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音矢自认并没有松懈,但结果却如弦而所说。
「总之今天的练习就到此结束吧,从明天起就从让光衣显现,然后使其安定,循序渐进练习吧。」
音矢说完便拍拍手宣告解散,然后强颜欢笑,转身离开社殿。
「音矢」
看到音矢垂头丧气的模样,真那实一股冲动就想追上前去。
可是却被斋所阻挡。
「真那实学姐,我想现在不管对音矢先生说什么,都只会令他更痛苦而已。」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放任音矢不管?小斋不是音矢的未婚妻吗!?」
「我的意思是要让他静一静」
看到真那实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斋也只能脸上露出困惑不已的表情。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你们两个别争执了。」
这次换成薰子拍手制止了真那实。
「音矢他现在一定是觉得很对不起我们,如果这时我们对他说些温柔的话,或许的确能让他得到短暂的安慰」
「对、对呀!所以我们要去安慰他才行」
「短暂的安慰毕竟只是一时,而且要是我们温柔安慰现在的音矢,那就好像兜着圈子在强迫他『要多关心我们一点』是一样的意思。」
虽然听了薰子的解释,真那实还是不明白她的真意为何。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会是强迫?一时的安慰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个嘛,真那实。」
薰子以少见的温柔语气对真那实说:
「我们打个比方来说吧,假设真那实弄坏了音矢重要的吉他。」
「诶?嗯。」
「你当然会觉得很对不起他吧?一定会没脸见他吧?或许这样比喻很奇怪,不过我想现在就是同样的情况。」
真那实专心倾听薰子的说明,并且试着想像那样的情况,如果她不小心弄坏了那把stratocaster,那么她一定会无法直视音矢的脸吧。
「原来是这样啊在那种情况下音矢的温柔反而会让我更难过吧。」
「所以现在应该让他单独静一静,在音矢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我们只要以平常心面对他就好了。」
「」
「我也能体会真那实你的心情,因为我们也是和你相同的心情。」
听了薰子的话,真那实的不满稍有缓和,但当她看到斋正注视着音矢离去后的舞台,那充满寂寞表情的侧脸使她突然惊觉一件事。
小斋早就注意到这件事,而我却是被告知前都浑然不觉。
光是这个事实就足以使真那实惊愕。
自己是否无意识中对青梅竹马的立场感到优越呢?或是因为小斋比自己年幼就小看她了呢?结果我并没有像小斋和薰子小姐那样深入替音矢着想吗?这样的思考在脑中不断打转,真那实的心大为震撼。
「我也必须要下定决心才行,我才不要像现在这样,和音矢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真那实呢喃自语,即使音量小到旁人无法听闻,却足以传达至自己的心中。
成为音矢的伴侣。
那就是真那实这次集训的目标。(穴花:额小姐你也太)
在此同时,独自一人离开社殿的音矢也已换过衣服,走在神社通往主殿的石阶上。
尽管已将近是早餐时间,音矢却没什么胃口。
「爷爷说的没错啊。」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想法却还太天真了。
音矢就地坐在石阶上,眺望眼下辽阔的滨海城镇。
来来往往的车辆、早餐的炊烟、出海捕鱼的船只,人们日常生活的风景在此处皆可一览无遗。
「明明下定决心要保护必须守护的人,却没有真心替同伴着想,这样子更别说是要保护这个地方了。」
音矢不禁垂头丧气,一旦成为神乐主,就必须守护非特定多数的人们,当然对象也可能包括如今眼下这片城镇。
