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流子自己是制作不出这种符咒的,他的水平还不够,身上的符咒都是师父以前给的。他这些年断断续续用过几张,如今也只有三张了,本想着这次若是城破了,遇到危险,这也可以作为底牌之一帮助自己脱难,没想到城还在,符咒已经只剩两张了。
石流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恭恭敬敬的跪下,将剩下的两张传送符咒和其他几张符咒整整齐齐的摆好,朝它们行了个大礼。
这些都是师父当年陆陆续续给他的,他积攒了不少。而今师父已经仙去多年,这些竟成了师父留给他的遗物,石流子每次使用,都会有用一张少一张的感觉,同时忍不住怀念起师父来。
石流子和蒿露子的师父是一个无名老道----他自己说的,但其实石流子和蒿露子后来都知道了,他并非无名之辈,而是被道门大派逐出来的弃徒。
可能这个身份并不怎么光彩,但是老道的修为是真的高,对徒弟也是真心的好,石流子和蒿露子从未因为知道了师父不怎么光彩的往事就生出任何轻谩师父的心。
后来,听说门派恢复了师父的名分,但那个时候,他们的师父已经故去很久,两人并未因此对门派产生多少好感。
虽然那是个道门大派,但两人并没有任何攀附的念头。其实他们的师父既然被恢复了身份,两人也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大派弟子,而且由于他们的师父之前在门派中地位不低,他们也能获得足够的地位,这意味着更多的修炼资源和更好地发展空间。
但两人均没有这么做,只是当自己的云游道人,对外宣称自己无门无派,师父是一无名老道----这是师父的原话,可不能算做骗人。
也只有柳云辰、龙牙等寥寥几人清楚他俩师父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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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道人看着眼前已经破烂不堪的屋子,面色不怎么好看。
这根本不可能是师兄住过的地方!他在心里喊道,可山下的村民们纷纷作证,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青云子,但是年纪大一点的村民都知道这座山上很久以前住着一位老神仙,和蔼可亲,村民们生了什么大病、怪病,凡是有求于他,必定很快就给治好。
从村民们对其外貌、体型的描述中看,凌云子可以肯定,这就是自己被逐出师门的师兄。
至于村民们说的老神仙,肯定又是师兄的恶趣味。他的师兄那时候年龄不过四五十岁,绝不可能有什么长长的胡须,什么发须皆白。
凌云子叹了口气,师兄啊师兄,当初如果不是你这玩世不恭的态度,加上师尊一时被蒙蔽,也不至于被逐出师门啊。
“可知道这位老神仙去了哪里?”
凌云子慈眉善目的和村民询问,恍惚间村民们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位老道士和当初的老神仙颇有几分相似,也不自觉地对凌云子产生了好感,有问必答。
“不知道啊,不过老神仙以前就是有时在有时不在,我们也不清楚他的行踪。”
有位中年人回答道,他那时候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有一次玩耍时不小心摔断了胳膊,疼了好久,直到父母带他去求老神仙看病,老神仙给他吞食了不知道什么药,又运功替他疗伤,不消半个时辰便已经不疼了,几天之后便基本痊愈,让之前村里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赤脚大夫大跌眼镜,直呼神迹。
凌云子点点头,又继续问道:
“老神仙最后一次离开这里,大概是什么时候?”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声音讨论起来,实在是年代太久远了,众人的记忆不完全一致。
“十几年前吧”
“估计有二十年了。”
“大概十来年。”
凌云子皱眉,如果没有一个准确时间的话,那也只能算作是十几年这样一个大概的区间了。
还是那位中年人,他似乎对老神仙有着特殊的感激之情,对老神仙离开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
“道长,我记得应该是十七年前,应该是夏天,那天我上山打猎,打到两只野兔,就想着给老神仙送一只,结果碰到老神仙,他摸了摸我的头说让我快点回家,他要出门一趟,可能要去很久。”
“然后,我印象里老神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说到这里,中年人有点失落,旁边的人也都不说话了,或摇头或叹息。
在他们看来,老神仙当年年纪就很大了,这么多年过去,恐怕就算没什么意外发生,恐怕也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呢?
凌云子自从听到中年男子说“十七年前”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他双眼失神,喃喃道:
“难道难道难道真的是他”
中年男子离他最近,听到他嘴里念叨的话,连忙问道:
“老道长,您莫非认识老神仙吗?如果,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能否告诉他,我们小林村所有村民都很感激他,希望他有时间的话,再回来看看吧。”
凌云子回过神来,他遗憾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对村民们说自己不认识,还是说老神仙已经不在人世。
“他离开的时候,有留下什么东西吗?可以给我看看么。”
凌云子压制住心头的悲伤,最后再问了一句。
那中年男子好像已经成了村民们的发言人:
“有的,不过后来他的孙子和徒弟离开的时候,都带走了。”
“噢。”
凌云子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随口应了一句。
但忽然他意识到不对劲:
“你说什么?孙子?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