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
江南,秦淮河畔多小筑,清一色的精致。基本上都是江南有名的名妓的金窝,或是一些身份不明的神秘人在居住。其中一幢寻常的小筑里,一个白衣长发的女子一棵海棠树下弹奏古话琴。反反复复都是忆江南的曲调,只是弹琴的人心境不同,弹出来的曲也不同。带着淡淡的,无法言说的哀伤。
“吱呀!”青竹围成的栅栏门被推开,满面风尘的贺祈云急急的闯进来,手中一份红色的贴子扔到她面前:“浅唱,大事不好了!”
琴声嘎然而止,苏浅唱翻看着他拿来的英雄贴,心不断的往下沉。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浅唱,若非情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赫连隽简直就是个疯子,他竟然用自己的妻儿来作诱饵!明明是他的孩子,偏要说成是百里熙的!为了这个由头,他废了百里熙的武功。”贺祈云说,对赫连隽的这种做法既气愤,又无奈。
“他,武功被废了?”苏浅唱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美丽的脸苍白无一丝血色,一双黑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
贺祈云重重点头,叹气:“是啊,不止武功被废,还被捆在比武台上示众。百里熙那么骄傲的翩翩佳公子竟然落到如斯地步,真让人心痛啊!”
苏浅唱眼一前晕,差占儿倒下去,贺祈云急忙一把扶住她,忧心忡忡的问:“还是不行吗?”
“我没事。”苏浅唱摇摇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贺祈云懊恼的猛敲自己的脑袋:“都那么久了,你的武功都不能恢复……唉唉,我真是急晕头了,怎么会想到来找你呢!”
“祈云,谢谢你告诉这个消息。”苏浅唱轻轻的说,打断他的懊恼,“如果我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才要怪你呢!”
“浅唱,那你……”贺祈云迟疑的问。
“我们走吧,虽然我已经没有武功了,但还能一试——赫连虽无情,对我,倒也有义!”苏浅唱一边一说一边收拾东西。过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再提起赫连对她的情意,她已经很坦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依醒过来,睁开眼,动动手,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猛的坐起来,望着空落落的床铺,尖叫起来:“啊啊——”
路过的侍卫听到尖叫,推门进来:“怎么了怎么了?”明明堡主和夫人的房间,他们却在这里看到雪夫人,这太奇怪了。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问:“雪夫人,你怎么了?”
“夫人,夫人她逃走了!”曼蝶指着空落落的床叫道。
侍卫脸色大变,急忙冲过来一看,果然没影了。兰儿也闻声赶了过来,小心的扶起雪依,看着脸部红肿,头发凌乱的她慌张的问:“夫人,你怎么了?”
雪依低下头,看着原本华丽整洁的白色织金裙上有一个个脏脏的脚印,而不远处的铜镜里,她红肿得变形的脸看起来恐怖极了。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她再度尖叫起来:“啊啊——”
她的样子很好像,被打得像猪头一样。侍卫们极力忍着笑意退了出去。兰儿急忙问:“夫人,谁把你打成这样?”
“江秋怡,我要杀了你!”雪依愤恨的握紧了拳头,低吼道。
兰儿心一跳:“江秋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