以音矢的性格来说,虽然他并没有想维护世界和平的自大心理,但是他自认有那份热忱,因此弦而的指摘更显得尖锐无比。
「已经没时间沮丧了啊,我要振作一点才行,不能让爷爷受伤那样的事再度发生」
此时他脑中浮现弦而拄着拐杖的身影。
虽然如今成为神乐主而压抑住,但那却是长久以来让音矢痛苦的恶梦,受到年幼的音矢拯救,却濒临死亡的那名少年也在眼前闪过。
「只要我振作一点,那种事情就不会再度重演了,我绝对无法忍受斋或真那实变成那个样子」
音矢重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绝不能因此灰心丧志。
要像爷爷那样,有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决心才行。
「喂,阿音,原来你在这里啊?阿音没来吃早饭,大家起了一阵骚动呢。」
声音自背后传来,音矢回头一看,是豪铁站在身后。
「啊,抱歉,我马上过去。」
「出了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啦,只是我在御神乐的练习犯了一点错。」
音矢努力地轻描淡写。
他要尽可能避免让豪铁察觉御神乐的真实意义。
「是这样啊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错了,那不就够了吗?」
豪铁将手放在音矢的肩膀上安慰他,随后便对此一句不提地与音矢下山了。
当他们回到寺中,却见到弦而已经换好泳裤,挥着拐杖对他们喊道:
「音矢你在摸什么鱼啊!你不在害女孩子们也不能去游泳啊!」
「等一下啊!我的早餐呢?」
就算心中再怎么痛苦也还是要吃饭,没吃饭导致使不出力气可不能作为借口,音矢认为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坚强的意志与早餐。
「笨蛋!就在你打混的时候,夏天宝贵的时光可是一分一秒在流逝耶!?行程表上不是有写吗!现在是玩乐的时间啊!」
只见主殿墙壁上,不知何时贴上了一张画着圆形图表的纸张,圆形图表将一圈二十四小时以分为单位划分,上面字体工整地分别写着『神乐的练习』、『用餐』、『念书』、『睡眠』等字样。
「为什么我的行程是由爷爷来管理啊」
音矢沮丧的垂下肩膀,此时豪力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包袱。
「你的早餐就是这个,我精心替你捏的饭团哦,来啊,想要的话就来追贫僧呀~~!」
说完豪力便步履轻快地跑出了主殿。
「音矢,要是我先追到的话,你的早餐就是我的罗!」
风花说完也冲了出去。
于是音矢只好搔着头,急忙追赶两人而去。
众人尽情游泳,下午努力做乐团的练习,不知不觉时间已到傍晚,若是照行程表上所写,晚餐后应该是神乐的练习才是,不过今天特别取消了练习。
原因是山脚下的城镇举办了夏日祭典。
「我是第一次参加祭典」
身上穿着向真那实借来的浴衣,斋惊讶得倒抽了一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
眼前是五颜六色的灯笼,整齐排列的摊贩,路上身穿浴衣和甚兵卫(注:日本男用夏季的短袖服装。)的行人脸上皆露出幸福的笑容。
斋自小就被养育要成为音矢的妻子,至此之前的人生都专注在舞蹈上,这对她来说是连梦中也未曾见过的光景。
「哦,斋是第一次吗?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尽管开口,爷爷有给我零用钱。」
「咦?可以吗?」
「这是祭典,当然要玩得尽兴啊。」
乡下在春夏秋季都会举办像这样的祭典,苇原神社在秋季为庆祝收成,也会举办小型的祭典,在这一带长大的音矢、真那实与豪铁虽是现代年轻人,每次有祭典还是会热血沸腾。
「打靶!打靶摊子在哪!?奖品就由我神射手真那实包办了!」
「今年我一定要吃遍所有摊贩的食物!阿音!待会儿见了!」
真那实与豪铁随即争先恐后地朝排列的摆摊冲去,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人影了。
