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西陵一直苦于有书院在大唐身后撑腰,并且从未获得过大阵最详尽的信息,这才没有过什么实际的举动,但这从不意味着他们会放弃对于这座大阵的窥视。
至少叶昊就知道,自己的那位师尊就一直在想着怎么破了长安城这座大阵。
“这看起来确实是一个问题。”叶昊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道:“不过小师弟你和他们肯定都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陈皮皮有些发怔,问道:“我忘了什么事情?”
叶昊挑眉一笑道:“你们都忘了,这些都只是你们想到的事情,却并不一定是我所想做的事情。”
陈皮皮有些没听明白,道:“这有什么区别?”
叶昊道:“我虽然是知守观里的人,但是师尊从小可没要求过我要按着他的想法来行事,我想做什么从来都只有我自己才可以决定,所以这世间除了夫子以外,西陵那位掌教或者别的什么人想要要求我做些什么,你认为我需要去在乎?!”
陈皮皮听了这话沉默良久,这才想起自己的这位叶昊师兄的确是有些特殊,好像从小时候开始父亲就没对他要求过任何事情,他的很多在自己和其他昊天信徒看来大逆不道的想法和行为在父亲和观里的人眼中都是当作视而不见的。
窗畔的余帘本是只有些微兴趣听几人谈话,听到叶昊所说的话后豁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似是隐约从叶昊的话语里抓住了一些什么线索,却是一时又无法完全明白。
……
……
几百里外的一处小镇上,一位高大老者正在和一个摊贩互相对骂,起因似乎是因为那老者说那摊贩做的菜品滥竽充数。
那摊贩自然就不干了,认为那老者是在找事,两人当即就是一番对骂那话语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事情的结果是以一位穿着棉袍的中年人将那位老者拉走为止,两人离开很远后那老者尤自愤愤不平道:“我说李慢慢,到底是我是你老师还是他是你老师,不帮为师骂他一两句反而把我拉开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正是书院大先生李慢慢,他闻言露出苦笑的同时,心里面不由想到,我若是再不拉住您,您老人家等下还不得在大街上像个泼妇一样和那人打起来。
那高大老者自然就是夫子,他似是猜到了自己这个弟子在想些什么,不由更加气愤,道:“李慢慢啊李慢慢,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趣了,我看你有时间还真得跟知守观里的那小家伙学习学习。”
李慢慢躬身受教,道:“老师教训的是,弟子下次见到他一定多多请教,一定努力让自己变得有趣起来。”
夫子这下被连胡子都被气得飘起来了,旋即又发出了一声叹息,道:“慢慢啊,你要是还是这个老样子,为师可怎么敢放心地走啊。”
李慢慢惶恐道:“老师已是无矩境界,只要您不想离开,还有谁能让您走。”
夫子并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只道:“老夫也是人,是人就总会有结束的那天,只是这现在的天下为师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李慢慢疑惑道:“老师也看不清?”
夫子抬头望天,笑道:“这有什么奇怪,为师本来就不是无所不知的人,更何况十几年前那两个天命之子来了以后,现在怕是连昊天也看不清了吧。”
李慢慢不由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