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GE-4:3-ZERO(BLACKREBELLION篇)
曼陀罗
如果以一句话来解释,是象征了宇宙状态的图。当然,这个解释并非包含了其全部含义。曼陀罗原本的含义是领悟的境地,最初的语源为获得本质。正因为获得了本质,境地也就变的完整,圆轮被译作轮圆具足。无论怎样,那里都是寻求真理的人们最终到达的场所,同时也象征那是一片人类的手绝对无法触及的最后之地。
1、
2017.12.11区
我在此宣布从不列颠独立!但这并不意味着复活曾经的日本。我不会重蹈覆辙。我们今后要创造的日本,是个能以宽大的胸怀接受各种人种、历史、主意,以及保护弱者不受强者欺凌的国家。它的名字就是合众国.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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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黑色骑士团参谋迪特哈尔特编辑的尤菲米亚屠杀录像及之后ZERO的演说,随着电波被滚动播放。
在向扇、藤堂、华莲等干部下达指令之后,鲁路修走向不列颠军中夺得的G1基地的某间房间。哪里被暂定为ZERO的专用的房间。
打开门,走进室内,那位正在窗边眺望室外景色的长发少女回过头来。是C.C。
接下来一口气攻入东京租界?
嗯。
稍作停顿之后,鲁路修对C.C.的提问表示肯定。接着,他将手放在头部的厚面具上,打算摘下它。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民众的反不列颠情绪已经到达了最高峰。至于各地的支持者,由于我方已经料想到这样的情况,所以早就将作战行动计划交给他们了。
但如果政厅设在东京的话
没问题。你忘了黑色骑士团是多么轻易就将会场的不列颠军驱逐出去的吗?
那么。
不过,政厅周围的柯内莉亚直属部队还是很棘手的。但如果只是需要一个为通往租界打开大门的领路人的话,我早就在不列颠军内部准备好了
鲁路修边说边脱下了面具,但立刻他便有些慌了神。他捂住了左眼,从C.C面前侧过脸。从他的指尖,透出了GEASS图纹散发出的红色光芒。
C.C.摇了摇头。
没事的。GEASS对我无效,你应该知道。
对啊。
鲁路修松开了手。
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无法控制GEASS就意味着我得和除你之外的人告别了,是吗?
鲁路修的语气显得有些空虚。他走到房间里靠着墙壁摆放的床边,坐下,将面具放在床上,双手在膝盖上紧紧地握住。
除了无法切换GEASS的状态,其他还有什么变化?
鲁路修摇头。
没有。只是
只是?
那一瞬间,尤菲她想要反抗我的GEASS。
C.C.挑了挑她的细眉。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喊着,不要,我不想杀他们。我第一次遇到那种情况
必须绝对遵守的命令。在被施用GEASS时,所有人类都会毫不犹豫地服从。就连对朱雀施用的时候,也是同样。但是,尤菲米亚确实想要抗拒。由于鲁路修当时非常混乱,所以没能特别去注意她的行为,但
我想会不会是能力,也就是GEASS的威力下降了可是,不是,我想应该不是。
对于她而言,那是最最理所当然、绝对不能做的事,所以
这时二人感觉到了G1基地在地面移动时发出的轻微震动。这艘母舰已经在向东京租界进发了,黑色骑士团的主力部队紧跟其后。在行政特区.日本一事上与鲁路修站在相反立场上的京都,NAC的代表们也在混乱之中被鲁路修收入麾下。对于鲁路修而言,这是为了达成长年夙愿踏出的第一步的瞬间。(这个也在第一步就摔了,只是没死就是了)他的夙愿是颠覆那个男人,沙鲁鲁.J.不列颠支配的不列颠帝国。现在终于做好了一切准备,走到了这一步。但少年似乎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沉默着的C.C.再次开口。
还有呢?
没了。
鲁路修低下头,用立在膝盖上的手臂支撑着自己的额头。
只有这一点小小的
接下去的话语消失在了喉中。
如果鲁路修在心中暗自呢喃。
如果,剥夺他人性命这一行为中,不存在任何对于情况、事态的酌量余地,而是包含着绝对的恶的要素的话。
那么是否就意味着,这是一种剥夺可能性的行为呢。
这与是否是战争,或对方的立场如何都没有关系。这就是剥夺某人拥有、或者曾经拥有的可能性的行为。这种行为无视当事人意志,将可能性从其身上夺走。这就是所谓的杀人。
那时,当尤菲米亚将枪口对准了观众席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走到了一个无可挽回的境地。是自己将她逼成那样的,所以,鲁路修想,至少让自己亲手杀了她。所以他制止了华莲,亲手向尤菲米亚开了枪。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事后的地狱,那将是更加悲惨的一幕。他不愿意再让那个想要拯救自己和妹妹娜娜莉的纯洁少女继续痛苦下去。
但是从现实意义上来说,这种行为是逃避,不过是种自我辩护。在尤菲米亚死后鲁路修才真正松了口气。真正不想看见地狱的不是少女尤菲米亚,而是鲁路修自己。她无法忍受少女变成那样,更别提那全都是自己造成的。少女那疯狂的所作所为对于鲁路修来说才是地狱。他觉得自己的心和灵魂都被揉得粉碎。所以,他开了枪,并不是为了少女,而是为了自己。为了保护自己,鲁路修夺走了尤菲米亚所有的可能性。
当时的尤菲米亚或许确实无药可救了。但她本人无路可退,和他人强制堵死了她的退路又是两回事。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做出那种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如此傲慢。即使尤菲米亚真的无路可退,但她是否愿意选择回头,这一权利在她自己手中,这就是可能性。但是,鲁路修完全没有理会,她不光轻贱了少女,逼她引发了惨剧,太仅仅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犯下了最不应该犯的罪,践踏了人的尊严,将那位名叫尤菲米亚的少女伤害得体无完肤。
所以,这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罪孽。
即便今后鲁路修身边充斥着人们的欢呼声,即便他将日本从不列颠的暴政下救出,被当作救世主受到万众敬仰
忽然鲁路修回过神来,只见原本站在窗边的C.C.现在正在自己面前。向来面无表情的少女,此刻依旧面无表情地向鲁路修伸出双手,将他的头拥在自己胸口。
我们有契约,只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们是彼此倾诉罪恶的共犯。被诅咒的力量GEASS的给予者,以及逐渐被这力量吞没之人的拥抱。
鲁路修没有避开。
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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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坝崩溃。
名为尤菲米亚的曾经的希望之星竟然是将自己打入地狱的魔星,在得知这一事实之后,日本人的愤怒顿时爆发了。当然,这些愤怒由来已久,并非单单因为尤菲米亚。这七年里,他们都一直承受着那个名为不列颠的巨人的**。自由被剥夺、权利被剥夺、名称被剥夺,一切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越积越多的反感与怎憎恶化作激流,冲垮了名为尤菲米亚的最后防御,吞没了地面。
11区各地发生了连锁暴动。不光是不列颠反对派,就连那些曾经一边支持着黑色骑士团一边对尤菲米亚的理想抱有希望的中间派也是如此。这些曾经在反对不列颠殖民统治的同时又否定武力解决问题的人们也捡起石块举起木棒,开始参加暴动。于是在这种情况下,驻扎在11区的不列颠统治军也逐渐难以镇压了。原本军队这种东西,在民众将生命和财产全部置之度外一拥而上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完美的应对方案。除非动用战争时的人力和兵力,否则在平时状态是无法对抗的。即便把分散在11区各地的不列颠军集he起来,总数也不过六十万人。而相对的,居住在11区各地的日本人总数却在一亿五千万以上。就算没有全员出动,哪怕一半,不,三成居民暴动的话,就已经超出了驻军的应对极限。并且,这六十万不列颠军人并非只驻守在一处,而暴动却发生在整个11区。这样一来,原本只是治安维持军的兵力根本无法对暴动有任何抑制力。相对的,只有在民众害怕生命和财产被剥夺,对权威有一定的认同的情况下,抑制力才能有效地发挥作用。
