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STAGE-2:2-SINFUL(1 / 2)

 STAGE-2:2-SINFUL

魔女

根本的问题还是她们的中立性。魔女与圣女本来就是同一性质的东西。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危险。无所谓善恶。她们可能会祝福他人,也可能会咒杀他人这也是人们对她们的共识。在东洋的古代社会,人们崇拜能使用医术与巫术的人,但同时也畏惧她们。不过如果让我来评价她们的话,我觉得她们既非黑又非白,是无所谓道德色彩的混沌之人她们仅仅是作为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而已。

2017.911区

C.C.遇到那个孩子,是11年前的事了。

在下着冷雨的脏乱街角,裹着别人丢弃的报纸,身边没有一个人。那个孩子正因为寒冷和饥饿而瑟瑟发抖。

她一眼便看出他具有那种资质。如果单纯就才能来说,他或许比现在的契约者鲁路修还要强。即使在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概念的C.C.记忆中,他也是一个突出的存在。是一颗未经开发的原石这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Geass。

超越世间常理的绝对力量。

现在的契约者鲁路修拥有的是支配他人的力量。而那个孩子的力量则是感知。Geass会根据契约者所拥有的不同资质而呈现不同的特点。

虽然给予契约者一个契机是C.C.的任务。但C.C.所给予的却不仅仅只是力量。因此,Geass之力也会因契约者不同而呈现各种不同的特性。而这是否是因为资质不同的原因呢?连C.C.也不清楚。或者是因为契约者灵魂的遗传基因的差异吧,但对于没有灵魂的C.C.而言,这是一个难以解释的原理。因为C.C.即使受到契约者的Geass之力,也不会受其效果的影响。

当然对于那个孩子也一样。他的能力是感知,能够读取一切生存于这世上之人的思想。如果要说他有什么无法读取的人的话,那就是C.C。因为C.C.与他是同样的存在。

破灭就是由此开始的吧。

如最初所见一样,那孩子是极其稀有的拥有获得Geass能力潜质的人。但是

这个完美最终被破坏了。

已经损坏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这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因此。她亲手杀了他。

在十一年后,以这只在这期间内从未赋予过其他人Geass能力的手,以这只彻底颠覆他命运的手。

杀死了这个名叫毛的孩子。

这,刚好是一周前的事。

让我们将时间回溯到白天。

在学校社团自己的房间里,黑发少年鲁路修一边丢给床上坐着的C.C.一部手机一边说道。

这是与KYOUTO京都的第三次聚会。大致的合作条件已经商定,接下来只需要确定细节问题了。我们这边会让扇同行。你就算不跟来也没关系喂,你在听吗?C.C.?

哎?

正悠闲地观赏着桌上放着的那盆中国菊的C.C.,在听到他的叫声后总算是回过神来。

她将头从怀里抱着的靠垫里抬起来。而对面沙发上的鲁路修端正的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定定地看着她。

你刚才在说什么?

一脸完全不知道反省神色的C.C.一开口,身着便装的鲁路修便忍不住生气地皱起了眉头。

够了!拜托至少在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别精神涣散,老老实实给我听着好吗?我对你的要求也仅此而已。

是吗?

如果是平常的话,C.C.一定会讥讽回去,不过今天她似乎没这个心情,只是如此淡淡地回了一句。

说完之后,她终于注意到了面前的手机。

这是什么?

她这么一问,鲁路修的脸色更不悦了。

时间可是很宝贵的,C.C。

虽然我很想说对我来说时间不算什么,不过对你而言这话倒也没错。

哈,你总算理解了吗?那就拜托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之前的话还要我再说第二遍,这种事情比让我吃没煮熟的蜗牛还令人讨厌!

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力,C.C.沉默了。而鲁路修则眉头深锁。然后,他将脚下放着的背包提了起来,以带着些许不悦的语气再次对C.C.说明。

这东西是给你用的。你现在还没有吧?这手机自带干扰电波,可以直接与我的电话连接,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用这个与我联络。

所谓重要的事,具体指的是什么呢?

这是需要你自己判断的事,我可管不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鲁路修便背上背包向房间的门口走去。

在门口处,他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说道。

不好好休息的话,就会对周围的事物难以集中注意力这是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我说,可能没有哪个女人会在不眠之夜里有你那种表现,C.C。如果你还妄想打扰我睡觉的话,我想今后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以上。(穴话: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夜里在干嘛?)

