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听说袁城抚下了道城抚令,不知你现在准备地怎么样了?”薛文统和善一笑,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虽然现在距离十二月底还有几天时间,但以袁城抚的眼光来看,你早早就应该完成了吧,兴许还能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让我们知道,这个在森木城赋税位列末尾十多年的杉鹭镇,并非乏善可陈,是吧?”
“有劳林文书将今年的赋税薄拿出来,交给薛城抚过目。”荣睦对于薛文统转移话题的做法有些迷惑,就算未能完成,顶多也就不做这个代镇守了而已,与今天击杀宋铁岩的事情毫无相干之处,于是转过身,对着林家树道。
“是!”林家树摇晃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跨过打斗时留在地上的杂物,在书架上找寻了片刻后,将一个红色的册子恭谨地交到薛文统的手中,客气道。“请薛城抚过目。”
“嗯……”薛文统又将册子交给了身旁的一位镇守级别的文官手里,缓缓道。“劳烦过目。”
“是!”文官双手接过册子,仔细翻阅起来。
经历过打斗和争论的政令房内,终于得到了片刻安宁,令纸张摩擦出细微的哗哗声变得异常明显,甚至盖过了众人的呼吸声。
荣睦见状眉头微皱,自从任职代镇守以来,只记住了城抚令内要求的二十四万铜币后,便疏于对赋税的管理,毕竟季腾海的阴阳伎俩玩得颇为娴熟,谁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偷偷向森木城虚报赋税额,以此达到让自己无法完成城抚令的目的。
要知道,在袁魁下达城抚令的时候,要求杉鹭镇的赋税增加两成,达到二十四万铜币,可季腾海却给出了杉鹭镇去年赋税为二十七万铜币,增加两成就是五万四千铜币,共计三十二万四千铜币的数据。因此,荣睦根本不可能避开季腾海之前设好的陷阱。
文官翻阅完红色的册子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本更厚的册子翻看了片刻后,沉声道。“杉鹭镇去年赋税四十万铜币,今年理应增加至四十八万铜币才对,可如今却只有区区二十四万铜币,显然与城抚令规定相距甚远。”
荣睦闻言,双目立刻迸发出了滔天的怒火,吓得还有话要说的文官立刻闭上了嘴巴,故作高傲地避开了锋芒,转头极为恭谨地对着薛文统。
“薛城抚确定没有看错?”荣睦见薛文统正如自己预料的那样,会在赋税上面做足文章,以此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因为这一招乃是杀人不见血,而且还冠冕堂皇后,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季腾海最初交予他的政令册和在自己在大青山的实际调查结果后,放到了薛文统的面前,反问道。“薛城抚应该不会被季腾海那小儿科的小伎俩玩弄于鼓掌之间吧?”
“放肆!”薛文统一直都很平静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荣睦厉声道。“信不信我治你一个欺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