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荒坟凶尸(1 / 2)

鬼神秘案 何客霞 0 字 2021-09-09

 天锅凼峰顶的那片山窝里长满了原始森林,巴山冷杉、红桦、红杉、栓皮栎等树木都长得粗大异常,山窝里需几人合抱的参天巨木多得不计其数。

虽然这天锅凼看似风水很不错,那把“靠椅”正是难得的“宝座”,山顶上的窝地更象是聚宝盆。但上佳的地形和优美的风景却与传说中的怪异恐怖大相径庭,青山古寺之中似乎早已埋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马**子这小子虽然长得粗鲁,这时也被烂漫花枝所吸引,只觉神清气爽,在山林里扛着鸟枪观花;而对雄壮挺拔的青松、伟岸的巨杉视而不见。

其实这小子早已饿的两眼发昏,只一个心思在花丛中找吃的。红艳艳的杜鹃花是可吃的,他就先摘了几把塞进嘴里大嚼,酸酸的、涩涩的,有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味道,倒也可以充饥;然而当他看见一棵野樱桃树就长在花丛中之后却吐之不及。青中泛黄的樱桃如颗颗晶莹璀璨的珍珠宝石,泛着诱人的色泽,他心花怒放地爬上樱桃树,又吃又摘,临走时还揣在怀里一大包,将那棵不算粗壮的樱桃树折腾得几乎便要折断,方才溜下地来。

“给老子,勒克恩桃又酸又甜的安逸得很,硬是要得!”马**子吃着樱桃,自由自在,倒也十分舒服惬意。

那位说了,这他妈的马**子是上山游山玩水观赏风景去了,还打什么野物子?看官,你这话还真没说错,只不过马**子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自然不会真有心思游山玩水。游山玩水是附庸风雅之人喜欢闹腾的事,马**子这样大字不识一个的穷棒子在这样的山光树色之下那可真是佛头着粪,花间晒裤,大煞风景。

但这不是老弟我瞎说,我们那地方的风景,给老子硬是要得,说白了就是迷死了你也没得人来偿你的命。

活该马**子倒霉,原来小日本鬼子在飞机上看见天锅凼半山腰上有一大片建筑物,在满山翠绿间泛着白光,以为又是国民党高官的别墅,便向着半山腰上的建筑物投了两颗炸弹。这建筑物其实是天锅凼南坡那座破败的地狱寺。

大概是日本鬼子的飞机从汉口起飞轰炸重庆之后到处转悠,转到秦岭边上来了,恰好还剩下两颗炸弹,好不容易看见天锅凼山坳下那一片青幽幽的建筑物,小日本鬼子就把它当作是国民党高官的别墅,也没细想就把炸弹投将下去。

这小日本如果长了毛,那是比猴儿还精,除了轰炸重庆的繁华地段外,也不放过惹眼的建筑物。据说那时候国民党高层政要附庸风雅,常常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整块地皮建造别墅,相与攀比,政客平民都不足为怪,重庆的许多山上就有这样的别墅,但对外的称呼,一律叫什么什么“公馆”。

这两颗炸弹丢下来之后,准头偏了一点,擦着地狱寺藏经楼的一侧掉到下面的一个山坳里去了,根本没炸着寺庙,而是在山下的坳里掏了一个大坑。

当时马**子吃完了樱桃,正在一个开阔平坦的山坳里打野兔,瞄了不一会,“通”地一家伙出去,就打倒两只。这两只兔子一老一小,大概是母子两个,给马**子一铳打绝了种。好在天锅凼山上草木丰茂,野兔山鸡在所多有,给马**子打吃一只两只兔子也算不上什么。

这小子丢下鸟铳,迫不及待的就剥了一只,又捡来几大根枯树枝,掏出火石火绒,把火绒掖在拇指下,用火镰子一蹭火石,把火绒引燃了,点着枯叶树枝,生了一大堆火,将兔子烤得半生不熟,也不管沾灰带泥的,香喷喷的大吃了一顿。

“嘿嘿,给老子虽然没放盐巴,勒克野兔茹绵扯绵扯的还嘿有嚼头。”

熟兔肉本来香脆可口,马**子饿得两只眼睛都绿了,所以没将兔肉烤熟就吃开了,居然说野兔肉“绵扯绵扯”的有“嚼头”,他还挺知足,总是能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这小子吃完抹抹嘴,装填铁砂和火药,他一心想打个大点的野物,火药就多填了小半管,又往枪管里塞了一根两寸来长的锈铁钉,把火铳架在一块大石头上又开始寻找目标。

没过多久,马**子看见一只又肥又大的山鸡从林中飞出,连忙举铳瞄准,心想这山鸡可够老子整两顿好的了。他刚好瞄准,忽然间从半天之间传来“嗡嗡嗡”的巨响,那山鸡受了惊,突然振翅一个倒折,马**子这时鸟铳正好击发,“轰”地一声巨响,铁钉随着一道火光飞了出去,消失无踪,却连山鸡毛都没打下来一根。

马**子装填火药过多,火烟猛地喷出,将他一块麻脸喷了个正着,转眼间他已经和灶君菩萨一般无二,只剩两只小眼发亮。烟火烧灼之下,痛得他哇哇大叫,涕泪齐流。再看时,只见那只野鸡远远的落进下边的一个林子里,好象知道有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想吃它一身的犍子肉,躲在林子里再也不出来。

马**子心里恼火,抬头一看,只见天上有一架飞机正嗡嗡的在天上盘旋,隐隐可见飞机上的太阳旗标志。马**子脑中一个激凌,他想起了借给自己三块大洋的谢驼子的话:“小日本的飞机高头有一个红鲜鲜的太阳。”看来半天上那古怪的东西就是小日本的飞机了,刚才正是这小日本飞机的怪响,惊走了山鸡。

马**子虽然无赖,但是还有点血性,对小日本恨之入骨,当下一块麻脸气得通红,仰头大骂:“狗杂种,你哈戳戳的肮啥子?你有胆子逗落下来告一哈噻!别看你娃飞得高!惹毛了老子,老子老起杆杆把你龟儿子夺下来!”他也不懂这飞机是怎么回事,只以为这飞机和山鸡没啥不同,什么地方都可以停落。当然,拿竹杆捅飞机也只有马**子这样对飞机一无所知的人才想象得出来。

马**子刚骂完,便看见那日机上丢了两大块东西下来。他不太懂日本轰炸机丢炸弹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飞机拉屎。马**子一看可了不得,这东西“哧哧”直响,向着自己的所在没头没脑地直砸将下来,虽然不懂这东西是怎么回事,但一看那泰山压顶的势头,给它砸上还不变成一堆肉泥?

马**子半点不傻,当时吓得屁滚尿流,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儿。他连滚带爬的逃出一丈多远,就只听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自己便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原来马**子被炸弹爆炸产生的气浪震飞了两丈多远,摔得七荤八素,晕死了过去。

等马**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近中天。就在这一睁眼闭眼之间,他已经晕过去大半天了。山坳里只有细细的溪声蛩吟和猫头鹰古怪的叫声,时而远远的传来一声野兽的长嚎,声音中透出不尽的狂野之意。

马**子睁眼便看见黑黝黝的群山,在黯淡的月光之下显得极其诡秘。他只觉浑身又酸又疼,翻转身想爬起来,忽然一跤跌倒在地,原来自己大腿上还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久了早已麻木不仁,连知觉也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