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序章 火炉中的汉赛尔(1 / 2)

 第1节序章火炉中的汉赛尔

断章格林童话Ⅱ糖果屋(汉赛尔与葛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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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甲田学人

****:三日月かける

出版:06.07.25

翻译:dying

hexua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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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轻之国度-轻小说论坛

转载时请保留以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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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市立第一高中一年级学生时槻雪乃的同班同学媛泽遥火在上学途中卷入了怪异事件。在从以前起自己就像得了恐惧症一般畏惧的停车场中,一辆停在那里的车辆窗户上浮现出仿佛有婴儿在窥视的两个白色手印。时槻雪乃在学校中被当成脓包对待,而她是唯一与雪乃交谈的少女。

同一时期,白野苍衣受到了大木偶剧场的索引的预言,那是取得了童话形式的巨大泡祸。认为他恐怕会与雪乃一起卷入其中的预言。食人故事的预言

如是,混合了神之噩梦的噩梦再次以童话的形式成为现实。

鬼才献上的噩梦幻想新奇谭第二幕。

甲田学人

1977年生于冈山。出身于津山三十人屠杀事件登场舞台的津山市。二松学舍大学毕业。因为某项事由去了京都。观光中拜访了很多鸟居和伏见稻荷神社。用本人的话来说就是学有所得。见解不同的话,确实也能将其理解为诡异的东西!?

敷岛让、佐和野弓彦、白野苍衣

对白野苍衣来说,学校就是苍衣所爱的平凡生活本身。

苍衣热爱平凡。

他惧怕这份保持危险平衡的日常被破坏

时槻雪乃、媛泽遥火

对时槻雪乃来说,学校只不过是世间令人厌烦的义务罢了。

雪乃舍弃了平凡的幸福。

只要还能感受到同班同学对她的排挤之痛,她就不会忘记断章的痛楚

无名、鹿狩雅孝、田上飒姬

田上飒姬如果去上学,已是一位初中女生。

她无法上学。

大多数记忆无法留下这个事实十分残酷,但她对此不露声色

目录

P16序章火炉中的汉赛尔

P32一章苍衣与雪乃

P80二章预言的征兆

P132三章汉赛尔与葛丽特

P178四章火炉与面包

P216五章征兆与指引

P258六章魔女与魔女

P298终章火炉中的葛丽特

Click?

Clack!

今天的故事是《汉赛尔与葛丽特》。

从前有一位贫穷的樵夫与妻子和两个小孩生活在一起。男孩叫汉赛尔,女孩叫葛丽特。四人拼命劳动,但家里的食物还是越来越少。樵夫一直苦恼不已地思考应该如何是好,整天唉声叹气。

只能明天早上把孩子们丢在森林最深处了。

他的妻子这么说。樵夫一开始不同意,但最终还是答应将小孩丢在森林里。汉赛尔和葛丽特都饥肠辘辘,睡不着觉,因此一句不漏地听到了樵夫和后母的对话。汉赛尔安慰着葛丽特,等父母彻底睡着之后,他们偷偷钻到外面,把散落在家门口的白色小石子放入口袋。

到了早上,汉赛尔和葛丽特的父母把他们叫起来,带到森林里。汉赛尔一边走,一边偷偷把口袋里的小石子撒在路上。到了森林最深处,这对兄妹的父母交给他们一块面包就撒谎说。

爸爸和妈妈要去林子里伐木。之后会来接你们的,在这里好好等着哟。

于是,他们丢下兄妹俩离开了。

两人吃了面包,坐在篝火旁睡着。当他们总算睁开眼时,周围已经一片漆黑。汉赛尔对嚎啕大哭的葛丽特说。

等到月亮出来吧。

等到满月挂在上空,当成路标撒在地上的白色小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两人沿着石子的方向走啊走,终于在早上回到了家。樵夫非常开心,但没过多久,家里的食物又没剩多少了。

我们已经坚持不住了。这次只能把他们丢在森林更深处了。

他的妻子这么说道。这一回,孩子们依然在清醒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房门上了锁,汉赛尔没能去捡小石子。第二天早上,父母把两人叫起来,交给他们一块面包,就把他们带到了森林里。汉赛尔一路把面包屑撒在通往森林的小道旁。

