船,终日打雁,反叫雁啄了眼睛。
回到节帐之后,孙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冻得沁牙,就一把摔到地上。喝道:“今天谁当值,没个眼力劲儿?”
罗如意慌忙过来:“主公,小的立即就叫人换新茶。”
“来人,给君侯送杯热茶来。对了,给钱阁老也来一杯。”
他这一喊,孙元才发现钱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了进来,厚着脸皮坐在一把椅子上。
孙元想赶他出去,可实在是没有力气,也由得他。
等到茶水送来,两人都抱着杯子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节帐中的气氛几乎要凝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满仓进来:“主公,紧急军情,北京交通战急报……”他发现了钱谦益,连忙闭上了嘴巴。
孙元:“有话就说,不要紧的。”钱老头现在不过是费人一个,又翻得起什么风浪?
“是,主公。”梁满仓道:“禀君侯,北京交通站急报,清庭本欲举国撤回辽东奉天,为了确保建奴朝廷和王公贵族顺利撤退,多尔衮和伪清皇太后达成嫌疑,圈禁豪格,瓜分正蓝旗。”
“啊,豪格被夺了军权?”钱谦益直起了身子。
孙元:“建奴果然要逃,豪格性格软弱,手握重兵,如小儿怀千金过闹市,想不引人觊觎都难,你继续说下去。”
“是,主公。”于是,梁满仓就将豪格被夺了军权,然后杜勒玛在侯方域和果园的策划下,夺了西山大营的军权,突然反戈一击,解救豪格,杀进皇宫,屠了多尔衮、多铎、阿济格满门,将几乎整个爱新觉罗家族屠戮一空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最后道:“如今,豪格正聚了北京所有能战之兵,大约五万人马出城主动对镇海军发起进攻。如今,两军已在琉璃河接触。”
“豪格出击了……丝!”孙元只听得目驰神眩,北京城里的那场大乱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真是波澜壮阔啊:“好个侯朝宗,好个果园,竟然使出这种手段将整个建州的兵马都留在了北京,以便我军聚歼之。此次北伐若能克尽其功,此二人当功居第一,好,好得很!”
“哈哈,好,好得很,痛快!”这个时候,有疯狂的笑声传来。
寻觅着笑声看过去,却见钱谦益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指着北方骂道:“郑一官啊郑一官,你想要北京,哈哈,真是白日做梦。五万建奴,你打得过吗?镇海军能是人家的对手吗?人家是背水一占;破釜沉舟,你的镇海军放经过一场内乱,人心惶惶,不输才怪。报应,报应啊!”
“什么!”孙元猛地站起来:“镇海军要糟!”
方才的预感成真了,建奴果然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