各地租界周边,蜂起的民众以及支援他们的反不列颠势力,与不列颠军发生了冲突。但这也没能维持多久。即便不断开枪射击,不列颠军还是输给了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民众的愤怒,最终暴动民众侵入了一部分租界。战后七年,以征服者姿态来到11区的不列颠人创建的除获得许可之人以外他人皆不可进入的不列颠居民区,此刻却由被征服者日本人占领了。
那时日本人的激愤,以及驱使着他们的高涨热情,可以从当时的一些日本人留下的手记中窥得一斑。
端着枪指着我的不列颠士兵倒在我的面前。在他扣下班级的瞬间,我的同伴从侧面打了他的头原来这么简单啊,我这样自言自语。自从那场战争以来,我们日本人害怕不列颠如同惧怕鬼神。每次他们对我怒吼时,我都会胆怯、逃跑,像个胆小鬼那样。但那也不过是幻影而已,不过是他们展示给我们虚无的恐怖。这里不是他们不列颠的土地,是日本。那些不列颠人既不是鬼魅也不是妖怪。这个世界上所谓神的保佑,就是指ZERO与我们同在
没有我们办不到的事情。我们的想法代表完全的正义,而不列颠则是完全的邪恶。所以,我们能做到任何事。(本来就有的哦,不是我偷懒??)如果有人责骂我们所作的一切就像恶魔一样,那就随便他们去说吧。反正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自己是错的。是的,我能杀死任何一个不列颠人,哪怕只是一个未睁眼的婴儿,我都不能让任何一个流着和屠杀皇女.尤菲米亚这个恶魔爪牙同样血液的人留在这个世上
憎恶和愤怒沸腾了大气,谁都无法阻止这熊熊燃烧的火焰。这对于那些不列颠人,以及,我们日本人都是一样的有个男人身中数刀被挂在我家门前的树上,他不是不列颠人,而是日本人。他是个叛徒。他将同胞的情报卖给不列颠,靠吸同族之血赚点小钱。对于他的死我一点也不感到同情,但之前,我看到我的以为女邻居割断了他的脖子。她在三年前因为他而失去了丈夫昨天,她还分了写酱菜给我,说是难道弄到很不错的白菜所以想给大家尝尝。那时她的温暖笑意,和在用柴刀砍断那男人的脖子时的满脸杀气,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些针对不列颠喷涌而出的敌意,终于集结在了向着11区中心点,东京租界进发的ZERO和黑色骑士团手下。当然,对于ZERO和黑色骑士团而言,这是一股力量,但同时也是危险的。理由有两条,一是政治上。无论是怎样的革命运动都是如此,革命者必须指出旧体制的缺点,并通过对其的否定来使自己的行为正当化。现在ZERO和黑色骑士团所否定的不列颠的缺点,无外乎行政特区.日本的仪式会场上在尤菲米亚的命令下不列颠军的所作所为。那毫无疑问是强者在欺凌弱者。就像ZERO演讲中说的那样,对这一行为的否定是令ZERO和黑色骑士团的正义正当化的最大根据。但是对于不列颠过激行为的敌意,拥有甚至能动摇这一根据的暴发性。不光是东京租界,就连其他租界中,这种狂热的敌意也在蠢蠢欲动。在租界内部发生的掠夺行为不光针对军人,还包括了普通不列颠民众。虽然现在规模并不大,可一旦全面扩散,连没有武器的不列颠平民都被杀害的话,ZERO和黑色骑士团提出的改革和独立的理念,就会被从根本上蒙上阴影。
而另一理由则是军事上的。众所周知,东京租界是不列颠对整个11区统治的中心点,其防御体系自然是其他租界无法媲美的。鲁路修制定的策略是使用GEASS,利用租界内的不列颠军突破租界外的防御,但即便如此,租界内部还是会残留着毫发无伤的兵力。黑色骑士团将其歼灭后,必须镇压最大的攻略目标也就是柯内莉亚的政厅。接着迅速掌握租界全域,发布正式独立宣言并且致力于恢复秩序。就这一结果而言,革命者的第二大试炼和难题,在打倒了旧体制这一瞬间才浮出水面。ZERO和黑色骑士团必须迅速确立霸权和进行无秩序状态的初期恢复工作。另外,这时的11区对于整个不列颠而言不过是殖民区的一部分,一旦宣布独立,那么不列颠帝国方面也会做出反应。ZERO和黑色骑士团必须应对早晚会被派遣来的不列颠本**队以及从他们近邻区域赶来的援军。但是,民众的集团效应却隐藏着可能破坏整体策略的危险性。虽然民众的情绪对于打倒统治者而言是一股非常有效的能量,但在之后建设有序国家时却可能带来障碍。爆发出的狂热情绪很难被有序地引导,可能会干脆拒绝回应应有的平静。自古以来,那些打倒了旧体制的领导人在独立后由于无法维持政权而导致失败的例子多数都是因为这个。被社会民众的狂热推到上位的领导人,在他到达顶点的瞬间,就会致力于控制这股狂热,还必须视情况将其压制的义务。失败者只会令社会再次陷入无序状态,并且他的身影,也会随着混沌和流血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
鉴于以上形式,同时,又因为某些私人原因,鲁路修ZERO对于手下的黑色骑士团以及陆续增加的民兵做出了规定,侵入东京租界后严禁对不列颠平民使用暴力、掠夺或虐待行为。违反规定者,将根据黑色骑士团的规则受到拘禁,随后将由首领ZERO进行公开判决,令他们受到相应的惩罚,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这一效果究竟能维持到什么时候还得视今后的情况而定。不光是新加入的民兵,就连黑色骑士团中,也有不少成员对于行政特区.日本的仪式会场上发生的惨剧爆发出了无法抑制的愤怒。他们对于不列颠这几个字的憎恶难以平息。从这层意义上来说,鲁路修在那件事上确实做得太过头了,即便那并非他本来的意志。
而到了深夜零时
在东京租界外缘与不列颠军对峙的黑色骑士团军队前面,以耐震和防御为目的建起的租界复合外壁轰然倒塌。当然,这是鲁路修对不列颠军内部的管理者施以GEASS后的结果。
好,趁现在!全军突击!
面对陷入混乱的不列颠军,黑色骑士团在前线指挥官.藤堂镜志朗的命令下猛冲向前。
********************(BLACKREBELLION正式开始!)
各位市民,请迅速到指定避难地点避难,不必担心,这只是一时的混乱。请各位市民听从军队的指示,迅速
但是,在播报着这安抚人心的话语时,小型便携式电视机的画面却忽然混入了灰色的线条,接着便一片漆黑。
这下所有电视台
这里是位于租界中心的阿什福德学园学生会室。学生会长米蕾.阿什福德带着从未有过的深沉表情阴郁地喃喃自语道。她的身边,还有同属学生会的利瓦尔.卡尔迪蒙特、夏丽.菲尼特以及娜娜莉.兰佩鲁杰。
没、没事的。
利瓦尔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语气。
这里还有柯内莉亚总督,而且,刚才电视上不也说了吗,修奈杰殿下会率领军队,从本国赶来支援的。
如果赶得上的话米蕾没将这话说出口。这种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况且,从本国派遣援军本身,不就意味着东京租界,或者说整个11区中的不列颠人都有危险吗。大家都明白,都清楚,只是不愿将那些话说出来以避免煽动起众人不必要的不安,这是在场的所有人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我先去看看教室那边的情况。
米蕾打破沉默。
大家应该都很害怕,如果有人引起骚动的话得去制止。
阿什福德学园是统治军指定的平民避难点之一,教室和校舍内都聚集了一部分附近居民和学生。
啊,我也去。
我也去。
夏丽和利瓦尔说着便要站起身,但米蕾却带着有些苍白的微笑制止了他们。
这是会长的工作,你们就陪陪娜娜莉吧。
但是
我还得去把将自己关在地下的妮娜带来。那间屋子,不要阿什福德的人的ID是开不了的所以,娜娜莉,抱歉,我得先离开一下。
没事。呃,米蕾通信要小心啊。
嗯。谢谢。
米蕾边说边走向房间出口。
但,就在此时,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几个黑色的人影滑进了屋内。
举起手向后转!这座建筑物已经被黑色骑士团占领了!
米蕾的脚僵在原地,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几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她。米蕾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这时,一个人闪身cha进她与枪口之间。
把枪放下!
是利瓦尔。
啊~?你这小子说什么呢?
站在前面举着枪的男人用冰冷的语气说道,轻蔑地注视着利瓦尔。伸开双手挡在米蕾身前的利瓦尔不禁抖了抖。
利瓦尔
你就让我耍耍帅吧。
利瓦尔打断了背后米蕾的制止声,鼓足勇气睥睨着眼前的男人。
我来保护大家。
或许因为他是在场的唯一男性,所以亮出了他的骑士精神,抑或又因为他暗自倾心于背后这位年龄稍长的少女。不过,无论是哪个理由,在对方看来都没有任何价值。
啊是这样啊!
男人举起枪托,想要冲着利瓦尔的脑袋砸上一下。而利瓦尔也紧紧闭上了双眼,但就在这时。
住手!
从房间入口方向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充满了威严感,证据就是,想要用枪砸利瓦尔的男人顿时停下了动作。但在声音的主人缓缓走入室内之后,无论是微微睁开双眼的利瓦尔,还是他背后的米蕾,甚至是夏丽都惊愕地楞在了当场。
我说过不许乱来。
可是。
磨磨蹭蹭地放下了枪的男人不满地嘀咕起来。
因为要把司令部设在这里。
司令部!?
