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岂非人尽皆知?”她回来的事宫里也是知道的,所以皇帝在她回府后任由她养病去惊,没有立即召见她。
祁珩的脸色黑了起来,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请郡主责罚。”叩拜于地。
“怎么回事?起来说话。”
“属下不敢。”他抬起伏在地上的身体,缓缓道来,“那日属下尾随大皇子宁塬的车辇一路行至戚栖镇,宁塬酉时于镇上会仙楼与林行坦碰面,密议了近一个时辰,因属下恐为宁塬的侍卫发现,泄露行迹,故而未能探得二人密议之事。但宁塬离开之时,属下发现隐于林行坦身边的暗卫已失去踪迹,权衡之后,属下认为应跟紧林行坦为要,便暗中监视。”流光沉吟,他做得没有错,宁塬作为西凃国的大皇子,行事均会被大易这边关注,而林行坦是大易的人,又掌管郁氏商行,虽然做事时有郁渐这块绊脚石,但相对盯着宁塬来说,从他身上更容易找到突破口。她示意祁珩继续说下去。
“林行坦一直没有出会仙楼,亥时一名隐卫却来此报说,郡主一定要亲自来戚栖镇,但因身份之故,不宜现身,令属下不必前往接应,只需查探您嘱咐之事即可。因而属下仍潜伏于会仙楼内,监视林行坦的动向。”
“他一直没有出过会仙楼?”
“没有,十余日未曾出楼,但常令小厮找来镇上妓人,关在屋内押玩。”
“你没有听到我失踪的消息?那个隐卫是不是在驿馆被发现的那一个?”
“郡主怎知此隐卫与驿馆曝光之人是同一人?”呵,行啊,把人都安cha进了隐卫了!流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会仙楼的客人时常议论,镇上也时有人谈论此事。”祁珩再次叩拜下来,“属下失职。戚栖镇上,属下与府内的消息均由此隐卫传达,属下得到的消息是:‘郡主确惊了马,但并无大碍,为免郡主于府外出现意外,已调派府内侍卫和众多暗卫严加保护,并且,将计就计散播出郡主惊马后失踪的消息。’”
“你对此没有疑虑?”流光表情略显严肃,斥问道。
“属下确有所疑,那名隐卫还代传郡主之令,命属下全力查探林行坦之事,称郡主自会召来郭统领护卫,勿需属下担忧。其后属下打探到郭统领已至戚栖镇,沿途搜救郡主。属下以为郭统领是由郡主招至,搜救是为散播谣言,故而未曾疑。”
“那我回府途中的那个孩子呢?”
“属下听闻郭统领和宁公子护送郡主回府,行至戚栖镇,欲见郡主亲报此间数日之事。不想刚看到郡主车辇,那名隐卫前来,称林行坦强行离开会仙楼,还打伤了他。属下只好令附近的孩童揽下车辇传口信给郡主,与那名负伤的隐卫一同追寻林行坦。”
这么说,这个隐卫是整个棋盘最关键的一颗棋!
“五日前我与他沿林行坦的车辙往东一路追寻,他的车驾在青岚峰撞上山脚大石,我和隐卫赶到之时,现场混乱不堪,有搏斗的迹象。搜索时发现地上隐有血迹往东而去,我们便跟着血迹找寻,在附近村子打探了几日。村民皆未见过受伤之人,事后我们又搜过了整座青岚峰未果后,只能回返回府。”
“这个隐卫现在何处?”祁珩身体一颤,猛然一惊,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今晨我与他行至锦义府郊之时遇袭,他在搏杀中被一剑击心而亡!”
好狠!好毒!这个林行坦确实不简单!以己身引开祁珩对宁塬的关注,再以隐卫报称我安然无恙,足足把祁珩拖住了月余!祁珩欲以回报之时,又假意强行离开制止其与我见面。恐怕当时他根本就没离开会仙楼!他是用隐卫受伤转移祁珩的视线,让人驾了车把祁珩往相反的方向引去,再制造一场袭击事件,把祁珩硬生生的困在青岚峰五天!他们在锦义府的遇袭,多半是为杀人灭口!真行啊,竟然能和隐卫搭上关系!不对!不是这样,隐卫里不可能能安cha进人!流光骤然抬头,看向伏在地上的男人,
“快去察看那个隐卫的尸首!”
祁珩这时反应了过来,起身疾步出门,几个飞跃翻滚,不见了人影,不多时侯他从正门行来,报与流光,果然!尸首已经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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