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桑伦,”他转向另外一个法师,“为了能够得到进入密境的名额,你做了什么?你向和你一同外出的竞争对手施加诅咒,使他在面对魔兽时无法施展魔法并因此而送命。”
他一一列举着法师们犯下的罪行,每说出一件,都会让当事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战栗——按照法师塔的戒律,这些罪行中最轻的也足以使他们被送上绞架。也正是因为掌握了这些罪行的证据,苏特才能够迫使他们加入到自己的计划之中,并对自己俯首听命。
“雷加并非对你们的作为一无所知,”苏特环视着这些同伙,“事实上,如果不是顾忌到处置你们会引起法师塔的动荡,他可能已经早就下手了,把你们调入毫无实权的议事委员会无疑是他准备采取的行动的第一步。所以,”他那足以进入任何怀春少女梦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微笑,“你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只能祈祷我们的计划会成功。”
“我相信在座的每个人都无比渴望计划会获得成功,”一个须发雪白的老法师说道:“但问题是,我们并不了解一个禁术法师有着怎样的实力,那已经超出了师徒传承的传授范围,我们所知的一切都只是来源于一些零散不全的记载。”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无法保证雷加在喝下那些药剂之后是不是真的会暂时失去魔力。”
“也许我们应该再多做一些实验,”另外一个法师低声建议道:“或者寻找到一些效力较大的替代品加入到那里面。”
“除魔药剂不会失效,”苏特满怀信心地说道,决定把自己的底牌亮给同伙,“事实上,正是这种药剂,曾经除掉过远比雷加强大得多的禁术法师。”他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非纳斯特。”
听到这个名字的法师们无不露出骇然的神情,作为魔法历史上最有名的事件之一,早在还是一名学徒的时候,他们就听自己的导师提起过这个名字。
非纳斯特只是一个普通的六阶法师,他在魔法上的天赋也仅限于此,但作为法师中的另类,这个性情古怪的人对普通人的药剂显示出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兴趣,他把大把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到了对毒药的研究中去。没人对这种行为加以注意,对法师们来讲,魔法才是最强大的力量,那些足以夺去凡人生命的毒药对法师这种强大的存在只不过是一个笑话,即使一个六阶法师也能够依靠法术轻松解除自己或者别人所中的剧毒,只法术形成的毒素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但那显然不是普通的药剂能够做到的。
事实也似乎正像这些法师所认为的那样,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非纳斯特依然只是一个六阶法师,他的研究没有取得任何令人瞩目的成就,而他本人也逐渐被人们所遗忘。就在这个时候,一件几乎震惊了整个魔法界的事情让他重新回到了人们注目的焦点:一个曾经在作为学徒的时候受到非纳斯特羞辱的法师,在自己进入八阶之后找上了他,试图洗刷当年受到的耻辱,但这位大法师甚至连非纳斯特的住处都没有进入就倒在了布置在屋子外面的毒气之下,与之一同送命的还有两位同样是八阶法师的同伴。
这件事情震动了整个大陆的魔法界,法师们敏锐地认识到,一种足以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力量正在出现,而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掌握这种力量并不需要太高深的天分,即使是一个平民也可以用一杯毒酒轻易杀死一个大法师。于是,除了死去法师的朋友,更多的施法者加入到对非纳斯特的追捕之中,这场前后持续了两年的行动最终以非纳斯特被杀死而告终,但法师们同样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包括一位禁术法师在内,至少近百名七阶以上的法师死在非纳斯特的毒药之下。愤怒的法师们毁掉了非纳斯特所有的研究成果和资料,并严禁任何人再次从事有关研究,能够威胁到法师生存的毒剂就此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只有那些传说流传了下来。
“你是说,”老法师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准备让雷加服下的毒药来自非纳斯特?”他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可他已经死去至少六百年,而他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已经毁掉了。”
“不是所有的成果。”苏特微笑着说道:“事实上,非纳斯特曾经有一名学徒,尽管法师们杀死了非纳斯特,却并没有抓到这位学徒。对法师们来说哦幸运的是,这个学徒当时刚刚开始学习,并没有掌握太多的知识,而对我们来说幸运的是,这位学徒在逃走之前顺手带走了导师配置好的一付药剂,而这付药剂,正是我们现在要用的东西,也是当年非纳斯特来意除掉那个追捕他的禁术法师的东西。”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用充满敬畏的目光望着苏特,这个资历远比他们要浅的大法师在他们眼里迅速变得高深莫测——掌握了他们的罪行,一手制定了背叛和毁灭雷加的计划,现在又拿出一付足以对付禁术法师的药剂,没人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