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论证Ⅳ(2 / 2)

「,也就是,你指就是他吗?」

姬鸣小姐怀疑地看着我。

莺像是肯定一样微微一笑,

「我把麻生丹的这种资质称为(Premoni)。实际上,他频繁预知降雨和地震,而且十分准确。就算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总是只会回答『莫名觉得』。大概是无意识地感知到温度和湿度,天候,以及其他各种气象条件。所以乘船时请和麻生丹同船。肯定能在沉没前逃脱的」

「不过他不是君子不近危的那种人啊」室火野小姐愉快地笑着。「反而是以身犯险的那种人」

「非常正确。所以总让旁人为他捏一把汗」

莺眯起单眼继续说。

「恐怕是今天早上,麻生丹散步中在楼梯前感应到某种气味」

「气味?」

「博士身上的血腥味」

啊,我不禁叫了一声。得到答案了,暧昧的感觉终于成型。对。血腥味!就是这个!

「假如在二楼就能察觉三楼的状况,就只有靠传播在空气中的声音或是气味了。当时应该没有声音那大概就是气味了。他察觉到了。无奈那是血腥味。事情非同小可。无意识下明白,但果然,因为脑袋不作深究而没有化作明确的意识,他只是以『不祥预感』『异常迹象』这种暧昧不清的形式理解。然后就如室火野小姐所说的以身犯险。发现了气味的源头博士的尸体」

「」

姬鸣露出犹豫应否相信的表情,然后「那又是谁杀害了博士」说出这句话。

「我说啊」室火野小姐举起手。「刚才就一直一脸事不关己的,本来小椿你也毫无疑问是嫌疑犯之一啊」

「我杀了博士?真是荒谬。我根本没理由做出这种事」

「理由啊。有无理由这种事不会影响会否行凶。根本上理由这种东西谁也会有谁也会没有。关键是周围的人能否同意。不过这都没所谓。让我看不过眼的是,你忘记我们所有人都是对等,自己置身事外摆起架子指指点点,这有点没意思」

「不必高谈阔论了」姬鸣小姐打断她的话。「我有我的理由。因此不计任何手段我都要找出凶手,仅此而已」

「不计任何手段吗。那就是说要用藏在上衣里的那东西吗?」

室火野小姐说出这句话的一刻,姬鸣小姐表现出比预想要激烈的反应。她瞪大双眼,

「,你说什么」

「你就别装傻了」室火野小姐翘起腿笑眯眯地说。

听到这句话的一刻,我察觉到刚才那种感觉的真面目。模糊的感觉成型了。对。就是这个。上衣下面。姬鸣小姐左边侧腹微微鼓起

「!」

我不禁说出口。

「哦?真厉害。这就是所谓的(Premoni)吗?」室火野小姐吹起口哨,立刻看回姬鸣小姐。「总之就是这回事。你带着吧。上衣下面。柯尔特(Colt)的Bobcat?还是学邦德用沃尔特(Walther)PPK?虽然你尽量避免显眼,但明眼人还是看得出的」

室火野小姐渐渐露出豹一样的笑容。

「本来我也一样想知道谁是凶手。毕竟是砍首。在我眼前做出这种看不起人的事。真头痛。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沸点挺低的。我可是海拔二万米的女人哦。珠穆朗玛峰也赶不上。要到火星上的奥林帕斯山才够」

「,你到底是什么人」

姬鸣小姐有些怯场地向开始嘟嘟哝哝的室火野小姐问。

「咕呼呼」

室火野小姐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本黑色的手册,跟昨天在我们面前拿出的笔记本不一样,喂慢着!这,这是

「吓了一跳吗?」

呃,

警察证件!?

「警视厅刑事部,室火野薫。顺带一说阶级是警部补。啊哈哈。请多指教」

大家都哑口无言。

我绷着脸问。

「原,原来你是刑警吗」

「是啊」室火野小姐笑容满面地肯定,然后漫漫站起来。「好了。可以把那危险物体交给我吗,小椿。你当然也知道吧。在日本普通人是不能把那东西带?」

「不准动」

枪口。

姬鸣小姐的对准了室火野小姐。

是把厚重得难以置信的金属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站起来,站在莺前面。

「哦,哦哦?咦?跟我预想的发展有点不一样啊逗你们的啦」

室火野小姐举起双手不动。

你究竟期待怎样的发展啊!