这次他们的父母又丢下他们离开。等到月亮高高挂起时,当作路标的面包却再也找不到了。因为面包屑全被鸟儿吃掉了。就这样,两人迷了路。

两人从早上一直走到傍晚,就在他们筋疲力尽时,他们在森林中发现了一座小屋。这间小屋从房顶到窗户全部都是由饼干、巧克力和糖果等做成的。两人欣喜若狂,就在他们想要吃掉小屋时,忽然有一位老婆婆从小屋中走出。

哦哦,好孩子好孩子。你们的肚子饿坏了吧。

老婆婆把两人带到家中,请他们吃了个够。两人十分开心。但是,这位老婆婆其实是喜欢吃迷路小孩的可怕魔女。

到了早上,魔女把汉赛尔关在小屋里,向葛丽特怒吼着要求她准备一日三餐。她打算把汉赛尔喂得圆滚滚的。接下来每天早上,魔女都会到关押汉赛尔的小屋说。

汉赛尔,把指头伸出来。我要摸摸看你有没有长胖。

不过,汉赛尔每次都是拿出细细的鸟骨让魔女触摸。魔女的鼻子跟动物一样灵敏,但眼睛一片通红,无法看清东西。

因为汉赛尔一直不胖,魔女觉得十分奇怪。于是,当魔女终于无法忍耐时,她向葛丽特说。

管他瘦不瘦呢,我必须要吃掉汉赛尔!好了,葛丽特,去看看炉子里的火生好了没!

葛丽特回答说。

我不知道怎么看火候。

唉呀,要这样看!

魔女向火炉中窥探时,葛丽特用力推了一把魔女的背。于是,魔女在火炉中被活活烧死了。

葛丽特把汉赛尔从小屋中救出,他们喜悦地抱在一起。两人把魔女的宝石装满自己的口袋,离开魔女的家。然后,他们就沿着河流步行,逃离森林,最后总算回到了家。

樵夫抱住了孩子们。在樵夫抛弃了他们之后,孩子们的后母在家中死去。樵夫也因为自己抛弃了孩子的事,再也开心不起来了。而汉赛尔和葛丽特拿出从魔女家带回来的宝石,展示在他面前。

从此以后,三人一直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一章苍衣与雪乃

1

时间回溯到十天前。

很抱歉突然叫你过来,无名。

喧闹声与飞机发出的刺耳声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在寒风凛冽的飞机场某处,刚刚从出租车上走下的青年对同行的女性说。

说话的青年戴着一副时代感错乱的系带眼镜,他乱糟糟的头发中混有若干白发。

寒风将青年本来就不成体统的头发吹得更乱。被称作无名的女性则以严肃的声音回答神狩屋鹿狩雅孝。

别在意,神狩屋。我们向来如此。

女性口中清晰的话语跟神狩屋有些迟钝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照。而女性的装扮也跟神狩屋大为不同,她如同杂志模特般飘逸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女性又将戴着浅色墨镜的双目移向神狩屋,与他正面相对。

你要去北海道?

没错。然后在今天之内赶到长野。

女性回答了神狩屋的提问,耸了下肩。

毕竟是我的职责嘛。

说话的女性身旁放着一个巨大的带轮旅行包,最外侧的口袋中夹着一本时尚杂志。

你一直都是这么辛苦呢。

我喜欢旅行。

女性抚摸着自己被染成茶色的波浪长发,露出严肃的微笑。

但是,她的话中明显含有如果是普通的旅行就更好了的言外之意。

他们的谈话到此告一段落。

过了片刻,女性突然再次开口。

那个新来的孩子,不会有问题吧?

女性的视线从神狩屋身上移向三小时前自己所在的城市上空,忽然转变了话题。

是说白野君吗?

嗯。

女性点了点头,回应神狩屋。

就我听到的内容来说,他的断章很糟糕。理解并共有对方的噩梦,在此基础上表示拒绝,把噩梦归还到无法继续维持的所有者身上糟糕至极。

女性有些担心地说。而神狩屋也点了点头。

是啊他的断章倘若成为我们的敌人,恐怕会成为最为严峻的致命武器。

神狩屋担忧地摩挲着下巴。

我们必须多加小心。一旦中了这种断章的效果,跟噩梦之泡有关的人基本上都会化为异形死去。即使是绝对不会死去的我,恐怕也不例外。

神狩屋说出他的分析。但女性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笨蛋。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哎?

