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荣也算是江湖中人,自然听说过“俗家第一高手”楚春城的名头,心道:“这个傻小子来头可不小哇!他在皇上身边办事,自然是经常见到皇上的,又是太子的同学,宋大学士的学生,还管楚春城叫大哥,这个傻小子可得罪不得。”他一开始没将李越前当回事,只是认为李越前可能是蒙先人余荫入了“仪鸾司”因而高人一等。现在听起来这个傻小子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得楚春城宋濂之流的垂青。他正想着心事,却听李越前向甘士德问道:“这个夏禹是什么人?他收九牧之金铸成九鼎,是什么意思?”
甘士德愣了一下,心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夏禹收九牧之金铸成九鼎以象征九州吗?怎么他还问?”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对李越前这样说了,李越前肯定要追问,为什么夏禹要铸九鼎来象征九州,而不铸成别的什么物件象征九州呢?这个问题甘士德可回答不了,当下只有不提鼎的事情,道:“夏禹便是大禹,想必大禹治水的故事,李大人是听过的。”他宁可再说一个大禹治水的故事,也不愿再提九鼎的事情了。
李越前想起在君山时,柳含烟向自己说起“湘妃竹”故事的时候曾提起过大禹这个人来过,当下便点头道:“大禹我倒是听说过的……”正这时,却见一名衙役走了进来,在甘士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甘士德忙站起身来,肃容向李越前道:“我们王大人正在外面候着李大人,等着李大人召见。”
李越前这时候听故事正听得上瘾,哪里想见什么王大人、张大人?可是他知道他如果不见这个王大人,自己的故事多半也听不成了,只有道:“是这样吗?快请他进来吧。”
那衙役下去后不久,便有一位三十多岁的文士进到厅内,正是本县县令王岱。王岱是知道李越前来头的,他们这些京城附近的官员对京城的人事变迁十分敏感,也知道李越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之一。是以他一见李越前便毕恭毕敬地上前施礼道:“下官见过李大人。”
李越前现在也比起刚入京城的乡下少年毕竟有所不同了,也知道自己得还礼,道了一声:“王大人不必客气,请坐。”
王岱落座之后,便等着李越前发话。通常官员之间先谈公事,然后再叙私情。当然也有官员先谈故交,然后再将话题转到公事上去的。可是李越前的开场白却是与众不的。他劈头便向王岱问道:“王大人知道大禹治水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李越前这样的开场白,王岱是从来没有领教过的。是以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暗想:“这个李大人是怎么回事?这人是不是头脑有毛病?怎么一见面不问‘白莲教’的事情,却问起大禹治水的故事来了?大禹治水的故事只要稍稍读过一点书的人,可都知道的。”本来李越前若是问他“白莲教”的事情,他的肚子里倒是早已准备了一套说词,可是李越前既然不问,他的那套说词便毫无用处了。他这时也不知该说知道还是说不知道,只得陪笑道:“关于这大禹治水,下官略知一二。”而甘士德听到有王岱大人替自己接着讲故事,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自己可不用再受不个活罪了。
李越前闻言大喜,道:“知道就好,快来说说这个大禹治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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