「音矢!买烤鱿鱼给我!烤鱿鱼!」
「好了,风花,我们走吧,烤鱿鱼我会买给你啦。」
薰子拉了拉风花浴衣的衣襟。
「其实只要肯买给我,不管是音矢还是薰子姐买我都无所谓啦。」
见风花依依不舍的样子,小梅在她耳边悄声道:
「让他们两人独处吧。」
「诶~~是那么一回事吗?」
风花以及其他两位巫女也对音矢怀有好感,然而斋对音矢的感情却有她们不得不退让的部分。
一旦与祸津神发生战斗,置身最危险之处的无疑就是身为舞手的斋,而且斋为了音矢也不惜牺牲生命,事实上斋过去也曾经那样做过。
但是那样是不行的。
音矢与斋为了保护彼此,两人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战斗不可,那想必是非常残酷艰苦的命运。
正因为如此,如今的斋更需要创造她与音矢的羁绊和回忆。
斋为了成为音矢的妻子将一切都奉献给舞蹈,甚至没有参与祭典的经验。
因此为了让斋有活下去的**,就要让斋留下美好的回忆。
薰子和小梅似乎都是抱持这样的想法。
「你们两人还真是不在乎呢。」
尽管嘴上这么说,其实风花也明白两人对斋的体贴。
「要请我吃章鱼烧和炒面喔!还有糖葫芦!」
「好好,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那么待会见了!两位。」
说完巫女们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豪铁与真那实的心境多少也是与她们相似,因此才会先行离开,不过音矢察言观色的机能却像是罹患了慢性麻痹的病症一般。
无论如何,站在这里枯等也不是办法。
「那么我们也去逛逛吧。」
「好的,音矢先生。」
音矢与斋两人走在人声鼎沸的夜市路线上。
眼前景物皆是斋生平初见,在她眼中一切事物都是那么新奇。
此时斋拉了拉音矢浴衣的衣袖。
「音矢先生,那是什么呢?」
「那是糖苹果,想吃吗?」
「想!」
「老板,给我一个红色的。」
只见摊贩老伯把玻璃纸包着的糖苹果交给斋。
在斋的眼里看起来,那比任何宝石都还要更美。
那是一段梦幻般的时光。
和音矢一同捞金鱼,请音矢买面具送她,虽然套圈圈一个奖品都没套到,但是斋玩得很愉快。
「啊~~不行不行!这家打靶摊很小气,奖品底部都有加重,所以就算瞄准下方也没用的,看好罗?要像这样。」
他们在打靶摊遇到真那实,真那实对斋传授如同妨碍营业般的示范教学。
只见真那实卷起浴衣的袖子,尽可能将空向前伸出到极限的位置,然后朝奖品瞄准射击。
随即砰的一声,奖品掉落在地上。
「来,小斋,这个给你。」
「你太厉害了!真那实学姐!」
斋将真那实送给她的小布娃娃抱在胸前,看着真那实的目光充满崇拜。
「还好啦,比打靶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哦,大哥,我要追加子弹!」
「真那实,你还要玩打靶啊?」
「这不是废话吗?还没拿到那个大奖,我怎么能停手!」
真那实利落地将枪口指向她口中的『大奖』。
只见一台42寸的液晶电视耸立在眼前。
只凭老旧空和橡胶小子弹,想打倒那样的庞然大物根本是不可能,但真那实似乎并不打算放弃。
「去年的全自动洗碗机没想到会被大姐拿走,我也豁出去了。」
打靶摊的老板也朝真那实叫战,看来这是场宿怨之战。
「我会在盆舞开始之前解决完毕啦。」
于是两人留下兴致勃勃的真那实回到大路上。
他们继续逛着摆摊,没多久就看到一个角落围满了人。
「可恶!这个也0K,好啦,你拿去吧!」
两人先是听到店老板快哭出来的声音,接下来响起一阵孩子们的欢呼声。
那是取型游戏(注:日本的一种民俗游戏,将板状糖果上描绘的图案,以针或图钉在不破坏糖果的情况下取出,形状完整即可取得奖品。)摊子,身着浴衣的王子正蹲在地上被一群孩子包围着。
「取型游戏?这个要怎么玩呢?」
斋手上拿着一个小型图板细细观看。
「就是用针*,把图形从糖果板拿出来。」
王子头也不回地回答了斋的问题。