那孩子很痛苦。他是唯一能够理解并共感杀害对象的人。

听到女性略带怒意的话,神狩屋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而且,他的发动条件是拒绝他理解的对象,这也就是说他比什么人都害怕那件事。作为骑士来说,他的断章确实很有用,但如果不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做,就太过残酷了。虽然我们断章保持者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困扰就是了。

也是。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今天却也对他说了过分的话。

神狩屋的视线瞄向下方。女性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关于记忆的事吗?

嗯,希望你之后能替我打个圆场。

听到女性的拜托,神狩屋本来就很困扰的表情越发为难了。

我会尽力的,不过恐怕很难。他这个人很较真

太糟了。

女性把手撑在额上,微微摇了摇头。

他不要成为骑士比较好。

接着,女性的眉根皱成一团说。

很危险,还会破坏心灵。而且成为骑士的人都是头脑有些不正常,或不那样做就不行的人。但他哪种都不是。

是啊

而且还是一个悲剧。

悲剧吗?

是的。居然是共感与拒绝对于活生生的人来说,感情可是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啊。

他似乎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他自己可能还没发现

随后,女性停顿了一拍说。

他总有一天会用那种断章杀掉同伴。

就在此时,白野苍衣刚刚决心成为骑士。

2

神之噩梦造成的《灰姑娘》,最终让白野苍衣班上的一位少女消失了。

她是为苍衣所杀。不过,这个事实没有任何人发现就连少女消失的事实本身都没有人察觉日常再次开始运转。

对白野苍衣来说,学校就是苍衣所爱的普通生活。

苍衣热爱普通。

但是

白野。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认真。

严肃。

这是苍衣和名为敷岛让的朋友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做出如此事态重大的表情。

早晨的私立典岭高中1-A教室。

苍衣一如既往地来到学校,坐在座位上,而同样上学的敷岛刚刚到校就把双手撑在苍衣的桌子上,突然用低沉的声音说。

什、什么事?

敷岛身穿制服衬衫,从高处俯视苍衣,这让苍衣有些畏缩。

眯着眼睛的敷岛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作为男人来说稍显纤细的苍衣与他困惑的表情映在镜片之中。

白野,我想问你一件事。

敷岛平静而认真地盯着苍衣的眼睛说。

苍衣从未见过这样的敷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想要说些什么,苍衣越来越不安,表情不由得僵硬起来。

喂,我说你

敷岛慢慢地开口。

苍衣唔地咽了口唾沫。敷岛以世界即将终结般的沉重声音,严肃地向苍衣发问。

你老实回答。

什、什么?

跟你一起在车站前步行的超级美女是谁?

哈?

敷岛庄严地提问。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摆好架势等待逼问的苍衣不由得呆呆地仰望这位高大的提问者。

哎!

看到苍衣的反应,敷岛夸张地抚着额垂首顿足。

接着,他又以叹息不已的语气向苍衣喊道。

不行,这可不行啊。装蒜是没有用的!

哎?哎?

我可是亲眼所见。昨天,你跟一位身穿一高制服的惊人美女一起走在车站前!

话说到这里,苍衣总算搞清楚状况了。

他说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时槻雪乃。苍衣知道总有一天会暴露,但敷岛再怎么说也是迟钝一类的人,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敷岛的话让他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事,没想要就是这个,这让苍衣没有跟上节奏,完全停止了思考。

我还担心你最近怎么没有精神呢,看来我是白担心你了!

给我解释!解释清楚!

敷岛咆哮着。

呃,你说的应该是雪乃同学吧

果然吗!

她是我的朋友

你们在交往吗!?你居然能跟那种美女交往!我还把你当作朋友来着!

听我说!

