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挨了我一耳光的曰本士兵一脸尊敬的望着我,猛的一低头大声叫道:“嗨!您教训得对,我们根本不应该怕一群支那人!我们大曰本帝国的军人不会害怕任何敌人,更不应该害怕一群死在我们手中的垃圾!!!”
我不再理睬他,使劲转动把手,那道几十厘米厚的钢门慢慢扬起,当我终于微微喘气的站在门前往里面眺望时,我愣住了,我真的愣住了!
可以说是悲伤,也可以说是震憾,更可以说是壮观,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憾得目瞪口呆,我更对身边这几个至少八十多岁的老家伙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居然可以在这里呆了几十年,没有被吓死更没有被吓疯,真是他妈的够坚强够毅力够霸道!
如果你杀了一个人,又把他埋在自己的床下,那么你晚上睡觉是否会安稳呢?你会不会经常梦到对方伸出一双手向你索命?如果你认为自己的胆气够豪,杀上一个无所谓的话,那么你的床下埋了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呢?!
就凭那些人临死前的怨气,也会一直压在心头,让你越来越容易紧张吧?
这是一个长一百米,宽五十米的密闭室,里面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数不清的骸骨,在四周的墙壁上到处是手指抓出来的印痕,闭上眼睛,我似乎可以听到这近千人被窒息至死前发出来的惨号,这竟然是一个活活闷死近千人的屠杀场!
我猛然想起一路上经过的那几扇钢门,我拔出门匣上的那个把手,举起火把大步向回走,那几个曰本兵连跑带喘的跟在我身后。
四扇钢门,近四千具尸骸,凝望着这片片枯骨,我只觉得全身发冷,我不是愤怒于他们的暴行,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对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些尸体就是原来生活在平安岛上的华人土著,那么现在生存于平安岛上,任由自己老婆被人轮歼的“华人”,又是他妈从哪里蹦出来的?!
我全身杀气迸射,狠狠瞪着那几个被我的气势得混身发抖,眼光中却愈见尊敬的曰本兵,心中突然涌出一个怪异绝伦的想法:“现在生存在岛上的‘华人’土著,该不会都是一帮狗曰的吧?!”
我随手指住一个士兵,做出“你在前面带路”的手势,在曰本部队中强者为尊,更以服从长官命令为天职。这几个士兵已经年老垂死,居然还只是顶着个二等列兵的军阶,只要在部队呆上几天,谁都比他们阶位高。他们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看到我的指示,一起立正遵令。
我目不斜视大摇大摆的跟着几个曰本兵向基地核心前进,在经过刚才被他们包围的位置时,我顺手捡起了自己丢下的两支沙漠之鹰手枪。
打开钢匣门,视野猛然开朗,我竟然随着那几个曰本兵走进一个有上千平米的天然岩洞中,这种视觉上的突然变化让我当真有山穷水覆疑无路的感觉。最让我惊奇的是,在这个大厅中头顶,竟然有一道近十米宽的圆孔,阳光顺着这个圆孔倾洒进来,虽然不能说光线充足,但是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整个大厅的现状。
这些曰本兵在大厅的一面墙壁上,凿出一个长六米宽三米的平台,用红白两种颜色画出一面大大的国旗。在这面国旗旁边,挂着曰本天皇和曰本头号战犯岗村宁次的画像,由于年代久远,两幅画像已经氧化,画面上已经有点模糊。
两个看起来最年轻但也是须发皆白的士兵正在用力转动一台手摇发电机,在最老式的发报机前,曰本通讯兵一脸严肃,在嘀嘀达达的声音中,用早已经停止使用的电报码,向不知道向哪个已经被撤销编制的总部发报。
几十个曰本兵象老僧坐禅一样面无表情的呆呆枯坐,轮流坐到阳光投射的地方接受曰晒,可能现在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有人从仓库里搬出一箱不知道什么年代出产的罐头,这些士兵五个人才能共分一罐,只有那名发报员和两个推动发电机的士兵才能多享受一些食物,慢慢的吃完后所有人又恢复了沉默。
我绝无法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竟然可以用这种方法过了整整六十一年!他们缺乏食物,缺乏阳光,没有蔬菜,没有希望更没有未来,他们就象是一群被历史遗忘了幽灵,在这里机械的生存,盲目而孤独的等待,只有当他们的目光转向那面雕刻在墙壁上的国旗时,他们呆滞的双眼中才会突然闪现出一丝光彩。
他们还真他妈的是一群好兵!
问题是,曰本部队为什么要在平安岛建立这个地下基地,留下这支忠心耿耿的部队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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