取型游戏只要成功取下图案,就能够依难度得到相对的奖金,简单说就是小孩子的赌博游戏,不过想要将图案正确完整地取出,则需要相当的技术与集中力。
「这种游戏简单的很。」
王子手上的糖果板和斋所拿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是大型的图板。
一般来说,图板越大,要取下的图案也就越复杂,难度也会直线上升,而王子正在取型的图板作品名是『最后的晚餐』,是难易度最高、奖金金额五万的超级大作。
「我可以试试看吗?」
「好啊,不过很难哦。」
音矢苦笑着将百元硬币递给老板。
于是斋便在王子旁边蹲下开始取型。
斋默默地用针细细地刺了一会儿,随后只听她突然一声细微的惊叫。
「啊!」
「哎呀,可惜,就差一点点呢,小妹妹。」
老板以夸张的手势宣告失败。
图形只要稍有缺陷,老板就不会认同是完成,店老板吹毛求疵的监定标准让许多小孩只能哭着回去。
此时登场的救世主就是王子真太郎。
「王子学长好厉害呢」
只见王子以如机关枪般的速度,将图形一个一个取出。
对于零用钱惨遭搜刮的孩子们而言,王子无疑是英雄。
耶稣基督十三名门徒中,王子已经取出四人了,虽然距离完成还需要花费一番时间,不过对处于阴沉模式的王子来说并不是什么苦差事。
「呼呼呼呼呼我刺我刺我刺刺刺!」
「这你见好就收吧,王子。」
穿越林立的摊贩,两人来到一个宽敞的广场,广场中心以木材搭建了一个高台。
「阿音,小斋!盆舞就快开始罗!」
头上传来呼喊声,他们抬头一看,原来是头上绑着毛巾的豪铁站在上面。
「太鼓是由豪铁来敲吗?」
「因为老伯好像闪到腰了,所以我就被拜托来代打罗。」
「请您要加油哦!加持学长!」
「喔!」
吊挂在盆提灯(注:有脚架的日式直立式灯笼。)的音响喇叭,开始播放出录音带的音乐。
感人肺腑的和太鼓声响起,盆舞就这样开始了。
「音矢先生不跳舞吗?」
「我要稍微休息一下,而且也得要有人看行李才行。」
「啊」
斋有些难为情地低头看着两手抱满的宝物。
「我去跳一下就回来。」
「好,我在这里等你。」
斋将行李放在音矢旁边之后,便加入行列之中,学着旁人的动作跳起舞来。
不愧是有修炼舞蹈,她优雅的舞姿很快便受到注目。
而真那实也不知何时加入跳舞的行列,音矢则是继续坐在广场的角落,痴痴的望着眼前这幅光景。
「苇原也很辛苦呢。」
王子不知何时已坐在音矢身旁。
「啊,王子,取型游戏怎么样了?」
「店老板在我准备着手取出犹太时,用手刀把图形板打破了。」
王子无奈地耸耸肩,随即又独自说道:
「我是不知道苇原你有什么烦恼。」
「嗯。」
「不过论吉他,我可不会输给苇原。」
「是啊。」
「要是你手指动不了,要先跟我讲哦。」
「我知道了。」
两人就这样暂时沉默不语,注视着盆舞的行列。
跳得乐在其中的斋与真那实。
满身大汗敲着鼓的豪铁、一旁叹气的王子。
在各色灯笼底下欢笑的人们。
对自己而言,必须守护的幸福就在这里。
他在内心暗自发誓,要将这幅光景深深烙印在心底,永不忘怀。
而且明年的夏日祭典,一定要和大家一起再来。
事情就发生在祭典的归途。
王子表示要去取型游戏摊做最后的复仇战,说完便不见人影,豪铁也说要留下帮忙祭典收拾善后,于是音矢就与斋和真那实三人一起走在夜晚的道路上。
斋与真那实都心情愉快,夹在两人中间的音矢也沉浸在欢乐的气息中。
在初次的祭典体验中,似乎有样东西让斋特别中意。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东西,真是太令我惊讶了!」
斋兴奋地诉说的那样东西就是棉花糖。
「这么软绵绵的又香甜真的很美妙对吧?」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买这么多吧?」
真那实说着笑了出来,斋差点没把两手的棉花糖袋拿起来挥动,激动地反驳道:
「因为只有在祭典时才买得到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
「那就应该买起来囤积才是!」
见到斋一脸认真的表情,真那实与音矢面面相觑地笑了出来。
音矢开始没来由地想着,那个制作棉花糖的机器要花多少钱呢?
