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五章 征兆与指引(1 / 2)

 第5节五章征兆与指引

五章征兆与指引

1

夕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一辆仿佛要融入夜色之中的黑色货车停在了夜幕降临的公寓前方。

这辆钻入鸦雀无声的住宅区,停在腐朽公寓楼旁的货车给人以灵柩车般的威慑感。不知是否因为货车与公寓楼的组合释放出过于诡异的气息,公寓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没有行人,也没有围观的群众。

货车静静地熄了火,司机座位和助手席的车门被推开。

从车里出来的两人均身穿丧服,手里提着巨大的铁桶,桶内还放有柴刀。男人和女人关上了车门,将视线投向具有废墟外观的公寓楼。接着,两人面对面低声讨论了片刻。女人忽然靠近男人的面庞,轻轻吻了一下。

修司,这里!

从公寓楼中走出的神狩屋呼喊着由车上走下来的丧服男。

泷修司。他被人称作丧葬屋,是关东地区最有名的骑士团尸体处理师。

经过他的手切割的尸体,每一滴血都会聚集到心脏所在的地方并复苏。而他就是这个为世人所忌讳的断章的保持者。他那一米九出头的身高将丧服撑得有些走样,而他绷紧嘴角的表情十分严肃。如同从西洋画中走出来的魁梧掘墓人一般的外表以及由全身散发出来的异常氛围让这位丧葬屋给人以一种凶险的印象。他侧目看向神狩屋。

抱歉,总是麻烦你。

这是工作。

神狩屋和丧葬屋进行着简短的交谈。只不过,丧葬屋对神狩屋以外的人甚至不会开口。在这期间,坐在助手席的女性打开了货车的后门,从里面取出叠在一起的铁桶、锯子和砍刀之类的刀械,并依次堆放在路边。

可南子,也辛苦你了。

神狩屋向那位女性打了声召唤,以示慰问。

她是丧葬屋的助手户塚可南子。可南子的长发被扎成一束,长裙般的丧服上下翻动。听到神狩屋的招呼声,干活时手脚麻利的她也回以微笑。

哪里。与神狩屋先生负责支部的工作相比,我们已经很轻松了。

可南子说。

接着

那么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问道。她的提问省去了问题的内容,不过她也没必要问全。

把丧葬屋叫来现场的目的只有一个。

神狩屋微微皱起眉头,回答了可南子的提问。

有一具烧死的尸体。还有一种很厉害的东西。

神狩屋说。

在独居者使用的冰箱里塞入了至少三个人这从物理角度来说根本不可能。那个明显是异形。

似乎是这样哦,泷。

嗯。

丧葬屋简洁地回应了一声,就提起铁桶和柴刀走向公寓。

神狩屋在前方引路,而可南子提着一大摞铁桶跟在他的身后。

走进老化殆尽的二层公寓,他们来到了位于一层的目的地。

表面涂料已经风化剥落的木门此时完全敞开。而在打开的房门旁边,三位少年少女面带各异的表情等待着神狩屋等人的到来。

其中一人白野苍衣的眼睛上搭着湿润的手帕,他在田上飒姬的搀扶下背靠公寓的墙壁坐在地上。

苍衣没空顾及制服上的污秽,只是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他也没有余力看向丧葬屋等人。苍衣在这个房间内目击到冰箱里的东西后,由于身体极度不适,一直浑身乏力地坐在房外。

已经失去原型的乱七八糟的肉块从冰箱之中喷涌而出。

压扁的头颅,混合的内脏。这些东西并非出自肢解,而是被可怕的力量压缩至粉身碎骨。变成空皮囊的人体随之破裂,内脏从中溢出并混在一起,才变成了那噩梦般的物体。

那些被压缩的尸体混合物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从中释放出的腐臭味在苍衣吸气的瞬间便侵入到他的胸腔内部。

充溢房内的腐臭味原来就是来源于那里。

可以说房内的臭味基本上都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受到强烈冲击的苍衣从房内逃了出来,然后就一直等到现在。

感觉好一点了吗,白野同学?

飒姬坐在苍衣的身旁,担心地看着他。苍衣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同时拿掉了盖住眼睛的手帕看向她。

谢谢谢。我稍微好一些了。

苍衣回答。身穿丧服,手提铁桶和柴刀的两人从他身旁经过,走进了房内。

当丧葬屋从他身旁路过时,苍衣感到了之前也曾体验过的异样感受,他周围的空气似乎可以触碰苍衣的皮肤。那股气息不属于人类,举例来说的话,就像是独自一人置身于送葬队列之中,只与自己的断章打交道,脱离人世之人的气息。

