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倒不是小瞧王管事的手段,
只是这一时半会的,也没有说事先打个招呼,
这苏家上下几十个人,如何避开街道,走到灵境胡同,都是一件不那么轻松的事!
“师父,您也别着急,我先去找郭子,让他带着我去灵境胡同,先和王管事打个招呼,这事总得有个过程和计划不是?”
嘶
理倒是这么个理,现在形势紧张,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也只能如此了,
苏敬安又后悔了,早知道局势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们就应该找些去找王管事的,
不然,也不至于今天这么被动!
“那你和郭子,路上小心点!”
哗,
啪啪,啪啪,
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从远处很快就传进了,商量着计划的苏敬安师徒的耳朵里,
哗,
咔嚓,咔嚓,
“不许动,不许动,都不许动!”
黑乎乎的步枪枪口,指到了每个三裁堂伙计的脑门上,
而早有经验的陆远之,第一时间就站在原地,举起了双手,
“师父,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陆远之一人顶了罪,被巡警队拷上了双手,
而喊天喊地的苏敬安,此时手脚冰冷,大脑一片空白,
“来啊,查封三裁堂!”
额这,唉!
哗哗,哗哗,
巡警队刚把陆远之押出了翡翠胡同,另外一群年轻人,群情激奋的就杀到了三裁堂的大门口,
“反复辟,反倒退,打倒王达明这个窃国贼!”
这?
“看,他就是王达明的走狗,王达明登基的龙袍凤衣,就是从这个店里做出来的!”
他们这是要?
“大家冲啊,把他们的匾拆了,把他们的店给砸了!”
“拆啊,”
“砸啊!”
什么?
心爱的弟子刚被人带走,现在又来了一批砸店的,
“不行,不行啊,哎,哎,住手,住手!”
三裁堂的伙计,在人多势众的激进分子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
而苏敬安,则是一步挡在了三裁堂的大门口,
“你们,你们想要拆我的店,除非先要了我的命!”
“好啊,苏敬安,你连辫子都不剪,你就是前朝的走狗,”
“你你!”
“来啊,拉住他,”
一拥而上的青年,苏敬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如何执拗得过!
双手被人架住,脑袋也被人按住不动,
一个青年,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剪刀,
咔嚓,咔嚓,
“啊,辫子,我的辫子你们!”
噗
一口老血,苏敬安直接倒在了三裁堂的台阶下面,
“走狗,”
“走狗,冲啊!”
而在他发昏发暗的视野中,
一群人,拿梯子的拿梯子,锤门的锤门,
啪,轰!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三裁堂被人砸的稀巴烂,而周围那些围观的街坊四邻,
这个时候,谁敢去和苏敬安说上一句好话?
特别是年轻气盛的激情分子,真要是做出什么下黑手的事,
只怕事后追查,连凶手都不知道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