如果能让斋如此喜悦,那么打工买一台或许也不错。
「你一定会把棉花糖摆满整间神社吧。」
「我才不会那样做。」
「真的吗?」
「摆在自己房间装饰总可以吧?」
「我就说吧。」真那实笑了出来。
看到斋不服气地鼓着脸颊,音矢心想:原来她也有这种表情啊。但他随即又感到很难为情,于是便抬头仰望天空地走着。
此时可疑人物出现在三人面前。
「嗨嗨!小妹妹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啊?」
「别管那软弱的家伙了,夜晚还漫长的很呢。」
「人生苦短哦?」
对方有两个人,一个在晚上却戴着墨镜,另一个则梳着过气的飞机头,看起来就是典型乡下小混混的打扮,而且也因为是祭典的夜晚,对方正处于兴头上,更糟的是他们似乎还喝了酒,呼出的气息充满酒臭味。(穴花:无处不在的小混混模版)
此时让音矢得以远离一切麻烦事的懦弱雷达发出了警铃声。
他无论如何都得要平安度过这一关。
「那个、我们已经要回家了」
「怎么梳那种过气的飞机头啊,好臭的发蜡味哦,能不能请你们消失啊?」
音矢不禁头痛起来。
正想和平解决的时候,真那实却率先开骂了。
音矢历经和弦而的修行,可说是每天以血洗血的日子,因此他也不是不能打。
但是他对于暴力事件却是彻底没辄,因为被打会很痛,而打*手也会痛,打架这种事不会有任何人得到好处,这就是音矢抱持的理论。
「那个、我向你们道歉啦,请你们网开一面」
他自以为谦卑的态度却造成了反效果。
乡下小混混的特征就是就算不要命也死要面子。
「我们可不是在对你说话!」
「你是她们两个的什么人啊?说啊?」
「她们两人是我的、我的呃~~」
「是什么啊!你说啊!」
只见飞机头男逼近音矢。
那就是俗称呛声的行为,音矢担心那**的飞机头会不会撞到自己额头,忍不住就开口道:
「她们两人是我的!」(穴花:)
正确来说,他本来是预定在『我的』之后摆上『家人』或『同伴』这类词语,不过又觉得不管是哪个都欠缺说服力,犹豫着不知该选哪个词好,最后干脆决定一切省略。
「音矢先生!!」
「呀~~音矢怎么这么说嘛!真是的!!」
音矢意外的男子汉宣言,让斋与真那实也不分场合脸红了起来。
这股即将蔓延开的恋爱气氛更是触怒了小混混们。
「这家伙瞧不起人啊!」
「呀!!」
只见斋被朝音矢冲去的墨镜男撞倒。
冲撞之下,斋不小心将棉花糖袋掉到地上。
「啊!音矢先生买给我的棉花糖!」
斋正要拾起袋子,袋子却已被飞机头男踩扁了。
「别吃这种小孩子才吃的玩意儿啦,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的,这样可以吧?和我交往吧?」
不过飞机头男的声音却没有传到斋的耳中。
「棉花糖」
斋的眼眶泛起泪光。
「住手!!」
音矢一把抓住飞机头男的手臂。
「你们再找茬小心吃到苦头喔。」
「啥?什么苦头啊?你这个小白脸。」
「少装帅了!」
飞机头男的脚践踏着已经压扁的棉花糖袋。
「你这家伙!既然用讲的你听不懂」
音矢说着便向后梳油头男走近。
「想打吗!来啊!」
只见飞机头男吼叫着挥起拳头。
「不准对音矢先生」
那仅仅是短暂一瞬间的事情。
「不准对音矢先生动粗!!」
「呜喔~~!?」
斋的正拳如电光石火般炸裂在飞机头男的身上。
不,那与其用炸裂来形容,还不如说是大爆炸更适当。
被击中的飞机头男虽然发出悲鸣,却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打飞到十二公尺远的地方,然后就整个人趴在农田的小路之上了。
「混帐!你干了什么好事!!」
墨镜男怒气冲冲就要殴打音矢。
其实做了什么的人并不是音矢,但音矢对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来不及反应,忍不住就闭上了眼睛。
「咕啊!!」
然而响彻夜空的,却是沉重的打击声以及墨镜男的哀号。
「哼!你们还差得远呢!」
只见真那实手按着衣襟如此说道。
「音矢先生,你没事吧?」
斋抱起被踩扁的和叶子袋子,抬头望着音矢。
音矢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如此说道:
「我们神社也快要举办祭典了,到时不管你想要多少我都会买给你。」
「不管多少都可以吗?」
「对、对呀。」
「我可以用您买的棉花糖装饰在房间里吗?」
「什么!?」
那究竟要多少棉花糖才够呢?可能真的买一台制做棉花糖的机器还比较划算。
「果然不行吗?」
音矢当然不可能在这时狠下心摇头拒绝。
「不,可以的,你想装饰多少都行。」
「谢谢您,音矢先生!」
斋似乎是因此满足了,只见她破涕为笑,然后不知为何,她将被踩扁的棉花糖袋子搁在倒地的墨镜男的股间上。
「好,我们回去吧!音矢。」
「太晚回去弦而老爷会担心的。」
「喔、好。」
两人分别自两侧挽住音矢的手臂,她们对于倒地的小混混看都不看一眼,反倒让人感到可怕。
音矢被夹在两人中间,又再度抬头望着天空。
我一定要变强。
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守护我的幸福。
音矢在心中暗暗发誓,天上硕大的满月也仿佛见证他的决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