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娇紧咬嘴唇,眸中满是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说一语。
她叫韩太后一声姨母,固然因着自己娇憨没有心机得她喜欢,可以做个解闷的人,但生在这个位置,又岂能真的一点心机也无?至少她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就算她得罪尽了天下人,也绝不能对韩太后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如今朝云的朝政正在一种极微妙的平衡中,稍稍一点动作,都有可能打破这种制衡,而在这个敏感当口,早己被人因才生忌的靖王流光却在没有请示任何人的情况下,擅自娶了赤焰的公主,还带回朝云来,这其中的意义,若说没有,也许真的没有,可若说有,那就深的让人可怕了。
帐幕里又传出方才那个清润温和的女声:“靖王回来这半天,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本宫在打你一进城就在这里等着,几乎快要望眼欲穿了呢。”
“儿臣不孝,要母后久等了。”流光握着蔷薇的手慢慢向室内走去,视咬着唇立在当场的傅雪娇如无物。
傅雪娇一张也算得上有几分姿色的面庞涨的泛紫,不甘的看着步履相依从面前走过的两人。
这个流光,凭什么这么傲?凭什么这么傲?
他也不想想,当年他从赤焰逃回来,是谁在城外发现了跟乞丐一样倒卧道旁的他?是谁救了他回来?是谁在他落罪期间不避嫌疑去狱中看他,又是谁,天天缠磨在太后身边好话说尽,就为了换他一条性命?
桩桩件件,哪一件不值得他对自己好一点?
他凭什么就敢视她的心意如无物,践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