两人手中的铁桶和刀具相互碰撞,发出咯锵咯锵的声音。

他们是为了保护泡祸和骑士团的秘密,处理无法披露于世的异形化尸体的骑士。他们用手中的柴刀切割尸体,再放入铁桶中搬走。当这些东西被带回家后,丧葬屋会利用断章令其复苏,再将几乎复活的尸体送入火炉之中,在其心脏烧至灰烬之前一直实行焚烧,使其不得回生。

简直就像是恐怖版的汉赛尔和葛丽特一样。

飒姬是被雪乃叫过来的。为了在这道工序完成之前不让其他人靠近,她是不可或缺的人物。飒姬所持的断章食害是可以产生吞噬记忆之虫的断章。不过,这种虫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扩散,并在这个范围以内吞噬相关的记忆,由此引发普通人无法抵达中心部位的现象。

她的断章正在运作的证据就是周围没有一个行人,视野范围内的各个角落都有形似蜘蛛但浑身鲜红的小虫在砖头砌成的围墙上爬行。

丧葬屋等人走进房间之后似乎开始了议论。多半是在讨论如何处理尸体吧。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人在屋外的苍衣基本听不清楚,但是可南子口中这比小丑杀手的厨房还要惨不忍睹啊这句话却莫名其妙地残留在苍衣耳边。(注释:小丑杀手,JohnWayneGacy,美丽国芝加哥人,是杀死了33人的连环杀人犯。)

接下来,苍衣听到了挥舞柴刀的声音和骨肉分离的沉闷声响。

苍衣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声音上移开,将视线投向其他地方。

公寓前方立着一根支撑二楼走廊的钢柱。身穿哥特萝莉服的雪乃靠在锈迹斑斑的钢柱上,轻轻抚摸刚刚缠在左臂上的绷带,露出一副阴郁的表情。

缠好的绷带上又渗出了新血。

她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反倒是苍衣的情况更为不佳。不过,那也是因为她雪白的肌肤本来就显得有些病态,现在这样看上去也没有太大区别。

苍衣直勾勾地盯着雪乃。察觉到他的视线,雪乃恶狠狠地看向他。

然后

你果然不适合当骑士。

她不顾苍衣的惨状,开口训斥道。

苍衣苦笑着说。

是啊。我知道。

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明明没有参与战斗,却嘿嘿傻笑着做出多余的事,让自己落得这步田地。你是白痴吗?

听到苍衣的回答,雪乃斜起眉毛说。

飒姬面带为难的表情,小声地kang议说雪乃。但是雪乃没有回应她,只是继续向苍衣说道。

如果那个冰箱里面出来的不是尸体,现在你已经死了。

也许是吧。

他无法否认。

但是,看到且知道,从而理解一切就是我的职责。在那之后,我的断章才能成为武器。这跟雪乃同学为了与敌人战斗,不得不割伤自己一样。

雪乃似乎想不到该如何反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面带愤慨的表情转向一旁。

苍衣也没有再说下去。他并不是想让雪乃认输,而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没错,苍衣不得不知道一切,即使自己会置身于危险之中。

知道面前发生的泡祸的一切,并加以理解。无论其结果是多么不堪入目的惨剧,为了理解,苍衣必须看到一切。

为了杀人而理解,为了理解而知晓这就是他的职责。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苍衣持有的断章只会成为毁灭亲近之人的凶器。

苍衣明白这一点。

如果自己的断章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发动,那么首先遭受灭顶之灾的人一定是雪乃。他早已明白这一点。

又或者当苍衣开始厌恶对他说话带刺的雪乃。

到那时,他的断章大概会杀死雪乃苍衣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这是苍衣的噩梦。

同时也是赎罪。苍衣曾经被迫在与青梅竹马沟口叶耶共有的封闭世界和外部世界中做一个选择,而他选择了外部世界。

其结果造成了叶耶失去了叶耶之所以为叶耶,叶耶与苍衣共有的唯一世界,并随之消亡。因此,即使雪乃如同憎恶蛇蝎般讨厌苍衣苍衣也会将雪乃和其他人摆在天枰的两端,并且始终选择雪乃。

这是赎罪。为了不要再次背叛叶耶。

这是补偿行为。苍衣虽然明白这一点,但他自己也无法认同。

即使自己没有这个意图,他已经将雪乃当成了叶耶的替身。对于雪乃来说,她被迫成为了苍衣的青梅竹马素未谋面之人的代替品,只要苍衣还对她怀有好感,她就能生存下去。仅此而已。

雪乃大概也觉察到这件事了。

苍衣的真心将雪乃或多或少地拉回了日常生活。他想要与雪乃一同在平凡的世界中行走的愿望绝对不是谎言。

但是,只要苍衣口中说出他不再有这种打算,那就几乎等于是在威胁雪乃。

所以,苍衣只好沉默。装出没有自觉的样子,敷衍一切是苍衣唯一能够做到的事。

就这样,沉默降临于苍衣与雪乃之间。

哟,感觉好一点了吗,白野君?