敷岛无视了苍衣的解释,仅凭自己的想象而怒吼。苍衣也对这样的他提出了kang议。

还有就是别那么大声

总之,这份悲叹是敷岛式的玩笑,但话题本身并不好笑。

苍衣坐立不安地环视教室,班里的同学纷纷看向发出骚动的敷岛和苍衣。

嗯?啊啊抱歉。

敷岛不在乎这种场景,只是面带一幅似懂非懂的微妙表情,放弃了大喊大叫。而且,他多半没搞懂吧。敷岛丝毫不懂深层次的人情世故。

请务必跟我多讲讲那位名为雪乃的美女之事。

苍衣对表情立刻认真起来的敷岛叹了口气。

该怎么说明才好呢。苍衣与时槻雪乃的相遇在大约十天前。

他们没有交往,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但苍衣对雪乃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责任感,但这种事他无法说出口。而且苍衣和雪乃的关系也跟普通的朋友略有不同。

关于他和雪乃相识的事,他无法对敷岛说出口。

没必要特意把学校之外的朋友当作话题来讨论,他也很难解释清楚。

雪乃是位超级吸引他人视线的美少女,这件事从敷岛刚才的反应中就一清二楚了,所以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更何况苍衣与她相遇时的事包含着无法对朋友和家人解释的异常情况。

从人类意识深处上浮,在现实中漏出的神之噩梦之泡。

苍衣和雪乃在噩梦带来的可谓是噩梦产物的恐怖异常现象中相遇。

时槻雪乃是一位自己由曾经遭遇的噩梦碎片断章寄宿心中,同时又不断伤害自己的少女。她同样在噩梦之泡带来的灾祸泡祸中生还,为此成为了聚集持有断章之人,帮助新的泡祸牺牲者的组织成员。

发源于英国,被称为骑士团的结社之骑士。

现在的苍衣也一样。雪乃和苍衣是骑士同伴。

如果苍衣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说出去,只会被人当成笨蛋罢了,一定会有人怀疑他是否正常。

他不打算把这个世界的秘密说出口。

他不能说。

不是因为不会有人相信。而是苍衣怕自己珍爱的平凡日常勉强维持平衡的日常就此破坏。

十天前,苍衣用自己体内的断章杀死了化作异端灰姑娘的少女那天,苍衣遇到了骑士团中的骑士之一,一位女性。

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呢。

在一切结束之后,女性乘出租出来到隐藏着惨剧的学校。她着装高雅时尚,大衣的衣摆翻动着走到了学校前。

她的左手是巨大的旅行包。

甩了一下被染成茶色的波浪长发,她摘掉眼镜凝视苍衣。

第一眼看去,就知道她是一位十分爽朗的女性,但她注视苍衣的眼神出人意料地非常温柔。只不过这位女性有一点很奇特,她虽然是一位美女,但却有着与之相应的涣散形象。

一言以蔽之,就是存在感淡薄,但实际情况跟这个表现方式还有些不同。

她是美女,给人的印象也很强烈。只是她有些微妙地吸引别人注意她身上的细节,整体印象却无法凝聚成特定的形象,于是她浑身都缠绕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氛围。

呃,您是

我没有名字。新人。无名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我的。

她无名就此回答了苍衣的提问。

哎?

这就是我的断章。我的断章可以吞噬姓名。

她看着一脸惊讶的苍衣,忽然转换了话题。

被我的断章吞噬姓名的人,不会再有任何人认识。你们断章保持者因为断章的效果持有抗性,但普通人无法看到也无法听到姓名被吞噬之人,即使碰到也不会察觉。

取代了姓名的介绍,她如此解释。苍衣完全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还是立刻察觉到了一层含义。

也就是说难道你的名字也

没错。我的姓名已被自己的断章吞噬掉了。

她为苍衣的话点了点头。

刚才的出租车也是趁它等待客人时突然乘上去。我用口红把目的地写在了玻璃上,司机多半以为是遇到幽灵了吧。

女性嗤嗤发笑。苍衣带着复杂的表情表示认同。看到她时产生的奇特印象和她下车后出租车逃也似地向前冲,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对不起

是啊。不过事出突然,也没办法。

她又干脆地终止了话题。

好啦,所以说我没有姓名。就用断章的名字无名来称呼我吧。我的姓名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包括我在内,不会有任何人记得它。

我是失去姓名意义上的死者,没有姓名的我在这个世界上从情报角度来说不存在。我虽然在物理角度还活着,但在情报角度已经死了,普通人都不认识我,对我没有记忆。世界上存在着各种事物,但人类的认知只能通过他们得到的情报而来,对于人类来说,这个世界即是情报。看听摸就是所有的情报。能够直接认知存在于此的实体之人,究竟是否存在呢?

