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太子之死(1 / 2)

 当威看见兰儿时,他就呆在那里:她不就是那个晚上的……?

而当兰儿看见威时,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直奔威的跟前,脸上是掩不住兴奋的表情:“你们家主子呢?他在哪里?”她找了他们好久啊。

金儿、馨儿、香儿闻声通通跑了出来,吱吱喳喳地把他围了个密不透风。

威因此知道,她原来叫兰儿。

可当金儿她们知道沅蔚只唤兰儿过去以后,她们纷纷毫不客气地朝欣喜若狂的兰儿射去如剑的目光,姐妹联盟顷刻瓦解。

兰儿立刻收拾细软,就跟了威离去。直到她来到皇宫,来到二王子殿,她才知道:天啊!原来她委身的是个王子!这都有赖于她的好眼光啊~

兴奋的表情,直到她看见寝殿内的涩芷后,就消失无踪,威告诉她:“这位是二王妃,二殿下说你们是朋友。”

“兰儿。”原本躺在床上的涩芷站了起来,能再次看见她,她实在很高兴。

威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兰儿,依依不舍地退出了寝殿。

兰儿抱着包袱矗在那里,眼中逐渐泛起泪光:“怎么会……?蛇子你……没有死?”她们一直以为“他”在两个月前就被处崭了。

涩芷首先把她抱进怀里安慰:“我没事。”恐怕*女姐姐和瑰娘一直都没有办法跟她们联系吧?

她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开始给她讲述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当然湖中偶遇沅蔚的那段省略了。

兰儿惊讶得根本合不上嘴巴,她惊呼:“你说那天被抓去的瑰娘和*女姐姐现在都生死未卜?那怎么办?三王子真的好可怕!”

“我会想办法救她们的。”

兰儿点点头,忽然灵光一闪,跳起来,扔开怀里的包袱,指着蛇子,不满道:“你怎么能欺骗二王子?!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够嫁给他?还害他为了你跟皇帝翻脸?”

涩芷拍了拍额头,无言了:女人比想象中更重色轻友。

她只好安抚她的鼓噪:“所以我才让他们把你带来啊,这样一来不是很好吗?你能取代我的位置服侍他啊。”

“真的?!”变脸比什么都快,兰儿恨不得献给“他”一个大大的香吻,以报答“他”的大恩大德:“太好了~!谢谢蛇子~!”她抱着涩芷跳了起来,而后却皱起了眉:

“蛇子你怎么越来越香了?”

“呃……”她揉了揉太阳穴,随便掰道:“这衣服本身就香。”

这就是涩芷嫁入皇宫的第二天,那个晚上,当沅蔚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屏风背后沐浴,兰儿起初看见他,整张脸红得跟只熟透的虾子一样,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直到他想要靠近屏风,她才反应过来,直奔到屏风前,用尽全身的力量,顾不得羞涩和礼仪,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才成功地阻止了他的去路:

“殿下!您不能进去,‘他’在洗澡呢。”惊觉自己紧急说错了话,兰儿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赶紧纠正:“不,是公主,公主正在沐浴呢!”万一让他发现蛇子原来是个男人就完了,她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进去服侍她沐浴?”沅蔚皱眉,不明白这个婢女的神经质。

“呃……”蛇子是个男人,她怎么可能服侍“他”沐浴?不过兰儿不能说:“公主……她……她说……”

“是我让她守在外边的。”屏风内柔柔的女声响起,涩芷在听见推门声以后,就立刻离开浴盆,披上衣衫,这会正在绑最后一条带子了。

她穿好内衫从屏风走出来,男人炙热的目光旋即出现在她的眼帘之中。她明明连手腕都没有露,可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却像是她什么也没穿似的,把她看得浑身不自然。她只好强迫自己镇定地,从衣橱中拿来更厚的外衫,逐一给自己套上,才勉强能面对他说话:“你回来了?”紧张时,她仍忘了对他用尊称。

听她的语气,她就真的像一个大国的公主,在对小国的王子说话。沅蔚扯出一个难得的笑容,为了那一句简单的话:你回来了?完全不在乎这句话是否失了分寸。

多久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了?遥远的记忆中,只有在小时候,当他练功完毕,满身污泥地回到寝殿时,母亲才会这么对他说:蔚儿回来了?来,脸儿都脏了,娘亲给你擦擦。

沅蔚把遥远的思绪收了回来,对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回来了。”也许一直以来,他要的只不过就是这两句对话。这让他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兰儿适时地为涩芷进行翻译:“殿下说他回来了。”

一阵愕然,涩芷同时觉察出两个人此时的对话,就真的犹如一对夫妻。见沅蔚直接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水,她便马上对兰儿说道:“快把准备好的糖水温一温,给殿下端来吧。”

“是!”兰儿对涩芷眨了眨眼,兴奋地走了出去,很快就端了一个盘子进来,上面只有一碗糖水。

沅蔚几乎不敢相信,他看向涩芷,只见她露出一个美丽的笑靥:“我想您回来一定会饿,所以给您准备了鸡蛋糖水。”冷静之后,终于知道戏该怎么演下去。

莫名的暖流自心底深处缓缓而上,可沅蔚没有忽略兰儿在放下那碗糖水时,对自己太过渴望而痴迷的脸,再看向涩芷太过于完美的温柔笑容,他的心中不免产生怀疑:

“三天以后也许你就会死,怎么会还有心情去准备糖水?”

“为了报答您啊,就算死也要报答您。”涩芷继续笑着,瞎掰的能力一向一流。

沅蔚拿起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甜甜的气味扑鼻而来,他确实很想尝尝她为自己准备的糖水的味道,哪怕明知道是碗毒药。

余光中分明看见兰儿紧张又期待的表情,他想知道她们在玩什么把戏。一边搅动糖水,他一边说道:“自从我六岁那年,母亲死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为我准备过糖水。”除非他开口要求,否则没有人会想到他的需要,哪怕当时他还是个孩子。

喉咙中一阵哽咽,却没有在俊脸上表现得更多,他开始一口一口地把整碗糖水喝完。

涩芷第一次觉得不安,明白从小就失去妈妈的心情,所以她急急地说:“只要你喜欢,我会每天都为你准备。”

终于喝完,沅蔚看了她一眼,开始觉得眼前晕眩起来,根本无法判断她哪句话才是真的。

在兰儿迫切的注视底下,沅蔚摇晃着站了起来,又一阵晕眩,终于明白糖水里边放的,是。可惜药力不够强,根本没有办法让他失去意识,何况他平常就有吃少量毒药的习惯:“我觉得头有点晕……”他看似用尽全力和最后的意识,才走到床边,倒了下去,并闭上双眼。

背后马上传来兰儿豪不掩饰的欢呼:“成功了!”

“扶他躺下吧。”这是她第二次扶昏迷的他上床休息,涩芷悠悠地叹了口气,才发现心底有个声音,在骂自己恩将仇报。

“等我来。”兰儿殷勤地接替了涩芷为他除鞋的动作,将她拨到旁边,开始七手八脚地给沅蔚脱衣服,一边忙还一边对涩芷说道:“蛇子你就睡在外边的长椅上吧?早上起来了会叫你的。”兰儿的心其实都快跳出来了,可莫名的兴奋感让她把原该有的羞涩抛到九霄云外。

涩芷抿了抿嘴,往外走了一步,却回头说道:“也许……就让他休息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