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抵触我?你有喜欢的人?”手一紧,李琎便将依兰锁在他的臂弯之中。
“我确实很喜欢他。”依兰诚恳的看着他,肌肤之触将她觉得很不舒服,偏偏她撑脱不开他的禁锢。
“是住在你隔壁的那个男人?”李琎单手支起她小巧的脸颊,仔仔细细的审视,直到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才将她推离。
“恩。”依兰心绪未定,从没想到会被一千多年前的古人调戏。幸好雅座上的贵人们,大都专心的看戏,没有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
“为什么?”李琎猛喝了一口酒,险些被呛到。
嘎——依兰错愕,她还没曾刚刚的震惊中回神,虽然她长得还算可以见人,也不至于见人爱吧。
“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李琎不服气。难道只是他比他晚了一步,就不能赢回佳人的芳心?
“感情这回事没有先来后到,我也说不清楚。当他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时,尽管他尽心尽意的照顾我,很疼我,我对他却没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但是当他落难,双腿残废了,了解到他的喧哗背后不为人知的一面,我却发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为他的坚韧深深折服。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我的心,让我格外的揪心。我开始正视这个一直为我默默做事的男人,并且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他。本来是郎情妾意的事情,却被我们搞得一团糟,我想对他好,他却因为自卑不愿意接受。”依兰幽幽一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谈及感情,心里都莫名的怅然。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当她谈起感情,萦绕在心头的郁结悉数散去,取而代之是平淡的幸福?
“我何尝不是如此。京城里的女子钟情于我的比比皆是,许多女子为我的才华倾倒愿意委身,偏偏碰上你这个特例。真心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时间长短之分,一天,一个时辰,甚至一个眼神已足以令人着迷,为之倾倒。” 李琎不否认点点头,爱情来去半点不由人。
“所以趁着还没深陷,及早抽身。” 依兰温柔地劝慰,爱情是最能伤人于无形的利刃,处理不好,往往会伤了自己也伤了对方。
“不,我向来不愿意知难而退,那是懦夫的表现。不尝试就承认失败不是我的作风。”高贵的血统养成了骄傲的秉性,自小受到的皇家教导更不容许他轻言放弃。
“我只是不想你徒劳。”依兰无奈的一笑,固执对于情爱是大忌。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
“没有什么是徒劳,你喜不喜欢我不重要,起码我能享受爱一个人的过程。”李琎淡然一笑,皇家气度展露无疑。
“过程比结果重要?” 在她看来,结果不是应该更重要吗?已知道结果的事情,何必再去重复?
“打个比方,一个快饿死的人,如果有人送来了一桌美食,他开心的大快朵颐,吃到打嗝才停嘴。你说他应该享受大快朵颐的过程,还是单纯的接受打嗝这个结果?”李琎的神态已跟平常无疑,任谁再也看不出他深埋心底的情绪波动。
“你举的例子很特别,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想法。既然这样,我也只能祝你享受追逐的过程了。”
“我只遗憾没有早些遇见你。”李琎苦笑。
“假设都是不成立的,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说说你自己吧。你的王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依兰刻意的将话题转到他身上。
“她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所谓的门当户对,狗屁不通。就知道每晚守在房里等我,好像我回来晚了是很大的罪责似的。”提起发妻,李琎的眉头紧锁,眉心鼓起了一个包,似乎正被什么事情困惑着。
“别这么说,每个女子都有闪亮的地方,只不过你还没有发现她的好。如果有一个女人,不管你多晚回家,都能为你亮着一盏灯,直到你回来。我想这名女子必定很爱你,默默的对你好,不求回报的为你付出,这种好才是真的好。”依兰用手按压太阳穴,不知是何缘故,最近总觉得头晕目眩。
“刚刚演的剧可是真人真事?世上真有这么伟大的女子?”剧已散场,台子上只剩下宾至如归的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收拾道具。
“恩,那名女子是我的一位朋友,如果放在平时,或许她也像你的发妻一样,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夫人。然而,一旦情况有变,跟她的夫婿有关,她可以不顾生命的挽救他。不要小瞧女子,危急时候,女子的爆发力绝对比男子来的跟猛烈。”依兰玩味着看着他眼神里跳动着的火花,就连刚刚她拒绝他的爱意,他都未曾动怒。看来,他的王妃并不像传言那样不受宠。
“扯来扯去又说到她身上去了,扫兴。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回府去了。”刻意忽略的黑暗中那抹亮光灼烧他的眼睛,李琎气呼呼的离去。
“果然是真性情。希望他能早日看清对发妻的真实情感。”注意到他眼神里的迷惑,以及他不同寻常的表情,依兰已是猜出大半。李琎不是不喜欢他的王妃,只是迟迟未能拨开浮云见月明。
如果大家都不玩爱情捉迷藏的游戏,躲躲藏藏,爱情是不是少很多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