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接手了手术,一旦出现什么意外,那就跟对方没有什么关系了。毕竟对方出手抢救伤者,完全是出于一种医者救死扶伤的本能,而并非是为了自己三人解围,殊不知这种义举却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和风险。
在如今医疗jiu纷频发的情况下,关于医者与患者谁是弱者的争论一直都在激烈的进行,从来没有平息过。
此时见到了罗主任,张医生总算松了一口气。
赵国江托起伤者颈部的同时,王晓艳就已经为伤者的脖颈部位消了毒,看到两位同伴配合的如此默契,宋含玉心中着实小小的得意了一番,既然同伴配合的如此出色,那么自己的表现更要给力才行。
右手拇指食指捏着手术刀片,左手绷紧伤者颈部皮肤,同时固定了伤者的甲状软骨。手术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一溜银线,划向伤者的颈部。
刀尖刺破伤者颈部皮肤,没有受到多大的阻力便已穿透环甲膜,刺入气管之中。轻轻一挑,处于甲状软骨与环状软骨之间的这层薄薄的软组织便被锋利的刀锋破开。‘嗤’的一声气流的轻响传入周围人的耳中-----成功了。
而对于地上的伤者来说,这几分钟的时间可算得上是冰火两重天。
刚受伤时,只觉得脖子疼的厉害,可是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觉得呼吸困难,犹如死神的魔爪紧紧扼住自己的喉咙一般,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再也无法吸入一丝空气,濒临死亡的感觉涌上心头,强烈的恐惧感冲击着自己脆弱的神经。
而当消毒棉球擦向自己的喉咙时,那种清凉的感觉给了自己一丝生的希望,而当那个少年手里的刀片划向自己的喉咙时,自己不但没有感到害怕,而且心中还期望对方能够下手更快一点。
那刀片划破自己肌肤,肌肉被切割开的感觉,疼痛但是并不痛苦,而且还让自己感到一种强烈的快感。
还没来的及感受这种快感,一股清凉的气流便涌入了空虚的胸腔,那久违的呼吸快感让这个中年男子心生感叹----能够呼吸真好!
窒息带来的恐惧感在气流冲入肺里的一瞬间烟消云散,随着死神被击败,伤者那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劫后余生,疲惫顿生,伤者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时王晓艳又将一支注射器的针筒剪下大半,只留开口处约一厘米半左右的一段,然后用止血钳撑开气管的切口,将这一截注射器的空桶塞了进去,针管上两旁突出的塑料片正好卡在气管外,不至于掉落进气管。
赵国江撕下两块胶布,将针管固定好,这样空气就可以通过这个针管进出呼吸道。至此对这个伤者的抢救基本结束,两个护士过来接过余下的工作,继续进行善后处理。
做完这个抢救工作,杨医生露出满意的微笑,这几个学生的整个抢救过程,配合默契、动作熟练、镇定自若,基本功极其扎实,理论与实践完美结合,自己可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有这样的学生,老师心里也倍感光彩。
宋含玉看了看其他几个伤者,这时那位张医生介绍道:“还有七名伤者,有三个骨折的,还有一个怀疑有内脏损伤,但是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余下的三个都是软组织损伤,或轻或重,但是都没有生命危险。真是谢谢你们了,对了,你们是省三院的吧?我知道那位老师是罗教授。”
宋含玉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路旁道沟里的救护车,答道:“你们是哪个医院的?还是赶紧再叫救护车吧,这些伤者可不能耽误,尤其是你说的那个内脏损伤的,十有**是脾脏破裂,现在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可是一旦出现大量失血,就会有生命危险。”
听完这话,张医生一愣,刚才见宋含玉只是蹲在地上为几名伤者把了把脉,根本没有做别的什么检查,现在怎么就说人家是脾破裂呢?这也未免太武断了吧?
但是鉴于对方刚为自己解围,张医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如实答道:“这个地段是属于栾丰县境内,我们就是栾丰县医院的医生,救护车被撞毁后,我们便已经给医院打了电话,医院已经重新派了车,用不了多长时间车就到了。”
果然,张医生刚说完,就听远方传来救护车警报声。而那位小护士则高兴的叫道:“来了,总算来了!”
见到二次赶来的救护车,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可是宋含玉此时却更加觉得奇怪,车祸发生都快一个小时了,救护车也已经来了两拨,可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见到警察过来。
发生这么大的车祸,早已有人报警,可是交警却迟迟不露面,这是怎么回事?
医院这次派来了两辆救护车,七八位伤者上去完全没有问题。医护人员轻轻的将几位伤者抬上救护车,张医生和两位护士也向医疗团众人道谢告辞,车子发动,便准备离去。
‘吱---吱’两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前方停下了两辆面包车,从车上呼啦下来十几号人,将救护车拦了下来。
有人高喊着:“下来,是谁撞了我们的车,还没有赔偿我们就想走吗?”
看着来人手中各持棍棒,满身的霸气,宋含玉不禁眉头紧皱。
今天这场车祸,发生的蹊跷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