在众人惊讶的声音中,那人缓缓走上前来。黑色的面具,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用面罩遮住了脸的红发少女。
站在一边的华莲黑色骑士团零番队队长红月华莲低下了头。从她的面罩下透出的表情,在述说着为什么一定要选阿什福德这样的抱怨。这里是她的母校,即便她是隐瞒了真实身份生活在这里,但这里仍然有与她一起共度过平静的每天的同龄学生。
然而在这种场合下,ZERP鲁路修根本不会考虑华莲的复杂感情。对于鲁路修而言,侵入租界后将黑色骑士团的总司令部设在这里才有意义。当然,他的目的不是伤害这里的学生,而是正相反。
房间中央停着一架轮椅。坐在那上面的少女脸上虽然有害怕和动摇,却没有惊慌的神色。
娜娜莉。
战斗结束之前,就让黑色骑士团来保护这里和你吧
正当鲁路修在心中默念这一句话的时候,沉默至今的米蕾忽然开口。
我们无权拒绝,对吗?
鲁路修将目光从妹妹身上移到了米蕾身上。熟悉的阿什福德学生会长的脸。但是,她的脸上没有害怕,相反,从她脸上反映出的是庄重的责任感和理智。真了不起,鲁路修在心中暗忖。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总是会惹起不少麻烦事,但自傲紧急时刻体现出的胆量以及头脑的灵活,在学生会成员中确实无人能及。是因为名门阿什福德家的血脉吗,不,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资质,和累计起来的经验造就的吧。如果她没有生在不列颠而是生在日本,鲁路修甚至希望她加入黑色骑士团。
只要不引起骚动,我们就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鲁路修通过面具下的回答道。听了这话,米蕾挑了挑她漂亮的眉毛。而只有她身边的夏丽,不知为什么正用一种与恐惧和责任感完全不沾边的犀利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ZERO的面具。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们不是在和我们不列颠打仗吗?
提出kang议的是利瓦尔。但是,还没的等鲁路修作出任何答复,他身边的华莲便上前一步,取下了头上的面罩。
利瓦尔,拜托,按我们说的做。
与低沉但平静的声音一同暴露出的,是少女端正的面容。
华、华莲!?
与利瓦尔的惊愕不同,米蕾忽地眯起了眼睛。接着,她仿佛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低下了头。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或许华莲的事米蕾早已有所察觉。要说起来也是,毕竟米蕾是学园理事长的孙女,阿什福德家的女儿,如果想要知道华莲的出身和经历,她有许多办法。
米蕾再次抬起头,径直注视着华莲的脸。
能答应我吗?不光是我们几个,不要伤害学园的所有学生。
她这时的语气已经不再是平时和学生会成员,和朋友聊天时的语气了。现在的她是作为交涉的负责人,在向对方提出条件。华莲点头道。
只要你让学生们不踏出各自的宿舍,我想就应该没问题。毕竟这里也不是战斗的中心,只要他们不硬闯出去的话。
不过,将司令部设在这里就意味着我们是你们的人质吧。你们害怕不列颠军攻陷这里。
不,我们不会拿平民当人质。我们黑色骑士团
抱歉,华莲,很不好意思,我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很固执。首先,我并不打算责备你们。如果你们讨厌人质这个词的话,那我可以用人肉盾牌来代替。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要你们不乱来的话。对于不列颠而言,阿什福德里有不少名门子弟,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随便出手。
毕竟修坦菲尔德家的你原本也应该在这里。
真讽刺。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好,我明白了。
见米蕾认同并退了下去。华莲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但这时,另一个人又站在了她的眼前。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是夏丽。从被制服包裹的身体里散发出责备的气息,但虽说站在了华莲面前,但她的目光却径直注视着ZERO。
啊?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是你们两个人干的吧?
不知为什么,在听了夏丽的话之后黑色面具显得有些动摇。但这一细微的动作从华莲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哈?你说什么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没等夏丽说完,华莲和鲁路修背后便响起了一阵骚动。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色骑士团成员冲进了屋内。
ZERO!Lancelot
ZERO挥了挥披风,回头道。
他果然来了
鲁路修走向停在学园外的Knightmare.Gawain,此时,只见华莲快步追了上去。
ZERO,我去。
鲁路修停下脚步。
我希望你能和扇一同负责司令部的防御
但我是你的亲卫队长,当你的盾牌是我的责任。
正是出于对她的深厚信任,以及认同她作为Knightmare驾驶员极其优秀的能力,并且因为这里是她无论如何都放心部下的阿什福德学园,所以鲁路修才会想安排她驻守这里。但现在看来,即便吧这些理由说出来也阻止不了她。不过以华莲的能力来看,让她驻守司令部显得有些可惜,或许现在是改变方针的时候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不能派你行动。藤堂和四圣剑不对正在政厅钱与柯内莉亚直属军交战。别动队的迪特哈尔特和后方的神乐耶以及京都部队也在各自的阵地排兵布阵。如果现在贸然行动,会打乱整个战局。
我一个人足够,ZERO以前不也对藤堂说过,如果贸然冲到朱雀和那机器面前,只会无谓地扩大受害面但如果是我和红莲的话,这次一定可以。
明白了,那就拜托了。
是!
干净利落地回答完,华莲便跑向了自己的Knightmare。
战局到现在为止一如鲁路修所预想的那样,在租界外围的不列颠军撤军之后,藤堂便率领黑色骑士团精锐部队攻击防守政厅的柯内莉亚直属军。而迪特哈尔特则为了尽早完成情报管制,向媒体区域进发了。鲁路修自身则和扇指挥的部队一同前往学园地区,成功地确保了娜娜莉的安全并控制了学园的学生。剩下的,只要击破柯内莉亚军,正式发布独立宣言,掌控整个11区就行了。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任何问题。
但鲁路修在思考大局的同时,注视着华莲远去的背影又有了其他的想法。这并非大局的相关事项,而是个人的问题。无法凭借个人意志避开的那条道路,现在正在寄宿逼近鲁路修眼前,那就是他的敌人。
朱雀。
面具内侧,鲁路修露初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并非向来那种充满自信的笑容,也不是蔑视着他人的冷笑,而是一种欢迎远方来客一般,充满期待的笑脸。
朱雀。
或许我和你的对立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从你选择加入不列颠军队的那一刻起,从我在新宿的一角遇到C.C.、从她那里得到GEASS力量的那一刻起。
是,现在的我只有前进。我失去了心中的温暖,引发了惨剧,破坏了最重要的东西。我已经无法对这一切负起责任来了。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无路可退,也不能有半点犹豫。一旦停下脚步,我就会输给体内的恶魔,GEASS的力量。我讨厌输,从以前就是这样。这一点你也一样吧。
不过啊,朱雀。
还不够,我还没能把一切都了断个干净。即便尤菲在那种情况下死去,我的心中还是有什么在妨碍着我。它在阻止我完全成为ZERO,感情和心这种东西还寄宿在我的身体里。我很想抹消它们,却怎么都做不到。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对啊,就是你。
只要能抹杀你的存在,那么,我就不会再有任何迷惘
2、
滚开!!
挡路的黑色骑士团Knight的利剑一斩为二。其他的无赖架起了枪械,但当枪**出炮弹的时候,眼前骑士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它的身后展开了红色的双翼,那是浮游装置。Lancelot在空中迅速划过,一口气缩短了与无赖间的距离,接着,无赖的驾驶舱被砍成了两端。
ZERO在哪里!在哪里!!
单枪匹马冲向敌阵的搏杀,这与九州战役时一样,但这次朱雀采用的却是看似毫无战术的横冲直撞。不,这根本不是战术,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猛虎的突进。另外,Lancelot的行动也与平时不同,在面对无赖这种性能相差悬殊的对手时,他一般不会使用这种战斗方式。虽然不能说是手下留情,但也总是适可而止地迫使敌方机体停止动作。但现在的Lancelot却异常凶狠,即便敌人的驾驶舱已经粉碎,也没有停止挥剑的手。它的利齿和爪撕裂了敌人的脖子,畅饮敌人的鲜血,杀戮之舞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白色死神啊)
我要杀了ZERO!!
猛虎般的咆哮在黑暗的战场上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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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切都告诉朱雀的,是一个少年。
呆坐在安放尤菲米亚遗体的胶囊前的朱雀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少年,就在漂浮在空中的浮游航空舰阿瓦隆内。
初次见面,枢木朱雀。
少年自称名叫V.V.,看上去大约十岁左右,有着一头长长的金发,穿着一身神秘宗教教主的僧侣般怪异的衣服。(其实这里已经在剧透了)
没有介意他名字和衣着怪异的朱雀还在吃惊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孩子,这是,少年这样对他说道你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ZERO拥有超常的力量。你在仪式会场看到的,就是那力量的一个例子。
超常?
你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呢?
但在表示怀疑的朱雀面前,少年微微一笑。
说谎是不对的,朱雀,你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吧,百思不得其解对吧。为什么尤菲米亚公主殿下忽然变了个人?嗯。要不再追溯一下吧,在式根岛,严守军令的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你究竟
而那时,在你身边的又是谁呢?!