「呃,而且是恩菲尔德(Enfield)No.2!真有品味!小,小椿,莫非你要开枪吗?」

「那要看你了」

「呃,那个对不起!小薫也许说得有点过分了!嘻嘻!」

姬鸣小姐完全漠视室火野小姐乞求饶命,把视线对着我们宣言。

「我先声明。我丝毫不打算作费事的侦查和推理。正所谓知物善用。要命的话,杀害博士的凶手就立刻报上名来」

「不,不过啊,小椿。乱开杀戒的话,死人不就说不出话吗」

「那就换成爱惜双手双脚的话」

完全是黑帮理论。这女人真是蛮不讲理。还是说这是名副其实的结社(Mafia)作风?

「我再说一次。凶手快自招。这不是威吓。再问一次还没人承认的话,在场所有人从右手起」

就在这时候。

食堂里突然响起东西跌破的咣啷一声。姬鸣小姐的注意力一瞬间分散到那边。

已经足够了。

当她的注意转向我时,我已经撑着桌子一下子跨过去,埋到她身前。枪口对着我。但我抓着她的手顺势转个一百八十度向着她。本来向着对方的枪口对着自己,趁着她畏缩时扫腿。抓住她跌倒的身体,下落速度上施加圆周运动,就这样飘起来。

姬鸣小姐的身体轻易就浮在半空,扭倒让她急速降下。咯咚地把后背押在餐桌上。

「!?」

趁她因痛苦和惊愕而松手,我把抢了过来。退后两三步擦掉额头上的汗,

「莺!」我大喊。「分散她注意也至少先给个信号啊!」

「我认为阿让你这么敏锐就算没信号也能配合好啊。实际上不是没这个需要吗」

对。刚才是莺悄悄拿走桌上的杯子,丢在地上的声音。

「刚才那是柔术吗?不对。是合气术吧」室火野小姐吹起口哨,「哎,没想到你有武术经验呢」

「因为麻生丹的妈妈是剑道合气道加起来十五段的高手」

「呃,师范级?虽然对这个挺感兴趣,不过现在哦。乖乖别动哦,小椿」

室火野小姐从我手中抢过解除保险,把枪口对准姬鸣小姐。

姬鸣小姐慢慢站起来,咬牙切齿交互看着我和室火野小姐,

「要向我开枪吗」

「那要看小椿你了」

室火野小姐损了她一句。

一触即发。两人对瞪了一会。

打破这气氛的,

「我,我说请不要动粗!」

是从桌子下爬出来的千代边小姐。看来刚才避难了。

一直以来保持沉默的她,逼近室火野小姐,指着。

「不,不可以这样!请你收起来!」

「咦?咦?」

「使,使用暴力只不过是放弃思考。没有意义的!」

「不,不过啊」

一直少有主张的她出乎意料地气势汹汹。决不会吓人,反而表现得战战兢兢,但出奇地有种不可反抗的威慑感。

「不,不准说不过!无,无论有什么理由也好,别在我面前用这种东西!而且只,只要查明凶手是谁就可以了吧?」

「啊?」

「只要查出凶手,就不必用这种东西吧?」

被她抬头定睛看着,室火野小姐为难地说,

「当,当然知道凶手是谁的话,也没必要用这种东西了」

千代边小姐点了点头,

「好,好的,我明白了。虽然其实我不大愿意这样做就由我来找出凶手吧」

什,什么?

「我说,雏子?」室火野小姐问。「你刚才说什么?找出凶手?你是这样说吧?」

「对,我是这样说的」

恐怕再没有这么与场合格格不入的话了吧。所有人都不禁皱眉。

这时候,像松鼠一样好比小动物似的千代边小姐,再说出格格不入的话。

「那个,我,其实是当侦探的。我是侦探千代边雏子。」

「请多指教」她低头致意。

4.

