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舞便耸动着鼻子，四下里闻，“怎么这么酸呢？哪家打翻了醋坛子？”

“我吃醋？我才不吃醋呢！”云初见又羞又恼，拾起一块小石子砸向他，“你那是狗鼻子，还是马鼻子呢？瞎闻个啥！”

提起马儿，云初见想起了朱朱，对独孤舞抱怨，“你怎么不早来啊？我差点被朱朱踢死了！”

独孤舞闻了闻，立时明白，“别怪朱朱，它只是个牲畜！眼睛几乎看不见，主要靠嗅觉，你知道吗？你今天的味儿不一样了，所以，朱朱不认得你。”

“是吗？那我上回第一次遇见它的时候，它怎么突然就对我好呢？以前又没闻过我的味儿！”她将信将疑。

独孤舞微微一笑，目光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有个女人，和她的体香一模一样……

“可能是因为那马好色，喜欢你身上浑然天成的味儿，你说，王爷是不是也喜欢闻你的味？嗯？”他的语气变得不正经起来。

“他才不喜欢我呢！”云初见嘟起唇，十六岁女孩儿的姿态在独孤舞面前展露无疑，“他现在只喜欢什么茗思郡主，连福王妃都给忘了！”

“那你喜欢他？”独孤舞看着她，深瞳里浮起浅浅忧虑，如果她喜欢他，那么，他们该怎么办？

云初见眼珠一转，“啊？独孤舞，我们还是来谈谈马儿吧？好不好？你说马儿识香，那今天我只是给它喂了把草，和它说了几句话，它便乖了，怎么回事呢？”

独孤舞只是看着她，目光流转，“傻姑娘，因为马儿不仅嗅觉灵敏，耳力也是很厉害的，更何况是匹宝马呢？朱朱能记住各种声音，辨别各种声音，你的味儿虽被遮盖了，但是，它还记得你的声音啊！你征服了它，它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忠于你，而且只忠于你！只听你的话！”

“真好……”云初见眼里浮起泪光，“只一次，便会铭记一辈子，为什么人不能这样呢？”

“呵！”他轻轻地笑，“傻丫头，人也会！只不过人太复杂了，要看你遇上的是何种人，有的人，就一定不会背叛你！”

云初见微微点头，“比如娘，比如福儿，永远都会对我好，可是……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我啊！独孤舞，我真的那么不可爱，那么讨人厌吗？”

独孤舞眸中纠结，伸出臂，很想见这个可怜的丫头抱进怀里安慰，可是，手已伸到半空，又停住，有些事，是他不能做的……

“傻丫头，你很可爱！你是我见过最可爱最美丽的女孩儿！不要难过，他们不喜欢你，是因为嫉妒你，知道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不管别人怎么待你，记得，我独孤舞会永远站在你这边！会永远保护你！”

面对她，他能做的事太少太少，但愿这番话能让这傻姑娘不那么忧郁……

她渐渐睡眼朦胧，“独孤舞，你为什么对我好呢？那不是和你主子作对吗？”

“因为……我喜欢你，可以吗？”他如梦如幻地笑。

她迷蒙入睡，隐隐觉得，不是这个原因，不是……

()&.Lk<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