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其蓝咬着牙挣开明信的怀抱。明信终于有所察觉,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欧其蓝低着头,一点点地去攒勇气。
明信歪着头看她:“老婆,你情绪不对啊,到底什么事情?”
欧其蓝微微侧开身体,避开明信的目光:“信,我觉得我还是搬出去住好一点……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独立生活一段时间,我……你知道的,我自己可以的,之前我不也是一个人租房子住吗……然后……信,你不要多想,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就觉得,我……”
惶惶之中,她蓦然抬头看向明信。他愣怔的样子使她心里头立刻慌乱得难以名状,偏又咬紧了唇不再发声。
明信忽然笑了一下,坐下来打开披萨的包装纸盒:“你饿了吧?赶快吃吧,都快冷掉了。”他拿起店里给切好的一块送到欧其蓝的嘴边,“能说这么多话,看来消炎药还真管用。来,宝贝儿,我喂你。”
欧其蓝咬紧了牙关硬是不松开,两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明信。
明信笑:“干吗呀?我秀色可餐是吧?嘁,乖,吃披萨,你最爱的。赶明儿我带你去那不勒斯,哦,你想不想在意大利定居吗?等我把手上这个活干完了——嗯,你要是等不及,我下午就去跟老总辞职,今天晚上收拾收拾,明儿个咱就移民去意大利……”
欧其蓝依然不张嘴。明信的笑容僵在脸上,眸光沉邃得恍如藏隐了万千的寂寥与落寞。
欧其蓝仓皇地别开脸,双手齐用,抓起披萨轮番塞进嘴巴里咀嚼。她吃得那么快那么猛,又只是将大块咬成小块没有嚼碎就吞下去,所以毫不意外地被噎住了。可是,一直都很紧张她、一直都很会照顾她的明信,在此时此刻却不管她了。她泪流满面地侧转头,只看见他走向自己房间的背影。
他走得那样急那样快,仿佛是在逃离。
欧其蓝仰靠在沙发长背上,慢慢将嘴巴里的食物嚼成碎末,和着流淌下来的泪水一起咽进肚子里。牙齿在痛,于她已无干碍。抽出纸巾擦干净嘴巴上的渍物,然后起身走到自己的卧房,将那两个立起的大皮箱放倒,打开,再把里面的衣物一件件取出来,重新放回原处。
许久之后走回到客厅,看见披萨纸盒旁边贴了一张便利贴。
明信说:老婆,我去上班了,你记得吃药、睡觉,等我晚上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旁边还画了一个笑脸。
欧其蓝怔怔地、长久地看着这个笑脸,然后坐下来,双手掩住面容,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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