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小人儿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w-w-w.Lk。首先映入梅朵眼帘的便是葱白色的天花板,以及镶在天花板上的透明魔法灯泡,再向左看,则是一扇洁净剔透的落地窗,还有变成人形仍改不掉兽类睡姿——蜷缩在窗台下睡觉的邦加。
抚着有些沉重的头,梅朵摇晃着坐起来,邦加听到声音耳朵转了转,然后猛地坐起来,一步蹿到床前,欣喜地看着她:“你醒啦?哎呀你可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啊呸!什么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梅朵满头黑线,虚弱地问:“这是哪里?”
“好像是……旅店!”邦加揪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起阿塔什告诉他的这个词儿。
“我想喝水……”梅朵感觉嗓子干得发疼。
邦加屁颠颠地端水服侍他的“衣食父母”,羽毛翅膀在身后慢悠悠地呼扇着,崇拜地问:“你昨天干得真漂亮,不过你是怎么做到速度那么快的?我见过跑得最快的魔兽也没有你那样的速度!”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天生的,以前阿塔什也这样问过我。”喝过水后,梅朵感觉好多了,这才发现邦加并没有穿她用帐篷给他做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很眼熟的翠绿色法袍,后背还戳了两个洞,翅膀就是从那两个洞里面钻出来的。
之所以肯定他穿的是法袍,是因为普通衣物上是不会镶有宝石的,哪怕是一小片宝石碎屑都有其特定的魔法性能,而法袍的价格也就取决于宝石的成色和大小。
“你的衣服呢?”梅朵微微瞪大眼睛,努力回想这件法袍在哪里见过。
“丢了。”邦加简短回答。
“丢了!”梅朵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不由分说就赏他一记爆栗,“我多辛苦才给你缝的那件衣服,你说丢就丢了!”
“我没丢远,我把它丢在那里面了。w-w-w.Lk。”邦加揉着脑袋。大喘气似地说出后半截话,并手指盥洗室。
梅朵继续无奈翻白眼,怀疑时间久了自己会不会被这家伙气死。“那你现在穿地是谁地衣服?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提着衣服袖子左看右看。衣服的来历呼之欲出。
邦加原地转了一圈,自恋地道:“怎么样,好看吗?你做的那件太不舒服了,好硬。这件好,像我地毛一样合身。是那个二级火系魔法师地。不过他地衣服后面没有洞。不像你做地那样。翅膀可以伸出来,我就直接撕了两个洞出来,可是我发现洞好像越来越大了……”
梅朵听着他地絮絮叨叨有些要抓狂了,敢情他是真把自己当土匪了,居然抢了那个猴腮男的法袍穿!抢了也就抢了,还把那么贵地衣服戳两个洞!要知道,就算这件只是镶了碎宝石渣子地法袍。也比普通衣物要贵上几倍,这家伙居然就这么给撕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等等!她不是昏倒了吗?那强盗是谁制服地?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受伤。那最后那道“风刃术”打中谁了?难道是阿塔什?
“阿塔什呢?他在哪?”梅朵扯着邦加袖子问,她发现阿塔什并不在房间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提到阿塔什,邦加莫名地气愤起来,厌恶地朝墙壁抬了抬下巴,赌气地道:“在隔壁!”
梅朵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马上又问:“我昏倒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然后,在邦加颠三倒四的叙述中,梅朵总算弄清了昏倒以后的细枝末节。
像那次在公爵府一样,紧要关头,又是胸前的指环救了她,只是这一次指环更加凶猛,直接发出一道强光,把黑脸壮汉击晕了,随后……邦加就很猥琐地洗劫了强盗,不光扒了猴腮男的法袍,还把黑脸壮汉称之为符文手镯的东西脱下来据为己有。w-w-w.Lk。然后,他才背起阿塔什和梅朵下山,进了玛斯里特城之后,在阿塔什的指导下,找到这家旅店露宿。
所幸他们两人趴在邦加的背上,正好盖住了他的翅膀,这才没在城里引起骚动,否则,没等他们出城,就会涌来几十支佣兵团,来捕杀这只“奇特的魔兽”。
可是,上次指环发挥神力的时候,她并没有晕倒啊!两次情况相比,不同之处就是这次梅朵运用迅捷之力更多了,也更熟练了,由此推测,会不会是自己运用迅捷之力越多,就会产生这样的情况?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反噬?可迅捷之力又不是魔法,怎么会反噬呢?奇怪,太奇怪了!不过,格林菲尔大陆的存在本身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魂穿来这里五年多了,梅朵对稀奇古怪的事物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免疫功能,几乎见怪不怪了。
对,阿塔什已经是七级魔法师了,他应该对这方面多少有些了解的,可以去问他。扯扯邦加的尾巴,她问:“阿塔什现在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
“反正死不了。”邦加理着翅膀上的羽毛说风凉话。
“你怎么了?”梅朵有些不明白,就算他跟阿塔什不和,总是吵架,可却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漠不关心,他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他是个骗子!他不怀好意!”邦加情绪突然很激动,扑棱着翅膀尖叫,还碰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令水洒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