朱雀紧绷的脸上滑落一滴汗珠。
但、但是再怎么说,这也
哎哎,没想到你这么多疑,你啊
少年耸耸肩。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男孩,稚气的声线,语气也和普通少年无异。但不知为什么,朱雀就是觉得不对劲。并不是外表或声音,而是对于他这个人的存在本身感到质疑
其他的例子你也亲眼见过不少吧。或许除了ZERO本人以外,你就是与这种力量关联最深的人了。新宿事变、Orange事件、河口湖畔时间、成田每一次都是普通人类不可能完成的作战案例。当然,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每一个事件中,都会有人做出一些相当反常的行动。而每当有人采取异常行动的同时,总会有ZERO在场。如果没有那些人,ZERO的奇迹就不可能发生。
等等。
等等,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ZERO将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事,用到了尤菲身上
少年又笑了。
天真,却又带着邪气的笑容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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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纵他人意志,并能令被*纵时的记忆消失的力量。
少年笑着对朱雀说道。
GEASS,ZERO本人是这样称呼它的。就算这样,那也太过分了啊,现在的情况不过,ZERO是实现了他的愿望。尤菲米亚公主殿下是真心为日本人着想的,可这对ZERO而言非常不妙,因为他想让自己成为救世主,而不想看到别人代替他登上那个位置。所以
为了这种事。
为了这种无聊的目的。
他就杀了尤菲!杀了那样的尤菲!表示愿意承认并接受ZERO的尤菲!用最恶劣的方式!
啊啊啊啊啊啊啊!
Lancelot的利剑贯穿了停在原地的装甲车,在燃料被点燃发生爆炸之前机体便离开了车边,撇开熊熊燃烧的装甲车,Lancelot再次在龟裂的柏油地面扇飞驰起来。朱雀化身为坐在驾驶舱中身披蓝白色火焰的骑士。
从上空落下了瞄准Lancelot投来的毒锚,朱雀挥剑轻松地挡开了它。少年充满愤怒的双眼将目光投向斜前方,在那里的是刚在空中抓住了被弹飞的毒锚,正紧贴在摇摇欲坠的墙面上的红色Knightmare。
朱雀!
华莲吗!
既然在战场相遇,那么很抱歉,你去死吧!
听见少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出的声音,朱雀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你们都是蠢货!你和日本人都被那个男人骗了!
在Knightmare.红莲二式的驾驶舱中,华莲沉下了脸。对屠杀皇女点头哈腰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
这种语气真让人恶心!你怎么可能了解ZERO!
那么你来告诉我!
Lancelot忽然飞了起来,华莲的反应迟了一步。这与Lancelot向来的战斗方式不同,不再是那样流水般华丽的动作,而是仿佛想要与敌人同归于尽一般的猛击。
ZERO!ZERO在哪里!!
现在已经无法与他交谈了。Lancelot的剑如同要把整栋楼都一同斩断一般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而华莲用已经能源填充完毕的辐射波动爪制止了它。两股能量互相碰撞,红莲利用反作用力向侧面跃去,Lancelot则凭借浮游装置向上空飞去。这两架机体实力相当。红莲猛踹大楼墙面跳起,Lancelot又改变了浮游装置的加速度,向一时远离的对手冲了过去。
快点回答我!ZERO在哪里!
怎么可能告诉你!你这个叛徒!
那就做个了结吧!
别以为你会飞就了不起!
辐射波动爪即将再次与Lancelot的剑.MVS互相撞击。但在那一瞬间,红莲再次猛踹墙壁,消失在Lancelot眼前。当Lancelot刚一落到地面,消失的红莲便从侧面冲了过来。Lancelot无法回避,朱雀便抬起握着MVS的左手横向砍去。红莲压低身子躲过一击,接着抓住了Lancelot的左臂。
抓住了!
伴随着毫不犹豫的充满杀气的怒吼,红莲一口气将操纵杆压到最低。
试试这个!!
辐射波动的能力被释放了出来。Lancelot的左臂被从内部溶解,即将爆炸。但当这能量顺着手臂即将传送到肩部的瞬间,朱雀强制分离了Lancelot的左臂。左臂被发射,握着它的红莲的机体不禁向后倒去。朱雀和Lancelot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立刻用另一只手举起VARIS(VariableAmmunitionRepulsionImpactSpitfire全称,书里没有哦),可变弹药反冲击炮进行零距离射击。华莲急忙想用辐射波动的连续释放来抵挡这一攻击,但能量填充的时间不够充裕,红莲身上最强的右臂被炸飞了。
呜啊啊啊!
由于爆炸,红莲更是向后倒去,而那时,Lancelot已经脱离了红莲的近距离范围飞向了天空。使用浮空装置静止在空中的Lancelot再次抬起VARIS对准了地上的红莲。
说吧,ZERO在哪里!
哼,我最讨厌纠缠不休的男人。
是吗,那么
VARIS的瞄准器已经完全捕捉了红莲的身影。在这种距离下,并且是空对陆,失去了辐射波动爪的红莲已经没有力量抵挡这一击了。华莲在红莲的驾驶舱中不甘地低吟一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朱雀的语气比之前平静了许多,但即使如此还是隐藏不了他满溢的杀气。而就在这时。
等等。
呃。
啊ZERO?
一架与Lancelot同样浮在空中的黑色机体出现了。为什么。还没等华莲发问,Knightmare.Gawain中的人便冷冷的继续说了下去。
枢木朱雀,对我如此执着的你太过天真了。为了做个了断,我想一对一单挑,你觉得呢?
朱雀眼中一度平息的火焰再次被点燃。
正合我意!
与以为局部战争不同,此刻的整体战局正在逐渐陷入胶着状态。
黑色骑士团突入租界内部的军队随后分为了三股力量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前进,一股是意图攻陷政厅的藤堂部队,一股是镇压媒体区域的迪特哈尔特部队,最后一股是直指学院地区的扇部队。而现在,迪特哈尔特部队已经基本完成作战目标,租界西部已被黑色骑士团收入囊中,但最大的攻击目标,政厅的战斗却还未结束。虽说担任攻陷政厅人物的藤堂军可称得上是黑色骑士团最为精锐的部队,但由于政厅自身的重要性,不列颠将其建成为一座要塞。并且那里还聚集着柯内莉亚直属军的Glaston.Knights来担任防卫,即便藤堂再厉害也无法轻易突破。两波的公式基本被抵挡住了,由于伤亡惨重,藤堂不得不暂且停止攻击以改编阵型。
凌晨四点二十五分。
在Knightmare.Gawain的ZERO鲁路修的指示下,完成了镇压的迪特哈尔特部队以及扇部队派出了援军增援藤堂部队。只要等后方京都部队从不列颠手中夺得军需物资运达后,藤堂就能立刻再次展开攻势。作为前线指挥官,同时又有真知灼见的藤堂自然对攻陷政厅的重要性非常清楚。其实要说起来,防御政厅的柯南了有军其实没有必要亲自将眼前这些黑色骑士团的军队击败。此刻,帝国宰相修奈杰正从不列颠本国率领太平洋舰队逐渐接近11区,只要这个强大的增援抵达,不列颠方面还能选择展开海陆空包围歼灭战。而这正是鲁路修和藤堂最不愿意看到的。虽说民众全部站在自己这边,但与11区统治军交战时一旦不列颠本**队到达,那么原本兵力就处于劣势的黑色骑士团就没有了胜算。至少得在镇压了11区各处据点之后,再加固对不列颠本**队的防御。只要胜利,总督柯内莉亚被捕或败退都会给整个11区而不仅仅是东京租界注入强大的士气。反过来说,如果没能在不列颠援军到达前攻下政厅的话,黑色骑士团就会以完全失败而告终。鲁路修和藤堂对此都十二分清楚。
不列颠军只管防守就行,而黑色骑士团必须成功攻陷,这场战争就是如此。于是理所当然的,不列颠方面以防守为中心摆开阵型,总督柯内莉亚将政厅防御人物交给了专任骑士基尔福特,他的责任是配合此原则使用战术。相对的,藤堂以先发制人的战术为基础,目标为速战速决。
但由于这场战争在时间上有绝对的限制,原本擅长于柔性作战的藤堂感到格外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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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是不是还在Ganymede仓库里啊
被软禁在学生教室里,坐在椅子上的米蕾说道,利瓦尔闻言摇了摇头。
还是华莲的事更让人头疼啊,我们会被怎么样呢。
没事的。
夏丽平静地回答利瓦尔道。她将胳膊支在桌子上,凝视着空中的一点。
黑色骑士团,不,ZERO是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夏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连头也没回。米蕾瞥了她一眼。