在房内处理完工作的神狩屋走出公寓,对苍衣说。

啊是。好多了

是吗,那就好。

听了苍衣的回答,神狩屋露出微笑。只不过他的笑容看上去疲惫而虚弱。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到里面惨状的刺激,还是难以忍受那股强烈的腐臭味,现在神狩屋的样子比他刚到这里时困倦得多。

双手提着铁桶的可南子跟在神狩屋身后走了出来。

沾满血迹的铁桶中穴着变成焦炭的手和脚。可以看出炭化的部位只有表面,而强行长出的红色肉块任凭切断面**裸地暴露在外。

苍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神狩屋觉察到他的样子,也跟着苦笑起来。

靠在钢柱上的雪乃不耐烦地看向神狩屋,开口说道。

怎么样了?搞清楚什么了吗?

提问的雪乃视线正集中在神狩屋的左手上。神狩屋的左臂自然下垂,手中似乎握着从房内找到并带出来的东西。不知是不是保险证之类可以确认身份的物品。

嗯,看来这里的居住者是那孩子叫媛泽遥火吧?这个人应该就是媛泽君小学时发生的弃置婴儿致死事件中的母亲。

神狩屋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物品上,如此回答。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个人在很久之前就出狱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住在这里的,但是估计她一直都在监视媛泽君吧。话虽如此,那具被烧死的尸体也不一定是她本人。

神狩屋说完,从背心的口袋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复印纸并展开。

这是事件发生时的周刊复印件。雪乃对付的人是她吗?

被摊开的纸张是古老杂志新闻的复印件。

在煽动人心的文字旁边,配有一副画质低劣的女性面部*真。雪乃皱起了眉头。

看上去很像,但我没法断定。

雪乃回答。

苍衣也表示同意。他向神狩屋投去认同的目光,并点了点头。

嗯,是这样啊

我走进这里时,对方已经完全发狂了。

雪乃抱着胳膊,轻触手臂上的伤口。她的表情也随之微微扭曲。

不过,当时她脸上的表情即使是家人大概都无法分辨吧。赤红的双眼和扭曲的褶皱。那样子简直就是汉赛尔与葛丽特中的魔女。那个人大概已经变成异形了吧。

雪乃说道。这也就是说,她是通过某个人的泡祸变质而成的被害者。神之噩梦之泡从人类的精神之中上浮,会令其成为噩梦的中心。而这个人就不可能是潜有者了。

这也就是说

潜有者另有其人。

雪乃断言。

苍衣面带复杂的表情看着雪乃。既然如此,那位媛泽遥火是潜有者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过去他曾听神狩屋讲过,受到夏木梦见子的大木偶剧场的索引的预言,采取童话形式的巨大之泡的潜有者是无法得救的。他们会暴露在惨烈的噩梦之中直至死亡,或者就此发狂变成被称作异端的存在,随意施放漫无止境的噩梦。事态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而他们也不得不被杀死。

即使是媛泽遥火也一样。

雪乃当然明白这一点。但她还是露出跟往常没有变化的不悦表情,没有显露出不安或苦恼的样子,只是静静地伫立原地。

只不过,当苍衣面带微妙的表情看向她时,觉察到那股视线的雪乃回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有意见吗?。她果然很介意。得到确信的苍衣表情变得愈发微妙了。

神狩屋似乎也在考虑同样的事。

他面露为难的神色,最终还是就此放弃般轻咳了一声,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啊算啦。总之,这样一来我们的猜想就全部落空了。

神狩屋说。

苍衣认为他这句听上去颇为奇怪的话是谎言。实际上神狩屋对遥火的疑虑变得更强了,只是顾虑到雪乃才这样讲的。

魔女死在这里了啊。

因此,苍衣也没有追究下去,随口说道。

是啊。烧死在房内的尸体应该不会错。她就是六年前车内放置事件的母亲,分配的角色是魔女。

听完苍衣的讲述,神狩屋抱着双臂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泡祸与童话的一致性就很清楚了。在酷热的汽车里杀死小孩的母亲就是在火炉里烧死小孩的糖果屋魔女。她通过泡祸化身为真正的魔女,在这个房间的厨房里重复完成自己应做的工作。

也就是说将牺牲者推入面包烤炉或者说火炉之中。

我个人认为,由于格林童话的世界中没有电器产品,所以她将牺牲者藏入冰箱之中的行为符合厨房这个象征的延伸意义。最终,魔女耗尽了生命的气数,在自己的厨房中被烧死了。这样看来,雪乃应该就是葛丽特了。而白野君则是汉赛尔。

苍衣和雪乃几乎同时看向对方。但雪乃在接下来的瞬间移开了视线。

苍衣说。

我们是汉赛尔和葛丽特吗

这并非是异想天开。

神狩屋说。

毕竟大木偶剧场的索引预言你们会与这次的事件产生关联。你们即使卷入事件之中也不足为奇。

嗯也是。

苍衣差点就忘了。断章是噩梦的碎片。不只是可以使用的武器。

倒不如说断章没有用处的场合是大多数。大木偶剧场做出的预言不是遭遇,而是卷入。断章保持者因为具有对泡祸的抗性,所以可以免于变为异形,但是作为代价,他们也会忘记自己成为当事人的事。

苍衣在心中告诫自己。

接着,他说出自己刚刚想到的问题。

那么,如果我们是汉赛尔与葛丽特,媛泽同学的角色是?

