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廖沙莎的手,然后,来到廖沙莎母亲的墓前,弯身恭敬地放上一束黄色的非洲菊,静静地看着那个墓碑上微笑的面孔。
中上之姿,算是温婉,这是文西对这个女人所有的评价。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后来才明白,廖沙莎的名字里实际上就有这个女人的名字,“韦沙”,自己的儿子也竟然用这个“沙”来命名,自己还以为就是他们的辈分而已。
现在想来,心下五味杂陈。放在以前,她一定要廖仲予对此事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物是人非,人已经作古,争究半天还不是一抔黄土一埋了事?
她兀自想了半天,回过身来。
对着廖沙莎说道,“我知道,今天是你母亲韦沙的生日,所以,我过来看看她。”
廖沙莎垂眸没有作声。
文西知道廖沙莎的意思,接着道,“你爸爸这几天头晕得厉害,就没有过来。”
母女两个相偎依着离开了墓园。
文西让司机走了之后,便坐在廖沙莎的车里。廖沙莎开着车,一路都沉默无语。
文西忍不住问道,“思寒,他最近忙什么?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廖沙沙先是沉默,接着苦笑一声,“总得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文西也沉默了,廖沙莎的事实无怪乎一个是她结婚前给唐思寒带了绿帽子,而且,婚后也是“割不断理还乱”;还有一个更大的事实是廖沙莎不能有孩子了。
想起刚才廖沙莎的话,她不由有些疑惑,难道唐思寒同意抱养一个孩子了?
但是,如果现在问,总有些背后偷听的嫌疑,于是,她迂回地问道,“沙莎,你和思寒都是怎么想的?”
廖沙莎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什么?——反正我是不会离婚的。”她定定说道。
“不是,是关于……关于孩子的事……”明知道廖沙莎会因此而难过,文西还是小心翼翼说了出来。
这个问题是母亲她和廖仲予最担心的问题,唐思寒这边暂且不说了,最难过的当然还是唐家父母那一关。
自从廖沙莎出了这样的事后,唐家父母对儿媳的满腔热情显然是降到了冰点,虽然碍于两家大人的面子没有说什么,但是心底肯定是怪自己的儿子不察。
廖沙莎手术当天,唐母当时下意识的一句“那唐家不是要绝后了吗”让廖仲予面色很是难看。
可是,问题不是出在人家身上,廖仲予也只能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这个问题不解决,廖沙莎在唐家永远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但是,说来说去,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个死局,除了唐家同意他们保养一个孩子。但唐家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们的儿子年轻力壮,又不是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
她看着廖沙莎平淡却是倔强的侧脸,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而听到文西提起,廖沙莎眸子一滞,“这个,我会想办法……”
文西苦笑一声,这个孩子从小倔强惯了,你的都没有了,还能想什么办法?她又想起刚才墓园里廖沙莎的话,等那个孩子生下来如何如何,总归是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