好像有什么根据啊。
不过,刚才她也是那样,虽说现在完全可以采取逼问的姿态,但夏丽应该不会说实话吧。不,这样就好。既然她有能让她如此肯定的理由,那么即使相信应该也无妨。而在米蕾之前与ZERO的对峙时,她也感觉到黑色骑士团不会将学生们怎么样。华莲的存在也是理由之一。
而在听了夏丽的话之后,米蕾也开始思考在这之后的想法中,有另一股势力比黑色骑士团更加可怕。
不是别人。
正是本方的不列颠军。在之前与华莲的交谈中,她说因为阿什福德血液聚集了不列颠的名门子弟,所以不列颠应该不会贸然攻击,对此米蕾嘴上没有反驳,但在她的心里却认为并非如此。简而言之,就是这种认识太天真了。
华莲或许不知道,不,她肯定不知道。虽说她是名门修坦菲尔德家的女儿,但她的真实身份确实不列颠父亲与日本母亲的混血儿。她生在日本,长在日本,正式成为修坦菲尔德家的继承人听说也只是几年前的事。另外,既然她参加了黑色骑士团的活动,那就说明她多数是在外部观察不列颠这个国家的,没什么机会窥视其内部。但是米蕾却不同,她是纯正的不列颠人,并且还是名门阿什福德家的女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能看到这个国家的全部,不论是外部还是内部。
那个ZERO经常说出这种话。
不列颠是个强者踩踏与弱者之上的国家,这是不列颠最大的缺点,最不可饶恕的部分。
事实上,如果作为个人观点而言,米蕾并非不同意ZERO的这番言论。事实上,当初朱雀转学来阿什福德学园的时候,因为日本人身份而遭受了其他学生不少白眼。但因为鲁路修和娜娜莉以及其他学生会成员站在他这边,他的处境就好了许多。无论他在军队是多么活跃,即便他是最强的Knightmare的驾驶员,在这个学校里朱雀的立场依旧是弱者。身为强者的不列颠学生欺负身为弱者的日本人学生,这是世人一贯的印象。而将这一印象颠覆的,是以会长米蕾为中心的学生会成员。
但这毕竟是个人的想法,自幼便生活在不列颠这个国家的米蕾同时也这样认为。
正因为有了强者欺凌弱者的残酷事实,不列颠才能变得今天这般强盛
从人道角度来看,不列颠的姿态完全是恶。但这个恶的部分与不列颠,或许应该说,与不列颠军队的强大紧密相联。为什么不列颠军能在与世界各**队的战争中取胜呢,不光是因为国力以及兵器开发技术的先进,还因为不列颠的士兵个个都能够做到彻底的无情。举个例子,一场战争中需要指挥官利用自己人充当诱饵。如果是在民主国家EU那样的国家,即便战争能够取得胜利,但如果诱饵部队被全灭,指挥官一定会遭到非难。但在不列颠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相反会受到这样的评论诱饵死了是因为他们太弱,指挥官干得好。又比如敌人将本方的人押作人质。对大多数不列颠军指挥官而言,只要人质没有特别的重要性,他们一般都不会介意。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发出总攻命令。对这种行为不贬反赞的国家,这就是不列颠。
这样向来还真是个可怕的国家,米蕾认为,虽说自己在平时根本不会去想这种问题。但身处于这个国家,在某些时刻中,人们甚至会忘记自己就是人,特别是在紧要关头更是能体现出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在与不列颠军队作战时用人质的性命当作盾牌这种行为是毫无意义的。米蕾对这点非常清楚。所以在被黑色骑士团捕获的瞬间,对于不列颠而言他们就成了应该被舍弃的弱者。这与身为同胞、出身名门之类的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即便黑色骑士团以这个学园作为指挥部,不列颠军也会毫不犹豫地攻击。并且,不列颠军的总指挥官柯内莉亚总督据说是个在军事上非常苛刻的人。且不论在行政特区.日本的仪式被弄得一团糟,现在她失去了妹妹尤菲米亚皇女,对于黑色骑士团和首领.ZERO她必定抱着巨大的仇恨。如果她知道ZERO就在这里的话,柯内莉亚一定会连同这里的学生一起将整个阿什福德学园烧个精光。一想道这儿,米蕾就觉得比起现在的敌人黑色骑士团来说,柯内莉亚的不列颠军更加恐怖。
必须想办法摆脱现状。
米蕾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遭到软禁,现在她丝毫不了解外面的战斗情况。但是从现在的事态推测,无论是黑色骑士团赢还是不列颠赢,对于被拘禁的学生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说到底,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了。
但是,究竟,该怎么办呢
就在米蕾因为思虑而烦恼地咬紧了嘴唇的同时。
卑鄙无耻!!
透过金币的窗户,一声怒吼传入了学生会室。米蕾身边的娜娜莉惊讶地抬起了头。听觉敏锐的她能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明白那是谁的声音,而米蕾和利瓦尔他们也明白这一点。
窗外的空中浮着两个黑影,其中一个是不列颠军的白色Knight。而另一个是仿佛融入黑夜般漆黑的巨大Knightmare。
最初发出吼声的Lancelot继续喊道。
你想利用人质挟持我,什么一对一单挑!
从空中逐渐接近地面的黑色Knightmare则冷淡地回答。
是你抛弃了成为我方同伴的机会,要恨就恨你自己坚持的无聊美学吧。
喂、喂那架黑色Knightmare。
利瓦尔惊愕地自言自语。
是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黑色骑士团的
这、这怎么可能?
回答他的夏丽用难以置信地目光注视着这一幕,双眼睁得滚圆。
ZERO怎么可能把我们敌人不、不会的!不可能,如果他这样做的话!
她回过头,先看了利瓦尔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了一边。在那里的轮椅上,坐着一位不知为何紧锁双眉的少女
当然,坐在Gawain中的ZERO鲁路修根本不打算伤害学园和学生半分。因为这里存在一个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理由。因为握有完全的胜算,他才会将朱雀引到这里来。无论有多么愤怒那家伙都不会朝自己攻击,因为自己背后就是学校。
愚蠢鲁路修在心中冷笑道。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无聊的美学。你现在还不能舍弃吗,朱雀。所以,你是弱者,所以你无法保护最为重要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东西只要有一样就够了。如果不抱着将其他一切全部舍弃的觉悟,你就无法守护最重要的东西。我已经舍弃了,跨过了你无法跨越的高墙。在那一瞬间,亲手
ZERO!
Lancelot向地面上的Gawain猛冲了过来,但它没有扣动手中VARIS的扳机,而是在没有剑的情况下采取了利用钩锁的近身战。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抑制学校受到的伤害。这一策略就连过于单纯四个字都称不上。
上。
鲁路修的脚边,另一个操纵者C.C.低声发出指示。Lancelot向自己冲来,但它的机体在接近Gawain前忽然停止了动作。被埋在周围地面的力场发生装置的特殊金属表面,在黑暗中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呜这、这是!
Gefion.Disturber,在式根岛一战中,它也曾完美地封锁了朱雀与Lancelot的行动。
呵呵,你好像还没来得及对这个装置想出对策啊。
笑着说出这话的,是在Gawain背后启动了装置(记得是咲夜子启动的才对?我记错了吗?),旁观二者对峙的黑色骑士团技术开发负责人拉克夏塔.恰拉。
那么ZERO,按照约定
嗯。
鲁路修平静地回答。
这架机体随你处置。(R2的布丁*爵拆红莲也是同样的理由吗?)
Gawain从地面慢慢升起,撇下了无法动弹的Lancelot。接着,朱雀的吼声从背后追了过来。
ZERO!你到最后还要欺骗!还要背叛!
哼。
而鲁路修阴郁地回答。
我没空陪你玩伪善游戏再见了,枢木朱雀。
Gawain消失在了空中。Lancelot的驾驶舱中,朱雀用拳头拼命地砸向操纵杆。
混蛋!
此时朱雀的眼中,以及离去的Gawain驾驶舱里的鲁路修眼中,都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温暖。
是否真的无可挽回了呢?
二人是不是真的不能沿着一条路共同前进了呢。
这明明是站在两人之间的某位少女最为恳切的愿望
3、
船在云层上行进。空中要塞,不列颠军的浮游航空舰阿瓦隆。
痛痛
坐在舰内更衣室钱的罗伊德,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主任罗伊德.阿斯普林德少佐用手捂住了脸颊,红肿的地方贴着湿纱布,那是他挨揍时留下的伤。而打他的,是他的部下。
为什么
从更衣室中传出了轻微的衣服摩擦声。是塞西尔。
为什么要阻止朱雀?
