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夜清和苏夜泽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衣凰的笑容也渐渐收起,最后消失不见。
侧身看了看苏夜洵,她开口道:“你找我有事?”
语气颇有些生硬冷淡,听得苏夜洵心中稍稍一沉,他关切地看了她一眼,道:“方才我路过母妃的仪秋宫,听守门的宫人说,母妃今日传你去了仪秋宫,还在里面待了很久。她没有为难你吧?”
听着他语气里浓厚而真切的担忧,衣凰心里大约有了些底,只怕毓皇后还未把今日所谈之事告知苏夜洵。
这个男人,他虽因为孝顺而在某些事情上,不得不听命于他的母亲,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受人摆布之人,他只是比常人更能压得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心思,他的想法,全都深得像一口井,而他就站在井底,没有人知道什么侍候什么事会让他骤然爆发。
想到这里,她轻轻摇了摇头。
苏夜洵点点头,却并没有放心的意思。
“听说,这期间七弟也曾去过?”他突然又开口问道。
“嗯。”衣凰无意隐瞒,“皇后娘娘道多日不曾见到七哥,便传七哥前往一叙。”
苏夜洵面露疑色,“当真只是一叙?”
衣凰道:“是或不是我不知道,四哥何不亲自前往问问皇后娘娘?”
苏夜洵被她的话堵得一怔,低头定定道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又挑眉笑开,笑容俊雅温和,如冬日里的一缕春风,让任何人见了都心头一暖。
偏偏衣凰面无表情,至少并无笑意。
只要一想到在仪秋宫毓皇后所言,她的心就没由来的一阵刺痛。
最近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人无暇顾及细想。
从团圆节那天晚上,冰凰山庄遭到莫名的偷袭那一刻起,一切就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更甚至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了这一场计划。
苏夜清受伤,苏夜澄被陷害,继而被二度废去太子之位,而后苏夜洵生辰宴当晚,东宫大火,苏夜澄与楼陌均双双葬身火海,再到后来的苏潆泠自缢……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是那么巧合,理由也看似那么充分,可是越是看似完美的表象,其中问题便会越多。
衣凰隐约觉得,在毓皇后试图排除异己,为苏夜洵扫清途中障碍的背后,还有一双手在借机推进着事态的发展。而正因有他的推波助澜,这一场场灾难才会不可避免的发生。
可是衣凰却猜不到,更想不到这宫中除了毓皇后,还有谁会如此热衷于这些事。
如今她的爹爹已经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右丞相,她也不再是昔日的右相之女,她虽徒有一个清尘郡主的封号,却无丝毫权势,却为何在这时,毓皇后要提出让她嫁给苏夜洵的要求?
微微抬眸看向身侧的男子,衣凰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身上确有一种足以让万千女子为之倾心的魅力,无论是身世、样貌、还是自身才华,他都算得上是当朝翘楚,也难怪傅雯嫣会愿意为他做出这般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