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仰天大笑起来:蔷薇,你不原谅我是对的,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我的喜欢害你变成这样……我凭什么,凭什么来喜欢你……
一直苦苦压抑的病痛终于再也压制不住,猛的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几乎将身前一米以内的土地俱都染成血红,然后眼前一黑,再也不知道任何事情。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流光有些绝望的想:若是能就这样睡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蔷薇……
君落羽的眼中极快的滑过一抹不忍,却是稍纵即逝。
厉玄一把接住流光,只看到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一时间心中大是惊恐,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是毫不犹豫的仆倒在君落羽身前,求他救救流光。
流光毕竟是诸葛轩辕的传人,就算君落羽再恨,也不可能见死不救,掏出两颗药丸塞进光嘴里,勉强吊住他一口气,却是坚持等到火焰灭尽,收敛了蔷薇的骨灰,这才命人将流光送入金谷园。
诊了脉,开了方子,又送了瓶药给厉玄,不等流光醒来,就毫不客气的将陆霖修等三人赶出了金谷园,同时放下话去,最近两三年内都不会再来岚歌,御流光生死由命,叫他们不要再来找。
君落羽的方子和药物果然都是非同凡响,流光回到府中之后,虽然仍是昏迷,但却气息平稳,远没有前两次那般严重。
两天后,流光醒来的时候,身体状况己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然而他的精神却是出奇的差,常常握着蔷薇留给他的那上荷包不说不动,不吃饭也不喝水,就那么靠在床上一整天。
云皇来看过流光几次,说也说了,骂也骂了,然而流光却只是恍若未闻,仍是我行我素。
流夜气的一把夺过那个荷包,甩手扔向窗外,流光终于有了反应,却是连自己有武功都忘记,只是狼狈的爬上窗子,近乎半摔半跑的冲到荷包所在的地方,捡起来死死的护在怀中。
看着流光一身泥土,狼狈万分的样子,云皇心中痛的有如刀搅,朝云堂堂的靖王,他御流夜的弟弟,从来都是惊才绝艳笑傲风云,纵横天下而莫敢有人与之争,怎么会……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然而再无奈,再心痛,他却只能在一旁看着,束手无策。
他知道,哀莫大于心死。
可是流光的心,似乎己经随着那个女子的离去,一并死亡。
吩咐徐素秋和厉玄好生照顾,无奈离开靖王府。
他还有江山,还有责任,没有了流光的分担,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他要做的事情,委实太多太多。
流光这样的光景持续了足有月余,他会盯着每一件衣服上的蔷薇若有所思,会在洗澡的时候不住的摸着胸口的伤痕,会在每一顿饭的时候,执意在桌上摆上两副碗筷,但是很少说话,也很少主动做什么。
直到三月初,天气渐暖,春日的气息也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生活中才又多了一项新的活动:他拎着锄头花铲,跑到东院的那一片蔷薇花海中,一株一株的栽种,打理。
他打理的很细心,也很有条理,周到细致就如以前的靖王一样,然而府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只在这一件事情上,才会表现的和以前一样,一旦离开了那片蔷薇花海,他依然是沉默寡言,郁郁不欢。
这一日下午,流光从蔷薇花海回来,在屋中休息,徐素秋强撑着身体守在外面。
徐素秋从小看着流光长大,几乎己将流光当成了亲生儿子,流光变成这种样子,徐素秋的心里比谁都要心疼。
因为如今的流光几乎根本不知道自保,虽然云皇和厉玄都加强了防卫,但徐素秋还是坚持要守着他,就像是小时候,在最危险的那段岁月里,为了保护流光不出任何一点事,徐素秋竟然连续几天几夜连合一下眼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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