对。
现在尤菲米亚的遗体还留在舰内,朱雀驾驶Lancelot出击是不被允许的。因为现在,东京租界中的柯内莉亚还未命令特派出击。Lancelot并非朱雀的私有物,而是军队的兵器,所以朱雀原本不可以驾驶它参战。而罗伊德脸上的伤就是在与朱雀争执下的产物。由于他手中握有Lancelot的启动钥匙,所以朱雀用暴力夺走了它。
我是机师,当然要这么做了。
面对塞西尔的提问,罗伊德冷冷地回答道。更衣室中的塞西尔在穿衣服的同时陷入了沉默。
终于,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你不详让他死对吧
并非因为现在的东京租界情况实在太危险,如果回顾Lancelot和朱雀以往的战历,和现在在租界战斗同等危险的情况他也曾遇到过几次。九州一战就是如此。在战场上死神随时相伴是理所当然的,所以现在的问题并不在这里。
真正危险的是朱雀本身。现在,那个少年无论遇到什么危机,哪怕身体被打成马蜂窝,也绝不会放弃前进的念头
怎么会。
即便如此,罗伊德依旧回答。
你自己明明知道。
人类是多么容易崩溃的生物。无论是**、心灵还是彼此的关系。
但也不能因此
塞西尔换完衣服走出更衣室。此时的她与平时大不相同,身上的并非平时的女性士官服,而是驾驶员的紧身衣,只有Knightmare驾驶员才会如此穿着。
就希望一切都能如自己所愿
但是,我真的很想要这个零件如果枢木少佐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寻找下一个零件了。(因为找不到下一个才会珍惜使用的布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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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黑暗就快退散,黎明将至。
战局持续在一进一退的状态。政厅前的攻防战中,一旦藤堂率领的前线部队迫近外壁,基尔福特率领的守备军便会与政厅的炮台一起扫射以逼退他们。到了这一阶段,黑色骑士团最初的攻势便化为了泡影,两军之战开始显露出消耗战的端倪。有时,只需防守的不列颠军反而占据了有利形势。通过Knightmare.Gawain的显示器观察着地面战争的鲁路修露出了大胆的笑容。
防御真够坚固的。
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吧。
C.C.提醒道。
敌人的航空兵力出动了。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西北方向闪烁着的轰炸机的光点正在逐渐接近战场。那不是来自不列颠本国的增援,而是从11区其他基地赶来的援军。虽然数量不多,但对黑色骑士团也构成了一定威胁。原本黑色骑士团自身就并不拥有航空兵力,虽然手中持有从攻占的不列颠军设施中征用的部分对空兵器,但如果租界上空的制空权被敌方掌握,会对战局形成相当不利的局面。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Gawain和强子炮了。
能源填充结束。击落它们吧,C.C。
依然带着大胆的笑容,鲁路修握住了强子炮的发射器。C.C.轻轻耸肩,接着开启了搜索模式在空中开始了移动。刚一到达预定地点,鲁路修便放出了强子炮。原本就并非战斗机的轰炸机没有Lancelot那样的高机动性,也敌不过配备了浮游装置的Gawain。没一会儿,Gawain便击落了几乎所有前来支援的航空部队。
在进行确认之后,鲁路修将手伸向通信器,并接通回路。
藤堂,我从政厅上方攻击。
嗯?
通信器那头的藤堂似乎不太赞成这一方案。
我认为太过依赖机体性能是很危险的。
明白,只是制造混乱罢了。
Gawain接近政厅上空。自然,鲁路修考虑得到了要塞化的政厅应该装备了对空炮,但不知为什么,事实上却没有看到。
C.C.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已经这么接近了,就算不使用探测仪,用肉眼也能看到难道说,对方断定我们没有航空兵力,所以没有进行人员配备?
如果是这样,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失误。算了,无所谓,只要找到破绽,就不必客气一口气进攻吧。
但是,嘲笑着敌人的鲁路修和C.C.此时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
Gawain降落在了政厅屋顶上。那里是个无人的庭院。这不是什么比喻,而就是一个真正的庭院。这个庭院占据了整个屋顶,里面还有一个喷水池,平静得仿佛地面的激战完全不存在一般。另外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坛,上面的草地和树木都被修剪得很漂亮。
真像。
这一场景与鲁路修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重叠在了一起。过去的景色,在来到11区前看到的景色。但这一景色原本应该只属于鲁路修一个人。
啊啊,阿丽艾斯的离宫里
脚边传来了C.C.的声音。鲁路修瞪大了双眼惊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会告诉你的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她甚至没有回头,语气也是淡淡的。这下鲁路修反倒被堵了回去。而他在迷惘着是否该追问下去的时候。
欢迎你,ZERO。!
你果然是被航空兵力吸引上了前线啊。想要与你们对抗只有这一个方法了。而你们之后的行动我也已经预测到了。
一架Knightmare站在庭院一角,那是Gloucester,但又与普通的Gloucester的外形并不相同,它的身后还有一条迎风飞扬的披风。那是不列颠军11区总督柯内莉亚的专用机。(咳咳,这里提一下,柯内莉亚的机体应该是Gloucester没错,不知为什么书上写着Glasgow,盗版问题吗?)
好了这是欢迎的盛宴,不知你喜不喜欢舞会。
通过外部扬声器传来的笑声充满了强烈的恐怖气氛。
拜托了。
无论如何请你理解,皇姐
这成了尤菲米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宣布设立行政特区.日本的晚上,柯内莉亚与尤菲米亚谈了一次话。从那以后,柯内莉亚就一直故意避开妹妹,不愿与她见面。即便尤菲米亚提出会面申请,柯内莉亚也以事务繁忙为理由拒绝了,特区的事情全权交由达尔顿负责。虽说尤菲米亚在为特区的准备而忙碌着,但她依然几次表明想要与姐姐会面。尽管柯内莉亚也很想与妹妹好好说说话,可她还是强硬地拒绝了。
所以,那就成了分别的话语。
妹妹拼命诉说着想要让自己理解她的心愿,但自己却冷漠地毫不理会,二人的会面就以那样的形式借宿了。不管二人一时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柯内莉亚毕竟是尤菲米亚的姐姐,尤菲米亚对她而言是最疼爱的妹妹
在后悔和自责中茫然若失的柯内莉亚终于在看到眼前的黑色骑士团的军队时,找到了情感的发泄口。感情的怒涛都被集中在了某一点上此刻,柯内莉亚脑中思考的不是尤菲米亚在特区仪式上的反常举动。她知道妹妹不会做出这种事,那不过是敌人的策略而已,她如此深信。
所以,重要的就是一点。
在临死之前,尤菲米亚想要做什么?
是的,她想要原谅一个男人的罪孽,用自己皇女的身份作为交换,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赔了进去。她付出这样高的代价,紧紧是为了一个男人。尽管是这样,但那男人却用什么报答了妹妹的厚意?那男人做了些什么,对我最爱的尤菲。(柯内莉亚是绝对是妹控!!)
死太便宜他了。
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处置方法,那就让他死吧。
ZERO,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面具男。
毫不理解帝国的理念、妹妹的慈爱,是个只知道杀戮和制造混沌的疯子,完全不通情理的魔鬼。
那个男人,就是我妹妹尤菲米亚的
仇敌!!
Gawain急忙侧身,却没能完全避开Gloucester突然刺来的短枪。右侧的装甲被擦中了。
嘁!
C.C.扳下了操纵杆。改变了姿势的Gawain将钩锁发射了出去,但这时柯内莉亚的Gloucester已经消失在了Gawain眼前。与地面水平的短枪从侧面忽然向Gawain扫了过来。
哈哈哈哈!你怎么了,ZERO!
她的声音显得非常愉快。那是人在自最爱的人被夺走,将那种无法抑制的感情爆发出来时扭曲的喜悦。或许ZERO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柯内莉亚了。她曾是个冷静且精于算计的军事家,故意露出政厅上空的破绽,引诱ZERO前来,制定这一计划时柯内莉亚还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但独自在此伏击却明显偏离了军事常识。如果她想要抓捕ZERO或是有其他计划,那么明显应该派更多本方军队潜伏在这里。但她固执地想要亲手杀死ZERO。她的精神状态,说不定在听到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报告尤菲米亚逝世的消息之后,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不过,对于此刻控制着Gawain的鲁路修和C.C.而言,这并非是对他们有利的情况。
Gawain的机体倾倒了下来。它再次发射出钩锁但依然没能触碰到敌人半点。Gloucester甩出一条圆形的曲线从侧面转了过来,在极近距离架起来福枪连续发射。虽然Gawain厚实的装甲好歹抵挡住了子弹,但关节部分却被破坏了。左膝、右肩的驱动系统发生了异常。大惊失色的鲁路修急忙在控制面板上操作起来,切断了通往异常部分的残余电力供给。
呜!性能明明占有优势的!