她把从腰间的化妆包里拿出的名片派给我们。

『侦探千代边雏子』

老实地用日语写着,下面罗列着五国语言。看来是同文以别国语言写下。

交互看了看名片和千代边小姐,室火野小姐问。但是

「我说啊,雏子。你要怎样找出凶手?莫非你目击到凶手了?」

「不,我昨晚眼睏,所以很早就睡着了」

「那莫非用非常厉害的侦查手法或推理法之类吗?」

「不,我未曾侦查过或推理过」

问题所在的她,其说法越是追究越是莫名其妙。

未曾侦查或推理的侦探那是什么?

「那你怎样查出凶手是谁」

有些不高兴的室火野小姐为大家的疑问代为发问。

而千代边小姐她,

「用(Polygraph)」

说出这句话。Polygraph?

「那,那个,我,可以分辨出人的谎言」

「能分辨出,人的谎言?」

「对。所以就读在ClassZurich」。

「那就是说」我说。「那是千代边小姐的资质吗?」

「啊,对!没错!」

得到理解让她高兴地不断点头。

「莺」

我看旁边的莺。莺也察觉我想问的问题,摇了摇头。看来她也不知道这种资质。

「不过假如真的有这种资质的话,那就毫无疑问是足够以侦探自称的能力。简直是侦探中的侦探也许能称为世界第一的侦探」

「世界第一?喂喂,还真是吹得夸张」

「阿让你想想,能分辨出谎言哦。就算发生什么事件,只要召集嫌疑犯,然后逐一盘问就可以了。只要问一句『你是凶手吗?』」

「」

召集嫌疑犯问『你是凶手吗?』。当然所有人都会回答『不是』吧。不过,假如能分辨别人的谎言。而当中有人说谎的话。立刻就知道那个人是凶手解决事件慢着慢着慢着!那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千代边小姐。她只是「嗯?」天真地略微歪头。

「未曾侦查或推理也是诚然。千代边小姐没这个必要。不必做这种事,只要逮捕嫌疑犯立刻就能解决事件。真厉害,推理小说里绝对不能出场的侦探啊」莺出奇的佩服。「当然要千代边小姐所说的资质属实才行」

「不,但是」虽然当着本人面前但我还是说。「有这种犯规能力没问题吗?应该说真的存在吗?」

「先不说可否存在,要确认是否真有其事,最好的方法是拿事实来证明」

以事实证明。也就是实际试验资质吗。的确那就一目了然,不过。

室火野小姐也同意。

「对啊。百闻不如一见。小椿也同意吧」

姬鸣小姐安分地坐在椅子上。虽然态度有些犹豫,但已没有无法抵抗,

「,只要能查出凶手的话」

如此认同提议。

「那么,阿让。现在马上帮忙证实千代边小姐的能力吧」

「喂,怎么不由分说就把我当实验品了」

「总是被戴上可疑的第一发现者的帽子你也会很为难的啊」

「唔」

话虽如此。

「好吧。我来就行了吧」我面向千代边小姐。「呃就是这样了,具体我要做些什么」

「是,呃。首先我会对检验对象的化学混合物进行采样,模擬重現(Edition)」

「啊」一窍不通。「那具体要怎样做」

我一追问,千代边小姐不知怎么突然脸红了。叽叽咕咕地以细微的声音说,

「就是,通过黏膜与黏膜接触,」

「黏膜与黏膜接触?什么意思?」

「接」

「接?」

「就是,接吻」

「,啊?」

接吻?

就在我发呆时,突然后脑啪地遭受冲击。

「好痛!莺,突然搞什么了!」

「阿让。现在是紧急状态。你明白吧?」

「你怎么绷着笑了!话说你是从哪掏出这么厚的书来的!」

莫非你装备了四次元口袋吗。

我躲过莺的暴行,面向千代边小姐。

「没,没有其他方法吗?那个黏膜与黏膜接触」

「其他方法吗?也不是没有不过」

「有吗。那就用那个方法吧」

「咦!可,可是那是,那个」

不知怎么千代边小姐的脸越来越红了,为什么呢?

