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也不再折腾了,平静下来,时不时地盯着大壮出神发呆,大壮和吴孟才也只能惊愕地看着他。
没过一会,罗梦雅扶着一个瞎了双眼的神婆进来。
吴孟才见她们来了,心中大喜,急忙向妻子使了个眼色,叫她去看住林子,自己拉住神婆向屋外走去。
“这孩子白天还好端端的,刚才不知怎么了,把一个大半小子当成女朋友,拉拉扯扯,完全像疯了一样,你要好好治治他!只要你治好了他,花多少钱我都愿意!算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不能让他就这样变得疯疯癫癫,求求你了!”吴孟才老泪纵横,带着嘶哑的声音乞求神婆,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你别着急,照你这样说,他一定是中了鬼魅,只要我老婆子一出马,肯定让它元神化灰,你放心,我定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孩子,驱邪卫道是我们做这一行的责任,就算你不叫我,我也会为百姓消灾劫难的,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好了,你不必做什么,一切听我吩咐!”她信心满满地啰嗦了一大堆。
“好好好,那有劳你了!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尽管开口!”吴孟才心里着急,但不敢对她不敬,只能默默听她啰嗦。
神婆走到房间,见林子和常人无异,只是有些失神颓废,只要静养两天,应该无碍,但心有不甘,想糊弄一下捞点钱财,便脸色陡变,转身向吴孟才低语:“唉,这是厉鬼缠身,是个怨妇,很厉害的,需要耗费大量元神。要把他救过来,我只能关门歇业一年半载了,这个……确实……”她一脸难色,好像在希冀着什么。
吴孟才见她有办法救林子,知道她是在讨要酬劳。为了林子,他决心豁出去了,转身跑回堂屋,从小铁匣拿出厚厚一沓毛爷爷,交到神婆手上。
“希望你不要嫌少,这是一万块,等治好了,我会带孩子登门拜访,再厚厚酬谢,希望你不辞辛劳,尽快施法消解。”
吴孟才带着恳求的语气,催促着她。
“唉,要是换作其他人,打死我也不管了,见你心诚意切,那我再辛苦走一遭吧!”
她揣起钱,返回房间。
她走到林子跟前,掐道指,踏八卦,念动咒语:
吾上太山府,谒拜皇老君,交吾却鬼,语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天左契,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刚,左呼六甲,右呼六丁,前皇神,后越章,神师诛罚,不避豪强,先斩小鬼,后杀游光,何神敢住,何鬼敢当,一鬼不出,斩付魁刚,急急如律令。
吾上太山,道逢东王父,教吾杀鬼语,我有神禁,上帝王子,捕收飞祥,登天左契,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蹈天罡,先杀小鬼,后杀游光,何神敢往,何神敢当,缚汝正身,煮汝镬汤,三日一治,五日一量,门丞收缚,灶君上章,吾含天地之气,读咒杀鬼之方,唾天自裂,唾地自缺,唾山自崩,唾水自竭,唾痈自溃,唾火自灭,唾邪自走,唾鬼自杀,急急如律令。
吾为天师祭酒,为天地所使,身佩干灵之兵百千万亿,在吾前后,罗列左右,何神敢住,何鬼敢当,正神当住,邪鬼速去,急急如律令。
六甲六乙,邪鬼自出;六丙六丁,邪鬼入冥;六戊六己,邪鬼自止;六庚六辛,邪鬼自分;六壬六癸,邪鬼自死,急急如律令。
神师所唾,严如雪霜,唾杀百鬼,不避豪强,当从十指自出。 前出封侯,后出斩头,急急如律令。
一阵咒语过后,她浑身冒汗,口干舌燥,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大口喘气。但心中开始盘算,到底怎么结束这场闹剧呢。
吴孟才见她有些累了,而林子不动声色,好像对他根本没有影响,有些怀疑她的功力不够,走到面前,弯身小声问:“怎么?不好对付?”
“是啊!这鬼确实有些道行,刚才我耗了三年功力才将它困住,怎么劝它就是不愿离身,大有和我拼死一斗的样子,不过我的困鬼咒很快就会失效,这样,你帮我去弄只公鸡来,另外将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用你的左手中指血沾湿,再从院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墙角取土,混合在碗里,将这沓符咒燃尽搅拌在四方神土中,并焚香祷告四方神君,快快去吧!越快越好!”她惊恐万状,细细嘱咐。
吴孟才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不敢耽搁,匆匆按照她的要求去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