鲁路修不禁恨恨地说道,但问题不是性能,而在于机体的特性上。原本这样的战斗方式就并不适合Gawain这种大型且行动不够敏捷的机体,反倒是普通Knightmare更占优势。换言之,近战格斗不是这最新锐Knightmare的看家本领。只有在需要极其优秀的情报解析能力的电子战,以及需要强子炮压倒性破坏力的中长距离的炮击战中,Gawain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它的优势。
当然,话虽这样说但对手毕竟只是普通的敌人,Gawain不应该完全处于劣势才对。不过,现在的敌人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这一标准。在鲁路修面前的,是因为崇拜鲁路修的母亲闪光之玛莉安娜而刻苦磨练自己最终成为不列颠首屈一指的驾驶员的柯内莉亚,以及虽说是多用机型却以高速的格斗性能著称的Knightmare.Gloucester。能够与它实力不分上下的,黑色骑士团中也只有华莲的红莲二式或藤堂的月下这二者了。面对这架能够360度灵活移动的机体,强子炮根本无暇发射。
明白了这一点后,负责操纵机体的C.C.打算让Gawain飞离战场。如果距离过近对自己不利的话,那只能拉开距离,从上空发动攻击但事实上,这却成了一次致命的失误。Gawain的浮空装置并不具有Lancelot那样瞬间高速机动能力。或者说,那样的动作只有Lancelot的驾驶员朱雀才可能做出。一般人的**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紧急制动的。所以,Gawain的起飞在旁人眼中就像是缓缓浮起一般。
胆小鬼!
柯内莉亚机放出了钩锁,使用的是捕获模式。钩锁缠绕住了Gawain的双肩,而同时跳跃起来的Gloucester则迅速收紧了钩锁,大小机体间的距离立刻被缩短了。
抓住了,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Gloucester站在了在空中姿势倾斜的Gawain的胸部。
柯内莉亚!
这是给你的判决!!
来福枪的枪口径直瞄准了Gawain。
但是
冲击仅在一瞬间。
对于一心只想着复仇的柯内莉亚而言,这样的距离她不可能打偏。不,即便再拉开一点距离,现在的她应该也能击中目标吧。但不知为什么,子弹就在枪膛中的来福枪却没有动静。
一支枪先柯内莉亚一步贯穿了Gloucester的机体。这不是Gawain的武器,而是同样的Gloucester的短枪,从下方投掷而来的。
柯内莉亚的机体被穿了个透,虽然枪并没有瞄准驾驶舱,却给Gloucester造成了致命伤。Gloucester不得不停止了行动,因为冲击而破裂的驾驶舱金属材料的碎片刺进了皇女的身体。
从显示器中映出的机体后方影像中,出现了一架与柯内莉亚机形状稍有不同,但毫无疑问是不列颠军的Gloucester的身影。接着,从通讯器中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对柯内莉亚而言,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殿下,我是达尔顿。
后倾着身子靠在驾驶舱中的柯内莉亚瞪大双眼。
为为什么
请放心,您不会有性命之忧
Gawain的驾驶舱中,鲁路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冷笑。
赶上了。
为将殿下献给ZERO
将短枪投向柯内莉亚机的正是这架Gloucester。面无表情地诉说着的安德烈.达尔顿的双眼闪着红光。被GEASS、绝对遵守的力量控制之人的光。鲁路修在仪式会场对他下达了命令。
没等他说完,柯内莉亚的Gloucester便渐渐倾斜起来。它松开了Gawain,径直落在了屋顶上。而通过显示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达尔顿眼中的光芒消失了。他受到的命令是补货主君柯内莉亚,将她交给ZERO,现在这一命令已经基本完成。同时,失效了的GEASS力量从达尔顿的体内,灵魂中消失了。!
恢复正常的达尔顿大惊失色。
殿下,为、为什么!?
就在达尔顿眼前,柯内莉亚的Gloucester与屋顶的地面发生了猛烈撞击,顿时尘土飞扬。达尔顿动弹不得,她的军装腹部,还留有在仪式会场被尤菲米亚打伤时的深红血迹。这时,鲁路修冰冷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多谢了,达尔顿。
Gawain放出了强子炮,达尔顿的Gloucester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殿、殿下!!
神圣不列颠帝国11区统治军幕僚长,安德烈.达尔顿。
这个长年守在皇女姐妹身边看着她们长大成人的男人,在被妹妹开枪打伤,又伤害了姐姐之后,融化在了光芒与热量中。
4、
火焰照亮了四周。
庭院已经被战斗余波破坏殆尽。Gloucester的残骸倒在了一片狼藉的喷水池边,呼吸艰难、浑身是血的皇女靠在了被炸碎的混领土块上,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魔鬼一般的邪恶火焰,精神状态逐渐从冲动中平复了下来。
而在柯内莉亚面前,一件黑色披风在风中飞扬。
鲁路修没有戴面具,用手遮住了依旧带着GEASS纹样的左眼。柯内莉亚抬起头,诧异地挑了挑眉。接着,她一边痛苦地喘息一边从喉中挤出声音。
原来如此ZERO就是你啊
这样一来全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他会对不列颠这个国家抱有异常的敌意,为什么他在提出华丽的主张之后却使用了那般残酷的战术难道说,尤菲米亚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会表示想要救他吗?应该是这样的,确实,眼前这个人的罪孽只能靠那种方法消除。至少,这个失去了皇位继承权的男人无法对自己使用那个特权。并且既然这个男人还活着,那么恐怕他的亲妹妹也同样还活着。
你是为了娜娜莉才这么做的?
对。
鲁路修捂着左眼平静地答道。
我要破坏现在的世界,创造新时代
你就是为了这愚蠢的目的杀了克洛维斯,连尤菲也!
皇姐不也一样。
鲁路修的右眼中添上了一层冰冷的光芒。
你曾那样崇敬我的母亲,闪光之玛莉安娜但最后,皇姐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袖手旁观,结果我的母亲去世,娜娜莉也受伤致残。
他根本不像在注视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目光中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忽然,柯内莉亚叹了口气。
看、看来我们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岁月无情,一切都已无法回头。现在尤菲米亚已经不在,柯内莉亚也不想再去争些什么了。
是啊。
鲁路修冷冷点头。
那么。
他松开了捂着左眼的手。GEASS纹样伴随着鲁路修的声音熠熠生辉。
回答鲁路修.V.不列颠的提问
他想知道七年前的真相。
**********************************
停在Gefion.Disturber力场内的Lancelot周围,聚集着黑色骑士团的成员。
为了强行打开紧闭的驾驶舱门,力场的范围外已经准备好了高温切割装置。在显示器中看到这一幕的朱雀不甘地呻吟了一声。虽然Lancelot装甲是有特殊合金制成,即便是高温切割也很难破坏,但既然机体无法动弹,那么结果都是一样的,迟早舱门会被打开。
这样下去
稍远的建筑物中,另一群人也在注视着这一幕。
啊啊,再这样下去的话,连朱雀也
是利瓦尔。玻璃窗上映出了他不安的表情,其中一般是出于对友人纯粹的关心,另一半是害怕可能失去唯一能够依赖的同伴。
但相对的,米蕾却显得非常冷静,她正将身体靠在软禁他们的学生会室入口,用耳朵紧贴着大门。
外面的情况有些不对刚才还很吵,现在却安静得不得了。
想了想之后,米蕾示意娜娜莉去到她身边。娜娜莉控制轮椅向哪里移动过去,接着米蕾撑着她的身体,让她同样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双目失明的少女轻轻点头。
这层的走廊里基本没有脚步声。
房间前面的看守好像也不见了。怎么回事?
这是,正在利瓦尔相反方向的窗口向外窥视的夏丽开了口。
不知为什么,校舍那边有许多人,好像在寻找什么。
寻找什么?难道是有人逃了
但是,就算现在是这种情况米蕾陷入沉思。此时忽然娜娜莉开口道。
请你们去吧。
呃
请去救救朱雀,米蕾同学,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吧?
