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冤家对头(1 / 2)

鬼神秘案 何客霞 0 字 2021-09-09

 三人被押上大殿,却都是不卑不亢。阮明珠眼里似乎带着无尽的恨意,直勾勾地盯着赛凤凰,面上显出讥诮的神色。那精干的青年男子见钱大姑赫然在座,吃了一惊,问道:“嘢!给老子,原来啪耳朵的婆娘也待勒点嗦?”钱大姑早已目不转睛的看他,一脸笑意的道:“肖连长,你眼睛硬是尖呐,给老子恁哈儿逗把我认出来了。”

赛凤凰见钱大姑和青年男子说话,面上不悦,看着那姓肖的青年男子道:“肖子生,你一哈儿没和婆娘家说话,心头是不是不安逸得很?”说完眼睛狠狠瞪了钱大姑一眼。这青年男子正是阮明珠的警卫连长肖子生。钱大姑脸上一红,嘟哝两句不说了。心里却道:“你默倒哪个看不出来嗦?你还不是欢喜姓肖的,老娘抢不赢你咯嘛。”

赛凤凰回过头来,故作轻松的道:“姓阮的,你还认不认得倒我赛凤凰?”阮明珠早已对她怒目而视,见她一幅得胜者的模样,冷笑一声道:“你勒个滥娼妇又跳出来了嗦?你逗是化成灰老娘也认得倒你!只可惜那天没把你认得出来,老子在明处,你在暗处,偷偷摸摸搞些见不得人的事,算啥子婆娘?”赛凤凰喝道:“嘴巴放干净点!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你看老娘一哈儿啷个打整你!”

阮明珠哈哈大笑,讥讽道:“你勒个滥婆娘儿当年逗没整得赢我,勒嗽儿还来干福豆下酒,显你牙巴劲嗦?”赛凤凰道:“当年我没整得赢你,只不过是你们屋头有几个臭钱,论容貌,论才学,你哪点比得上我?”阮明珠“呸”了一声道:“你以为老娘是吃白干饭的嗦?那是你各人嘴笨,不晓得哄男人,该你遭!”赛凤凰冷笑道:“你晓不晓得,你今天是啷个落到我手头的?”阮明珠冷笑一声的道:“你勒个滥婆娘不会住啥子好事,老娘晓得你背倒起下黄手。”

众人见两个女人一开始便如泼妇骂街一般针锋相对的骂将起来,都不禁大是愕然。但很多人心里都渐渐的似乎拨开了一层迷雾,先前发生种种怪事看来便要浮出水面。柯好古眼睛近视,由于已假扮作土匪,没戴眼镜,最初并没有看清这三人中一个是阮明珠,这时听到她的声音,脸色不由得一阵青一阵白。

赛凤凰得意洋洋的道:“我说给你听也不妨事。本来我是想喊个人直接把你脸盘子划了,不然老娘白怄了勒几年的气。但是你身边有个武林高手,我没得把握,整起来不安逸逗,只好另想办法。后来我台搞清楚你喜欢养狗,对一条叫啥子‘赛雪莉’的哈巴狗喜欢得很。你给一条狗儿取个‘赛’的姓,你勒不是再转弯磨角的诀我是狗唛?嘿嘿,我后来一想,逗跟你来个将计就计,请人下毒把你狗儿整起来摆起,把你引到勒个山旮旮来,然后老娘再跟你兵对兵,将对将,好好的打一场架。”

阮明珠听她说了这么一大段,却也不料赛凤凰为了复仇,竟然设计了这么多的诡计,让自己落入圈套,而自己居然全无所察,此人的心机之深远在自己之上。但自己的爱犬被对方毒死,这个仇不能不报。想到这里她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大声喝道:“赛凤凰,你毒死我的狗,老娘逗是住鬼也不得放过你!”赛凤凰不屑的笑道:“可惜你永远没得机会了。”

唐发性和苟师长等人心里却道:“搞了半天老子们为了你们勒两个婆娘扯皮,打死他妈恁多人待勒点摆起。硬是不晓得人命为贵嗦?”