「黏膜与黏膜接触?啊,莫非那是指交欢吗?」

室火夜小姐刚说完,千代边小姐的脑袋一瞬间就沸腾了,呜地呻吟一声抱着头。

「阿让?」

「好痛!别像矶野家的长女一样扭我耳朵!」

「哼。阿让简直是动物」

「你说谁是动物了!」

总之。

既然选择只有两个,那就只有选前者了。反正所有人都要做,赶快完事吧。

不过,当着三个人面前做还会相当抗拒。暂时把她们三个赶出食堂,

「那么,请多关照」

「啊。彼此彼此」

好尴尬。

刚才明明是一路严肃的发展,怎么会搞成这样?

千代边小姐眼珠朝上看着我,

「那,那个,有一点要注意的」

「注意?」

「因为必须让黏膜与黏膜接触,呃,不但要嘴唇接触,还要把舌头伸进去」

「」

舌。

舌头。

不行。继续犹豫也不会有进展。横下心吧。没错。这是人工呼吸。就当是人工呼吸。

「那就开始了,请」

千代边小姐闭上眼睛微微伸出舌尖,抬起下巴。让我主动吗?

我不禁确认周围有没有人。把手放在千代边小姐肩上,把脸贴近,下定决心闭上眼后

一口气让嘴唇交叠。

一瞬间,

「!?」

千代边小姐那小小的舌头猛烈地侵占我的口腔。

后背打着寒战。

我任由她摆布。

不久后她把脸离开。

千代边小姐微微睁开眼睛像是品味一样让舌头在嘴里翻动,和我对视后便满脸通红低下头,扭扭捏捏手足无措地

「谢谢,承您款待了」

眼珠朝上看着我说。

啊。

果然是成年人啊,这个人。

「请问,麻生丹先生?你没事吧?」

我忽然清醒过来。

「这,这样就可以了吗」

「啊,对,可以了」

我怎样也没法静下来,无意义地用大动作走去把外面的人都叫回来。

「阿让?」莺带着异常有威迫力的笑容说。「你没有趁机乱来吧」

「我才没有!」

连室火野小姐也笑眯眯地逗我。

「唔像是两个人走出宾馆时被撞破一样呢」

我决定不作理会。

虽然姬鸣小姐一言不发,但现在这也很让我很难耐。

三个人都回来后,千代边小姐坐在椅子上,反复深呼吸平静心情。

「呃,那么,麻生丹先生。请说些我不知道的事。我会判别是真是假。」

「啊」就算这么说,到底说什么好?

「阿让」莺说「你的生日,是四月三十日对吧?」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不啊」说到中途,我察觉莺的意图了。「啊,没错。我的生日是四月三十日」

「那是假话」

仿佛降下神谕一样。

让我不禁畏缩。

千代边雏子。

她突然神色一变。

像是被什么附身一样,瞳孔一下子扩散。仿佛能看穿一切。

所有人被她的气势所镇住,沉默之中,

「请继续」

千代边小姐以透彻的声线说。我干咳了一下,在她的催促下继续。

「我的生日是一月二十八日」

「假话」

「我的生日是六月十五日」

「假话」

「我的生日是十二月十八日」

「,是」一瞬间,千代边的眼睛恢复色彩。微微一笑,「这是真的」

答案正确。

所有人面面相觑。

难道她真的能分辨出谎话?

不,慢着。也许只是偶然猜中而已。

不过。

就像把这些无谓的怀疑撇清一样。出生地。父母的姓名。来这里之前吃过什么。千边代小姐把我所有的谎言都一一看穿,猜中了真实。

「真是了不起。怎么样,小椿」

「,还不清楚。也许刚才两人独处时事先商量配合好也说不定」

「疑心真重呢」室火野小姐眼珠转了转,「不过,那就只有自己亲身确认了」

姬鸣小姐对此果然表现得相当抗拒(当然这是正确反应),「咦?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怕被揭穿吗?」但受到室火野小姐的挑拨煽动而答应。然后所有人完成黏膜接触后集中在一起。