少女楚楚可怜的面庞,露出了平时极为少见的坚毅神情。
朱雀的Knightmare停止了行动,你们刚才说是因为什么机器的缘故吧。但是,如果能想办法在那机器上做些手脚,朱雀就一定能
米蕾张大了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这女孩
终于,米蕾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心思被看穿了啊,她微笑着在心中呢喃道。没想到她的洞察力如此敏锐。不,应该不是这样,现在想来,这女孩其实和自己是一样的。
恐怕娜娜莉此刻和米蕾一样,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本方的不列颠军实在太不可靠。因为二人的出身相近,她应该也有过类似经历吧。
但是
现在,最可靠的只有朱雀了。
是的,现在不能指望不列颠军。但如果是朱雀,如果是他和那台白色Knightmare的话,学园的学生们就绝不会受到半点伤害。他不会采用那种残忍的作战方法。不,正因为他太仁慈,所以才会陷入现在的险境。
只是,说实话,这在米蕾看来也是一场危险的赌博。既然没有人看守,想要逃出这房间是很容易的。虽说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但总能想出办法。毕竟这里本就不属于黑色骑士团,而是学生们的地盘。想要逃跑根本没什么困难。问题就在逃出去以后该怎么办。即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房间,但朱雀身边却有许多黑色骑士团的人。并且,就算能够偷偷靠近那个装置被埋在地面,散发出奇妙光芒的东西,以及用粗电缆连接着装置的大型四角箱一样的机械之后又该怎么办呢。娜娜莉说想办法做些手脚,但自己并不具有相关工具和知识。如果只是要停止装置的话,似乎只要用斧子之类的东西把电缆砍断就可以,但至于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用就不知道了。首先,紧紧停止装置的运作之后,朱雀的Knightmare是否立刻恢复行动能力就是问题。说不定在砍断电缆之后装置还会继续运作,那么说到底,还得在那装置本身做文章。
在这种场合下,米蕾将所有的不安和危险全部抛在了脑后。无论怎么说,只是留在这里的话情况是不会改变的。死亡的危险就在身边。是按兵不动,还是豪赌一把。事已至此,选择豪赌一把更符合米蕾的个性。先试着去砍断电缆吧,不行就不行,也不过是提前去死而已,反倒是畏畏缩缩地躲在这里等死更让她觉得不舒服。一想到这儿,米蕾不禁感叹自己毕竟是个不列颠人。不列颠向来的作风是摒弃弱者。但正因为明白这一点,这个国家的人才会在自己被视为弱者的时候全力挣扎、抵抗,就像米蕾现在将要做的那样就像曾经,被这个国家舍弃的皇子所作的那样。(我怀疑米蕾是不是知道ZERO就是鲁路修。)
娜娜莉正一脸严肃地静静等待着米蕾的回答。对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米蕾将目光移向听见了之前娜娜莉的话的其他同伴身上。当然,她不想将夏丽和利瓦尔卷入自己这场有勇无谋的赌博中去。正当她打算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二人此刻没有像刚才那样靠在窗边。
站在门前的米蕾身边有两个人影,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反而充满了毅然决然的气魄。
喂,你们
刚才我也说了,让我耍耍帅嘛。
抱歉,娜娜,你得一个人待一会儿了。
不要紧,放心吧。该道歉的是我,这样的身体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去
三人说着说着,同时将目光转到了米蕾身上。
轻轻挠了挠头之后,米蕾微笑了起来。
混乱的状况不是一个人能控制得了的。
这对于现在的战场上,原本应该对战况把握得最为清楚的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鲁路修也是同样。政厅房顶上,他面前的不列颠军总司令官柯内莉亚已经无力反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鲁路修即将完成本次战斗最大的目的。但另一方面,有可能破坏鲁路修全盘计划的事态此刻正在各处同时发生。几乎已经被他遗忘了的要素之一,米蕾等阿什福德学生会成员的动向就是如此。而其他不在鲁路修计算内的小规模事件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进行着。如果因为这一点而责备鲁路修的话,那就显得过于苛刻了。他不是全能的神,只是一个人类,他不过是在自己的才能范围内预测他人的行动以此制定计划而已。只是人们不会完全按照他的思路像一个棋子一样行动,仅此而已。
于是,走到了这一步,大体上还算相当顺利的黑色骑士团也终于遇到了一次打击。那是在阿什福德学园,他们的总指挥部发生的事。
扇被打伤了!?
从部下口中得到这一报告的黑色骑士团干部南,带着眼镜的脸颊顿时变得煞白。
谁干的,是刚才在校门附近寻找的女人吗?
在南的逼问下,同样面色惨白的部下点头称是。
据说她是副司令的直接协助者,所以副司令表示要在单间和她直接对话。但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
开枪的女人呢?
逃了,现在正在学校中搜索,不过,那个毕竟
接下来的话不必听他说南也明白。什么11区中最大型的学校之类他管不着,但学校的范围确实非常的大,并且还有某些区域简直就像森林。校舍的数量自然也不会小,而且,之前在ZERO的命令下,一部分驻守司令部的部队已经前去增援藤堂军与柯内莉亚直属军的战斗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司令部的人手绝对不足。拼命坚持着防御战的不列颠军也是如此,可黑色骑士团的努力可以说已经到达了极限。
在这种紧要关头,掌管整个司令部的副司令扇要居然被打伤
明白了,我的小队也去搜索。
听了南的话,部下松了口气。
太好了。
不过,不要将这一情况通知政厅和媒体区域方面的部队,一旦大范围军心动摇就麻烦了。ZERO那边由我来联系说实话,他现在的所在位置我根本不清楚,可能会花些时间。
是、是。
目送着部下行了个礼转身跑开的身影,南缓缓取出了便携式通信器。
寂静重返学生会室,这里已经不见了米蕾等人的身影。
娜娜莉.兰佩鲁杰独自一人留守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此时的她一如既往坐在轮椅上,只是,她放在双膝上的手中正握着什么东西。
是一本笔记,封面是显得相当陈旧的奶油色。它并不属于娜娜莉,而是米蕾的所有物。在离开这里之际,米蕾将笔记交给了她。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在交给娜娜莉的时候,米蕾这样说道。
能拜托你保管吗?我希望娜娜莉带着它。
当然,娜娜莉并不知道,对于米蕾而言真真重要的不是笔记本本身,而是夹在本子内测的东西。
一张照片,上面是阿什福德学园全体学生会成员的影像
那、那个,可是,米蕾同学
啊哈哈,别做出这样的表情啊。
间娜娜莉很是惊讶,米蕾爽朗地笑了。
不是那个意思啦。这个是护身符。
护身符?
嗯。只要这个东西在娜娜莉手上的话,我就绝对会回到娜娜莉身边。所以呢,娜娜莉不能乱动,得乖乖在这里等着。
我们会把朱雀救出来的还有,鲁路修也是。现在那家伙一定在什么地方为了救出娜娜莉努力着呢。别看他平时那个样子,这种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接着,米蕾弯下腰,在娜娜莉耳边用正要走出房间的夏丽和利瓦尔听不见的声音低语道。
对了,娜娜莉,以前一直没对你说的话,现在告诉你。
啊
我呢,只是想要保护你和鲁路修而已,和什么阿什福德家族没有关系。并不因为你们是皇子皇女我才这样做的,没有任何图谋。这是我真正的想法。
米蕾
所以,相信我。答应我,娜娜莉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乖乖等着我们回来。
少女无法睁开的双眼湿润了。她用手擦了擦眼睛,接着,她用力点了点头。
是,我相信。米蕾同学,我会等你们回来的。
嗯,好孩子。
米蕾笑着在娜娜莉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这份温暖到现在还没有消失,所以娜娜莉一直在这里等待着,按照米蕾说的,一动不动地握着她最为珍视的东西,静静等待着。
但是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是开门声,接着,响起了有人走进了屋内的脚步声。
或许这算是一种气息吧,娜娜莉对这种感觉很熟悉。所以她转头面对脚步声响起的方向。
啊是不是C.C.小姐?
但是那人却这样回答。
错了。
啊?可是
这种感觉应该没错
一声轻笑传入了娜娜莉耳中,那确实不是少女C.C.的声音,而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来接你了,娜娜莉。
啊
自我介绍还是等会儿再说吧。啊啊,不过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做。我想,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应该不算陌生。
请问。
醒来,走吧。
瞬时,室内的气氛产生了变化。
屋内场景被涂上了一层浓重的黑色
5.
身负重伤的柯内莉亚眼中闪烁着GEASS的红光。
看到这一幕,没有戴头盔的鲁路修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当然,鲁路修确实打算将柯内莉亚抓捕后带回黑色骑士团的据点,但在这之前,他无论如何让都想对某件事进行确认,以鲁路修的身份,而非ZERO的身份。克洛维斯在死前透露,知道鲁路修母亲之死的真相的是第二皇女柯内莉亚和第二皇子修奈杰。这种事不能在黑色骑士团内部询问,因为这是鲁路修不能令其他任何人得知的个人问题。
调整了声调之后,鲁路修开始向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柯内莉亚发问。他想要得到这七年间无论如何努力都没能弄到手的真相。
那么,皇姐,请你回答。
柯内莉亚微微点头。
是皇姐杀死了我的母亲吗?
对方立刻回答。
不是。
对此鲁路修并不太吃惊。母亲曾经与柯内莉亚关系很好,而且在式根岛尤菲米亚也说出了那样的话。从这两点上来考虑,很容易就能料想到这个答案。但同时,又产生了一个问题。
那是担任警卫的是皇姐吧。
就在那天晚上鲁路修的母亲玛莉安娜被暗杀了。
虽说柯内莉亚那天负责警卫,但她并不是鲁路修母亲的贴身护卫。毕竟柯内莉亚是第二皇女,没有必要做这种事。那是柯内莉亚的任务是管理整个宫殿的全体警卫队。身为皇女并参与了军务的她在军中有着相应的职责范围,仅此而已。但是
为什么要撤走警卫队?
对,问题就在这里。玛莉安娜被杀的时候,为什么宫殿的警卫队没有守在她身边。如果有他们保护的话,说不定还能抵抗袭击
被施用了GEASS的柯内莉亚没有半点踌躇,顺从地回答道。
因为有人让我这样做
鲁路修动了动眉毛。
谁?
玛莉安娜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