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担心这天下将要大乱,皇家子孙们又要生起祸端!?”吕端接下身为皇后也未敢直接言明的灾祸言论道。(.K6UK.CO
“是,还望吕相爷明鉴哀家的一片苦心。”皇后自然明白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她现下如此大胆隐瞒下赵光义的死讯不止,还与朝中重臣谈论如此大逆不道的禁忌话题,她早就惶恐不能安了。
“请皇后放宽心,皇上在早几日已感天命,遂已提前将遗诏留给了微臣保管。”吕端虽然对皇后没有完成放下戒心,但至少对她目前表现出的忧国忧民之心颇感欣慰和赞扬。
“吕相爷是说……皇上已经有了遗诏,这天下应该不会乱了?”皇后从吕端眼中看到一丝欣慰,误以为她此举已然打动他,让他深深相信她是绝无二心。遂想都不及想的就逾越了本份向他追问道:“不知皇上属意哪位皇子王爷接任帝位?”
“皇后,恐怕微臣暂时不能为您解惑。皇上有交代,要微臣一定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大丧之时才能宣读遗诏。”吕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也不管是否会惹恼皇后,让自己惹祸上身。
皇后顿时有了丝不悦的蹙起秀眉,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遂道:“好,哀家不管立谁。但是自古以来立嗣应该立嫡立长才对,吕相爷你觉得呢?”
吕端立时察觉出了皇后有公报私仇之欲,惟恐她接下来会安他一个篡改遗旨的罪名,好逼迫他配合她去拥立她属意的人选。他随即毫不迁让退却,快言快语正色道:“皇上留下遗嘱正是为了今日,如今皇上刚刚过世,岂可违命而再去讨论重立之事?应立谁为正,皆是皇上的意思。所谓皇命不可违,正气不可欺,若有变故,天意不顺,民意不从,万民不服。”
“你!?”皇后气结的瞪着吕端,被他一番抢白也顿感她毫无立场再多置一词。
“若皇后无其他要事,请恕微臣先行告退。微臣还要去通知文武百官前来为皇上吊唁。”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吕端也不愿再多言语来浪费时间。恭敬的躬身施礼后,不顾皇后难看的脸色径直转身,大步流星的迈出了仁明殿。
片刻后,身在福宁宫偏殿的宁娅若等人就听到了十二声鸣钟响起,整个皇城顷刻间陷入一片哭嚎哀戚之中。没过多久,轩辕宇一个人也悄悄潜回了偏殿。
不过是和轩辕宇前后脚的功夫,福宁宫外就响起了一阵吵杂声。随后众多杂乱的脚步一拨一拨的涌进正殿,接着就是好一会儿的悲乎哀哉,直至半个时辰后才停止了来人……
又是半个时辰后,一名眼熟的太监进得偏殿恭请宁娅若移步正殿。她只暗叹一声自己始终逃不出这权力的漩涡,便整了整仪容随太监信步而去。
待宁娅若到得正殿前,远远就看见乌压压的从赵光义寝宫直至院中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在众人各种猜忌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她来干甚’的嗡嗡声中,她毫无阻拦的就施施然进到了停尸间……哦,不。是躺着赵光义尸身的寝宫内。
只见离赵光义的龙床前最近的皆是留京的皇子王孙们,百官只跪在靠近门口的远处。唯一在宁娅若到来前在场的女性——皇后,早已泪流满面的虚靠在床边嘤嘤啜泣。听到鸣种而赶进宫的赵元佐和赵元侃就近跪在床前,双眼红红的一脸哀伤悲痛。
最最突兀的就是立在床尾手执两卷黄绸的吕端,以及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王继恩,和一个侍卫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
宁娅若见此情景暗自感到好笑,这吕端身为一名文臣做事倒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把王继恩又压进宫来了。想必先前她未到场时,他已当着众百官的面审过人了吧!
宁娅若的到来本已经显得极其突兀,在吕端抬眸看向她的时候,前面的皇子王孙们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来,更让她顿时有种老鼠被猫盯上的无所遁形。随即,她赶紧在领路太监停下的地方伏首跪下以避锋芒。可惜,天不从人愿……
吕端特特在人前点到了宁娅若的名字道:“既然宁姬已经到来,那微臣这就宣读先帝遗诏。”然后举起手展开其中一卷黄绸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接下来就是冗长的长篇大论,大意是先赞扬一番受旨人的才德秉性,之后才是封他(她)什么或是赏他(她)些什么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