世界就是情报。而姓名就是分类情报的认知标签。没有名字就会成为谁也不是,在人类世界中等于不存在。关于我的情报被人类认知为谁也不是,也就是说,即是他们原本认识我,也会变成不认识。看到我的样子等于看不到,听到我的声音等于听不到。我的户籍和证件都还在,但他们看到这些物品时,也会认知为没有任何意义的文字。曾经关于我的记录都成为了没有意义的墨迹。从情报角度上来说,我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有我的心灵和身体是我身为人类的一切。

然后呢,这种名为无名的断章也会吞噬他人的姓名。而且,如果是吞噬物理上也不存在的死者姓名,那此人就等于完全从世上消失。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

哎?啊差差不多。

听到她突如其来的解释和提问,苍衣困惑地点点头。

是吗。你很好沟通呢。

她涂着淡淡口红的嘴角浮现起一丝微笑。

但她的嘴角突然收紧,女性以包含着威严的声音向苍衣宣告。

那么现在你做好觉悟吧。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消除你的同班同学的存在。

哎?

苍衣呆呆地仰望着她。

你的朋友死得太过异常,无法将其公布于众。所以我们要把证据掩藏起来,让遇害的她的亲戚以为她失踪了。

但毕竟也有一个人类就此消失,比想象中更让大家感到缺失。要从这种状态恢复到安稳的日常生活,不把你那位同班同学的存在本身消除就很难做到

我会让你同学最亲的人也忘记她的存在,就像是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她人生中的一切,包括幸福与不幸,喜悦与痛苦,一切的一切都会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殆尽。这就是我无名身为骑士的职责。要记住。你的任务就是记住那个消失的她,记得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

没有姓名的女性缓缓地说。

没有人会想起她。她的笑容和一切。

只有你会记得。

你会成为记得她存在过的唯一证人

于是,苍衣再次回到他挚爱的日常生活。

那位名为无名的女性离开学校后,苍衣再也想不起那位自己杀死的同班少女之名。

她的容貌、身影、声音和结局苍衣都还记得,唯独姓名无论如何都回想不出。这时他第一次实际体会到无名所说的吞噬姓名并非只是比喻。

教室中那个理应无人的座位就好像从一开始就是那样一般,由坐在后排的学生补上,那一列座位的最后一个座位自然而然地空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连那个座位也被人收起来了,只有苍衣记挂着那块缺憾,这间教室却维持在最为平凡的日常状态。

一开始,这种太过理所当然的安稳跟苍衣所知的时光太过不同的安稳,平凡到让他想吐。

即使如此,这也是苍衣最为挚爱的学校日常。

喂,白野。你在听吗?

哎?啊,嗯。

敷岛的手在苍衣面前晃着,把苍衣从不知何时陷入的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啊不,抱歉。我没在听。

白野

他不由得联想到了雪乃。听到苍衣的道歉,敷岛十分惊讶,但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摇了摇头,表情严肃起来。

不不不,差点就被你骗了。你忽然发呆是常事了,但只有这次我判断你是为了打岔做出的卑劣作战。

才、才不是。

快点,给我说清楚!你跟那位美女的关系!还有给我介绍一下!

苍衣被逼向后退缩。没什么好说的。他完全没打算让雪乃跟敷岛等人见面,但敷岛这样认真地请求下去,不擅长拒绝别人请求的苍衣一定会真的答应他。

好嘛!好嘛!

唔唔

敷岛的双手撑在苍衣桌上,整个身子都探了过来。

苍衣仰面避开视线。虽然理由不同,但苍衣这样做,看上去就像他们真的在交往,而他是在掩饰。

苍衣自己也觉得这样下去很不妙,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就是这么地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请求。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深深牵挂着那位刚才自己联想到的少女。

好了,快说啦!

不,呃

好嘛!好哦哦!!

敷岛差点就踮起脚,把苍衣整个人都遮蔽在他的身影之中,但他质问苍衣的话被突然穴向他侧腹的铅笔转变为交织着惨叫声的怪叫。

什么!?

你又在为难白野啊。

敷岛捂着侧腹弯着腰,一手拿着铅笔的佐和野弓彦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

他是敷岛从小到大的朋友。简而言之就是青梅竹马。这位少年身材瘦小,脸上没有表情,终日无动于衷,让人很难解读他在想些什么。

但、但是佐和野也看到了吧!你也很在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