乌光宗见两人此时的情形,便如不共戴天的死敌一般,现在阮明珠落在赛凤凰手里,决然讨不了好去,心里不禁着急,连忙上前,向赛凤凰一抱拳道:“赛大龙头曾经说过一句话,不晓得还记不记得?”

赛凤凰见乌光宗站了出来,愣了一下,笑道:“乌老弟莫非要为姓阮的婆娘求情?那句话我当然还记得。”乌光宗见她承认,便道:“你说只要阮大姐不遇倒你,你逗不为难她。但你现在啷个又把抓起来了?”

赛凤凰嘿嘿一笑道:“乌老弟,我是没有动手啊。是有人把姓阮的和勒个妹儿给我送来的。勒种事我也没得办法,只能怪她勒个婆娘运气不好,该遭!”

乌光宗愕然,实在不料竟然有人将阮明珠和曹献花擒住,这里说来赛凤凰并没有出尔反尔,心里却大是怀疑,便问:“此人是谁,还请赛大龙头明示。”赛凤凰见乌光宗追根究底,却并不恼怒,而是笑道:“英杰,你逗莫躲倒起了,出来噻。”

只听有人答应一声,左边四七排队伍中站起来一人,这人头戴织贡呢礼帽,身穿白绸衣衫,鼻直口方,大眼浓眉,很有精神。只见他大步走上前来,向众人一抱拳道:“在下姜英杰,重庆来的。大家有啥子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要说一句,兄弟伙绝不拉稀摆带。”

堂中之人见他面目刚毅,举止从容,说话又直截了当,都连忙抱拳道:“好说!好说!”“姜老弟是个落教人,兄弟伙给你扎起!”坐在后面的涂三余见了姜英杰,连忙招呼道:“姜老弟,原来你硬是待勒点耍嗦,兄弟找你找惨了!”姜英杰一怔,连忙抱拳道:“原来涂老哥子是来找我的?恁个办,你先坐倒起,我们一哈儿空了吹龙门阵。”涂三余大喜道:“要得,要得!”连忙坐下。

赛凤凰看着姜英杰说道:“英杰,你说一哈,你是啷个逮倒姓阮的她们两个的?”姜英杰看看阮明珠,又看看曹显花,脸上并无半点鄙视之意,反而似乎还有些尊重的意思,半晌方道:“你们两个也不要怪我,她是我孃孃,我是他的侄娃二,不帮倒她我帮倒哪个?”说完这才向众人道:“其实也很简单,当时那个妹儿背着勒个大姐,迢得非快。我正和几个兄弟伙待山上摆龙门阵,也看明白我孃孃正待追他们两上。因此我们逗下切把他们拦倒起了。勒个妹儿功夫嘿厉害,我们几个兄弟伙一切上都打不过。后来我只好说‘莫打了,再打我要脱裤子了’,那个妹儿害羞得很,分了神,逗被我的几个兄弟伙制服了。”

堂中众人听他居然使出这等羞于启齿的手段将阮明珠二人抓住,都不知道该表示鄙视还是表示佩服。但姜英杰侃侃说来,却并无半点不适之感。此人怎么做便怎么说,倒也心地坦然,也许此人只是为了捉住对方,却没有俗人般那种龌龊想法。

肖子生听姜英杰说完,却对他怒目而视,骂道:“原来天堂山的老二都是些乌龟王八,只晓得用些下流手段。要跟老子一对一的打掟子,却没得勒个本事。”姜英杰却哈哈一笑,并不动气。肖子生这几句将天堂山的匪众全都骂了,但众人却自知理亏,居然没有一个骂还肖子生的。

肖子生见姜英杰不理他,冷笑一声,转头问钱大姑道:“呃,啪耳朵的婆娘,我问你,那天是不是你把那些兵娃二喊起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