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想前后两种情况岂能随便做比较?
先前是抱着死就死的决心,而现在哪里逼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这地方跳下去是些坚硬的石头,摔伤了岂不自讨苦吃?
赔本买卖不划算,又为了实现那个万无一失,潘溪霞理所当然要选自认为最稳妥的办法,她不嫌弃脏和湿先坐在泥地上,再佯装严肃大声提醒道:“你看着水那边的位置,不要让我遭受无妄之灾掉水里去的。”
“没事,你只管使力拼命往下滑就成,其他的不用多考虑。”吴联记自信满满,一挥右手,一副稳操胜券绝对不会中途掉链子的轻松样儿,那牛逼架势全部写在脸庞的神色之中。
显然,潘溪霞对于吴联记肯定属于大放心小放心,事先提醒不过是自己想给自己壮胆。
只是耳朵听过牛气冲天的话,她表示不耻嘟嘴鄙视下,随即两只秀手同时间用力,立马让整个身体从略显陡峭的斜坡上慢慢开始往下滑,生怕稍有不慎会滑进旁边滔滔洪水。
未曾想到中间位置,她屁股后面堆起来的泥巴太多,一时间卡在斜坡是个滑不动了,尴尬死。
自然而然的,吴联记的嘴没了闲,他咧嘴趣说,“这种下坡都滑不动,理应是身体长得太肥了吧?”
几乎同时间里,他闪电般靠近斜坡土坎,直接扯过潘溪霞用个肩膀扛起来。
面朝下横着身子趴肩头,潘溪霞不服气用闲着的秀手楸肉肉,“你再讲我肥,我把你身上的肉全揪掉。”
“那好啊!可以做下酒菜。”吴联记顺着狠话不忘记调侃两句。
关键还是没感觉到被揪以后的疼痛,这让他变得肆无忌惮更加猖狂,他先不选择把潘溪霞放下来,先直接扛在肩膀大步流星的走,“竟然敢威胁我的人儿,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霞姐丢进洪水里去。”
瞬间功夫,潘溪霞立马来事儿,她嘻嘻坏笑,“我心底下在打颤好害怕,你要真有本事,今天把我扛回去。”
这有啥了不起的?吴联记不要多废话,他赌气不认输直接像扛麻袋那般继续不紧不慢的走。
一时间,潘溪霞不舒服慌了,一张嘴赶忙换种方式提醒,“快些先把我放下来,这样子会走不快的,我们先前不是说要急着回家去吗?郎杏坳遭遇天灾,倘若我们始终没个人影儿,事后岂不遭大家谈论。”
救灾确实是刻不容缓,但吴联记并没想象中的急,他顺势把潘溪霞从肩膀上放下来,一笑说:“霞姐,还是你比较拥有爱心,每时每刻都关注着我们郎杏坳人,看样子今后要向你好好学习。”
末后,干笑两三下,他找到个贬损话题忘不了戏谑,“霞姐,你前面先走,这路不宽掉进水里肯定麻烦。”
真是个岂有此理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没底线乱找借口损我的人,我真属于拖油瓶吗?
潘溪霞的眼睛瞪大瞪圆,一手捏成绣花拳头打下吴联记迈开脚步飞也似的往前跑,严重不服气的嘴在大声瞎嚷嚷,“你快,你还能有多快呀?又不能像火箭那般跑飞起来。”
是冷不丁的,旁边向天坑缓缓移动的小山丘,许多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吴联记快救命呐、救命呐……”
立马停下往前快跑的脚步,吴联记扭头循着声音望去,他视线尽头尽是些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湿透的女人,再加些老人与小孩子,一大群黑压压的,全属于郎杏坳其他小组里的人。
而那群人站的斜后面,不远处竟然是郎杏坳八德组的老房子,全部都缺檐少角早已坍塌……
明摆着的事情,眼前位置并不是郎杏坳八德组,而是郎杏坳八德组已经移到他所站在的魔石坎,这说明郎杏坳的土地面积已有很大部分掉进天坑,抢救人的时间是个刻不容缓十万火急。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冲着潘溪霞大喊:“你在这里先等着,我去把那些人全救过来。”
紧随其后啥也不管啥也不顾,一个深呼吸,他原地跳跃不由分说扎进滔滔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