「呜嘻嘻嘻。雏子的嘴唇真娇嫩呢。(流口水)」

「唏」

室火野小姐说出变态发言。顺带一提,莺表现沉着,姬鸣小姐则是板着脸。

然后各自跟我一样用出生年月日之类个人资料和只有本人知道的事情来验证千代边小姐的能力。千代边小姐和我那时一样,果然看穿所有谎言,猜中真实。

看来非承认不可了。千代边小姐的资质(Polygraph)是货真价实的。

「现在也确认过了,该问关键的问题了」

室火野小姐说完,千代边小姐说「好的」点头。干咳一声后,向所有人发问。

「那我现在问。杀害雾生赛马博士的是你吗?」

包含我在内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

「不是」

千代边小姐悠地抬头微笑。

「是。都是真话。没有人说谎」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气氛忽然轻松了。我也一样。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凶手,但始终觉得放心。

不过

现在在场的人当中没有凶手?

「也就是说」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不过,怎么可能。

雾生那由。

莫非她是杀害博士的凶手吗?

5.

「怎么可能!」

那由坐卧在床上,带着悲怆的表情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杀父亲!这种事!怎么可能!收回你这句话!」

「但没有其他嫌疑犯了」

姬鸣小姐冷酷地告诉她。

又是这种不出所料的发展。

我们聚集在三楼那由的房间里。

那由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但总算回复到能够对话。姬鸣小姐毫不留情地将之前的经过告诉她。

「假如你是凶手的话,就快点招认吧」

「闭嘴!怎么可能是我!」

那由的口吻突变,大家都大吃一惊。

「居然说我杀死父亲,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岂有此理!」

「等,等一下。你们俩冷静一下」我不禁穴嘴。「雾生,无论如何,只要交给千代边小姐马上就能知道了。所以」

「好的。如果能证明我清白的话,请悉随尊便」

那由紧紧抓住床单。是以为千代边小姐的能力是故弄玄虚吗。还是单纯横下心了

「呃,抱歉,失礼了」千代边小姐先请示一声,然后与其说是难为情,不如说是战战兢兢地用自己的舌头缠着那由的。看到那由气势汹汹的,室火野小姐也没有开玩笑。

「唔,可以了」把脸离开的千代边小姐干咳了一下,「那么我问你。杀害雾生博士的是你吗?」

对此质问,那由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

究竟结果如何。

千代边小姐直眨着眼。

「啊,咦?呃」

她一时不知所措,然后转过头看我们,一脸可怜相,

「那个她不是凶手」

说出这句话。

「啊?」

皱起眉头,姬鸣小姐反驳道。

「,怎么可能。那不就没有凶手了吗」

「不,不过,她没有说谎」

那由定定地对姬鸣小姐怒目而视。姬鸣小姐视若无睹取出药丸嘴嚼,继续向千代边小姐追究。

「,你真的能分辨出谎言吗?该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是,是真的!」

「是吗。那鉴于现在的状况,凶手就是你了」

「咦?」

她的反击让千代边小姐哑口无言。

的确会得出这种结果。

我忽然想起昨晚晚餐时的话。

能判别他人谎言的能力(Polygraph)

的确也许是足以问鼎世界第一侦探的资质。

但也有仅仅一个,唯一的弱点。

那就是,这种能力无法证明她自身话语的真伪。

无法肯定自己的话语是真是假。

真是何其讽刺。

结果千代边小姐,因为自己的能力而作茧自缠。

不过。

「,真是一场闹剧」

姬鸣小姐像是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愚蠢一样说出这句话。

「是啊。才不会有这种转弯抹角装傻的自供啦」

室火野小姐也笑眯眯的。

也就是说。

我不禁呻吟道。

「结果是回到开始吗」

「不过,阿让。就算是回到开始,也是回到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圈子(Circle)开始。假如千代边小姐没有说谎的话,那凶手就不在这座房子里了。」

「怎么可能。那又是谁杀了博士」我说。「莫非有其他人潜入馆内吗?不过」

「对我们调查过房子里」

没错。我们探索过馆内的情况。屋内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在。应该是没有的。

雨势变猛,沙沙的雨声比早上更响亮。

逻辑无法解释的不可能状况。

凶手在多一个人的情况下才成立的现实。

我忽然想到这些。

连绵不断的雨变远了。

莫非真的存在吗?在这座麒麟馆里。

存在恶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