苍衣把手撑在下巴上喃喃说道。苍衣最初认为遥火才是葛丽特。但是,遥火类似葛丽特的轮廓已经被雪乃一手打破了。

汉赛尔、葛丽特与魔女。

最重要的角色已经到齐了。

这是怎么回事?苍衣不禁皱起了眉头。神狩屋开口对他说。

受到预言的童话说到底只是暗喻和象征。我认为不需要进行过于缜密的思考。

神狩屋的口气就像是悉心开导做题钻入牛角尖的学生一样。

神之噩梦会产生形形**的变化。受到预言的童话也只不过是杂乱无章的主题片断。登场人物不一定完全相符,也可能会混入毫不相干的要素。此外,角色的分配也是可轻可重。

听到兼具学者与老师气质的神狩屋这么说,苍衣开始思考。

汉赛尔与葛丽特的故事本质到底是什么?虽然对雪乃有些抱歉,但假设遥火是潜有者,她那可怕的噩梦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必须全部清零,从头思考一遍。

遥火的恐惧与她卷入的事态到底和汉赛尔与葛丽特有什么关系?

媛泽同学说不定也是魔女。

在思考的过程中,苍衣忽然这样想到。

为什么?

得到骨头的人是媛泽同学。在汉赛尔和葛丽特的故事里,接到骨头的角色就是魔女。

神狩屋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原来如此。

啊不话虽如此,这也只是可能性而已,我也不确定。

苍衣低下头去。

我同意公寓里的女性肯定是魔女。不过那件事我也会留意的。

没错,这里面说不定还有蹊跷。

他最初认为遥火是葛丽特的想法本身应该没错。但是,他还是很介意骨头的事。正因为摸到细小的骨头,魔女才认为没到吃掉汉赛尔的时机。那么,当遥火得到那孩子的骨头时,她是怎么考虑的?

遥火似乎说过,自己会供养那块骨头。

如果她是魔女,那还真是一位温柔的魔女啊。她是认为对方不该被杀死不,应该说是不该就那样死掉吧?

那个待在汽车里面换言之,待在火炉之中的孩子不该死掉。

遥火确实曾经拥有这种想法。而她这种想法会不会发生改变呢?

那样的话,遥火还有可能变成魔女。

葛丽特与魔女。杀人者与被杀者。

烧死别人的一方和被人烧死的一方都是人类的角色,这其中有什么含义吗?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它到底象征着什么?

就在苍衣进行思考时,可南子忽然来到神狩屋身后。

啊,神狩屋先生。

可南子喊了神狩屋一声,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和油脂。

神狩屋回头看向可南子,他扶了一下眼镜框,开口问道。

怎么了?

泷说他有一件事不大放心。那具女性的死尸在被雪乃的断章焚烧之前已经负有致命伤。

你说什么?

神狩屋大惊失色。听到这句话,雪乃也直起身,没有继续靠在钢柱上。她皱着眉头提问。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被雪乃的断章烧至炭化的腹部皮肤下方,留有多处被刀械刺中的伤口。此外,在泷解剖了尸体之后,冰箱门上的血迹就开始消失了。刚刚溅在地板上的血迹也全部消失。这说明最近溅在那里的血,可能全部都属于那具女性的死尸。

听完可南子的报告,所有人都皱起眉头。苍衣记得他们与那位女性对峙之时,那位女性好像是背对他们的。

在那位女性转身的同时,她的身体就包裹在火焰之中了。他们确实没有注意到她腹部的状况。

正因为如此,他们那时才没有发现她身上中了许多刀。

那么,是自杀吗?

谁知道呢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脸上溅满鲜血的可南子没有对苍衣的提问给出肯定的回答,只是歪着脑袋这么说。

但是,遗体身上没有类似于凶器的物体。而且泷认为凶器应该是菜刀之类的宽幅刀具。

神狩屋抱着胳膊,将手撑在下巴上继续提问。

有没有掉在附近?

没有。我们稍微搜索了一番。整个厨房内也没有找到菜刀。

可南子的回答没有任何漏洞。

说不定是他杀呢。虽然被捅了几刀,但是因为身为异形就没能死掉,然后她才遇到了雪乃。

原来如此。之前这里可能还有其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