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许只是咱们多心罢?”何周氏陪着笑,“我这就去趟李记,柳叶那婆娘定要看我几分薄面!”
“她若敢诳我,我岂会这般容易放过她!”何娘子眼神阴骛的可怕,“走,咱们这会子便去!对,操家伙!”
“嘁……”何强冷笑,“据我所知,那婆娘可是与好些地痞泼皮有勾当,常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可不得时时防备着有人上门找茬?你操家伙上门,岂横得过人家?”
“那你说要怎么办!”何娘子跺着脚咆哮,几近疯狂。
“强……强子……”何周氏被儿媳妇的模样骇住,吃吃地道:“你不是认识些道上的人么?你叫上几个,岂会怕了柳叶那恶婆娘!”
“哎呀……”何强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襟摆,“这没银子的事,我再是厉害,也叫不动这种道上的人哪。”
何娘子定定地盯着何强,语气却打着飘儿,“你叫上几个人同我去李记问问,若那啥柳叶的敢诳我,追回来的银子,给你十两!”
“十两?”何强往地上啐了口,“不够打发叫花子!至少要这个数!”说着,比划出两根瘦骨如柴的手指头。
“二十两!”何娘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叔,都是一家人,不用干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事罢?”
“你若是嫌多了那便作罢,我也懒得管这吃力不讨好的闲事!”何强恹恹地道:“嫂子,你也不想想,我若是不出马,任你骂破喉咙,也讨不回李记那恶婆娘一文钱!我既是要喊上这道上的人,每人没五两银子打发了去,他们吃饱了撑的岂会搭理这种破事?”
何娘子咬了咬唇,道:“成,那便二十两银子!”
顿了顿,又道:“婆婆,你这会子便同我一块去李记,咱们让她当面对质。她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请小叔出马。”
何周氏终是觉着自个理亏,很爽利的便应了。
何周氏婆媳二人,出了家门径直往李记绸缎铺子去。
那李柳氏再见着何娘子已是十分不耐,但碍于何周氏陪同,不得不按捺住费了些心力周旋。
何娘子也不再顾虑得罪了李柳氏,任她找各种借口回绝,便是一句话,“给个确定的期限,何时可以见着那陈夫人。”
李柳氏陪着笑连牙腮帮子亦是痛的,也着实是被何娘子这模样儿给惹火了,便也毫无顾忌,当即拉了脸怒道:“你这人怎的就是油盐不进?好说歹说怎么就说不通?我不便是说过,待这陈夫人得了空,我便派人知会你!”
“那你便给个大概的日子,我也不烦你。”何娘子抿紧唇,定定地盯着她。
“初九,初九好罢……”李柳氏随便说了个日子搪塞了去,“今儿初二,还有好些时日哩。”
“狗屁!”何娘子撕声叫道:“莫以为我好骗!杜府的晚宴设在初六,你道甚么狗屁初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