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河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隐约猜到老爷子变得如此,和荣夫人绝脱不了干系,老爷子头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被棍棒砸的,而荣夫人的独门兵器就掉在老爷子身前,人又掉魂一样的杵在那里。陈天河矛盾万分,刻意的回避荣夫人打死老爷子这么一个现实,内心中不敢也不愿意去承认这么一个现实。
方才见陈长青说的振振有辞,这等于是给了他一根救命稻草,即便是假的,他现在也愿意去相信,也愿意为了脱掉忤逆之名,为了这可能发生的奇迹去等上七七四十九天。
一干人小心翼翼的将老道抬到了老夫人处,那老太太见到那门板上直挺挺的老道,眼泪顿时就出来了,虽然之前心中恨到了极点,恨不得他马上去死,此时但见如此,又不由的想起以前老道的好来,只知道站在那里呆呆的哭了。
陈长青不的不佩服老道把这心理战发挥到了极至,这老太太即便有再大的怨恨,此时恐怕也恨不起来了,以死博同情,戏演到这份上,绝对非寻常人可比。
陈天河见老娘哭的如此悲伤,心中虽忐忑,但依旧将陈长青所说告诉了她,那老太太又拉过陈长青问了,陈长青照着刚才所说复述了一遍,拍着胸脯安慰老太太肯定没有问题,老太太虽止住了眼泪,但面上依然堆满了担忧的神色。
时间一天天过去,府中的人都开始相信陈长青但日所说的话了,因为老道虽然身体僵硬而冰凉,但身上没有生出一点异味来,若老道真是死了的话,这么热的天,尸体早就**发臭了。这给了大家真正的希望,也坚定了老太爷会活过来的信心。
陈家老二老三虽然分别官拜云麾将军和明威将军,但其实都是闲职,只需每年去一次京城军部衙门述职,所以在老太太的严命下,日日夜夜守着老道。而陈老大虽然每天都去军营上衙,但只要一回府,也紧紧的守在老道的身边。大家现在唯一怕的,就是那回生符突然掉落了,
那老道真的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来还期望来阵风把这符吹了,或者蹦上来一只野猫野狗什么的,好早些“活”过来,毕竟目的也达到了,看着这府里愁云惨淡一片,他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可现在,他被三个儿子轮流守护着,连个苍蝇也飞不到他的身上去。
老道的元神分身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陈长青的左右,陈长青现在的状态让他很迷惑,因为陈长青每天的修炼都很正常,可一睡觉,那吓死人的灵动就会出现了,一如第一次发生时的那么恐怖,可陈长青一旦醒来,却依然还是刚刚进入炼体期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么多的灵气存到他身体的那个部位去了。
老道这几天还发现了一件特别怪异的事件,总能感觉到大将军府之内有几股诡异的力量时不时的锁定着陈长青,虽然对方没有做出特别的举动,这让老道十分的不安,他这元神分身的存在实在是太弱了,不但搜索不到对方的本体源头,甚至如果对方出手对陈长青不利的话,他也只能看着急死。
陈长青当然不知道老道对他如此呵护,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专心着享受着他纨绔大少爷的生活,不过倒是没有忘记每天晚上的例行修炼,而且睡觉时还在梦境里修炼。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每天都要去老太太院子里,待在老道几个时辰,因为他的老爹陈天河还是没有多少信心,总觉得有陈长青在那里待着,心里才塌实一些。
其实整个大将军府中最难过日子的,不是别人,就是陈长青的老娘荣夫人了,若不是那老爷子还有活转回来的希望,她真恨不的撞柱子死了干脆,棒杀公公这条大罪,不用别人说,她自己心里那一关都过不了。
她从那天开始就将自己的院子锁了,只留下一个娘家带来的贴身婆子帮她料理日常生活,她可以想象到自己的未来,要是老爷子真死了,夫君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她,甚至会让官府拿了去秉公办案,即便是老爷子活过来了,恐怕也逃不过那一纸修书。
她做出如此忤逆的事情,是没有那个人可以容的了她的,她现在就是在等一个消息,一个关于老爷子死活的确切消息,无论他生死如何,只要消息确定了,她马上就将一柄匕首穴到自己的心脏里,让自己明白的死去。
陈长青去过了几次,她都忍着没有开门,她不想让个宝贝孩儿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心死如灰,样子肯定十分吓人吧,那房内的铜镜已经被她砸了,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她就是一个卤莽冲动忤逆犯上的丧门星。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那陈长青今天见她不开门,竟叫来了家丁,将门锁硬生生的砸了,她连忙让那使唤婆子去门外堵住了,不要让陈长青进来,可陈长青知道这荣夫人该是想不开了,那里肯听那婆子的话,转来转去就要冲进荣夫人的房里。
可那看着老迈的婆子动作竟快的惊人,任陈长青如何折腾,都如同最强的门将,将那一块四五米见方的阵地守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陈长青都已经气喘吁吁了,她却好似没有任何的反应。
陈长青在那里不依不饶,可跟着他的老道却急了个半死,因为他察觉到这婆子很不对劲,不但身上透着一股死气,一看见陈长青,那眼睛竟马上就闪出了杀气,虽然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