他注意到了吗?

不过,即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没办法直率地说出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吧这种体贴的话啊。不过从某方面来说,这才像他的性格。

在C.C.沉默的时候,鲁路修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桌上的中国菊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芳香。楚楚可怜的蓝色花朵。但,也因为太过娇弱可怜,总觉得它与这个充满贵族风情的房间很不相称。这花在11区被称作翠菊,一般是作为供奉在墓前的花朵。将它装饰在这里的,究竟是鲁路修本人,还是在这里帮忙的口关世子,或者是妹妹娜娜莉呢?无论是谁,这花所代表的花语都似乎在传达某种奇妙的意味。

中国菊的花语是信任之心与追思。而当花色为蓝色时,又被赋予了更深一层的含义,即虽然相信但也担忧你之意。(那大概是娜娜丽放的吧)

眯着眼睛看着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C.C.缓缓向床上倒去,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没有闭上眼睛。

在打开的窗户对面就是玄关。能听到玄关的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也渐渐远去。那是鲁路修。他那一向无所规律的脚步声总是毫不迟疑,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干脆。

听着他远去的声音,C.C.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这个男人也开始有些改变了吗?

不,与其说是改变,不如说他已经完全抛弃了迷茫不再犹豫了吧。三个月之前的事件,以及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对于C.C.而言,她原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绝对正确的。唯一清楚的是,能够了解那个男人的本性以及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事情,能够成为他同伴的人还没有出现。恐怕那个男人也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而现在,连原本希望他能向现在这样发展的自己也

C.C.丝毫没有想闭上眼睛的意思,一直定定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的确是有些不便。

但是,娜娜莉已经不再对此感到悲观了。没有光的世界。但却仍然有能够感知的东西。即使看不到,但光的确存在。

不过,有时也需要能掌握大局的看法,而每当这时,娜娜莉便会觉得有些烦恼。

事实上,目前的娜娜莉的确在困扰之中。这恐怕与她面前的东西有关。

娜娜莉战战兢兢地试着伸出手去,手心便被什么东西嗅了嗅,然后一个湿漉漉的鼻尖便埋进了她的手里。柔软的长毛,身体很大,几乎与坐在轮椅上的娜娜丽一样高,摇着尾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如果这是在家外面遇到的事,或许娜娜莉还不会太吃惊。但这里是在学校社团的一角,也就是娜娜莉自己的房间里发生的事啊。

她决心要问个明白。

那、那个你是谁家的小狗狗啊?

汪!

算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话小狗是不可能听懂的。不过虽说如此,小狗的叫声似乎也渐渐有所改变。

哥哥鲁路修一早便出门了。一般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的,都是充当看护者角色的口关世子。但现在口关世子也不在。她某个亲人正在生病住院,所以刚才就出门探病去了。不过她的离开对于娜娜莉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至少在这个社团活动室里,也就是在自己的生活空间里,娜娜莉并不需要别人的看护。即使眼睛看不见,她仍然能够把握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清楚地知道房间里东西的分布。

不过,如果房间里进入了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真麻烦啊

好像是只迷路的狗。不过它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呢?它戴着项圈,应该是别人家养的狗。如果自己的眼睛能看见,或者脚能走路的话,就可以出门帮它寻找主人了吧

而这只问题小狗,虽然体型庞大但却十分老实。娜娜莉一摸它的脖子,它便发出呜的舒服声靠近过来,乖乖地坐好,吧嗒吧嗒地摇着尾巴。

有点不,真是相当可爱呢。

闭着双眼的娜娜莉,脸上初次浮现出了笑容。

哥哥应该快回来了吧。在那之前你就在这里和我一起吧。

汪!

约定成立。

如果鲁路修回来的话,就可以帮娜娜莉找狗狗的主人了正当娜娜莉这样想的时候,面前的狗却忽然抬起脑袋,站了起来。

怎么了在娜娜莉惊讶的瞬间,这只小狗却突然冲了出去。而且并非跑向玄关,而是向更里面的房间。

啊!小狗狗!

她没办法拦住它,只听到哒哒的跑步声。然后

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娜娜莉的心悬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人倒下被突然扑倒发出的声音。但不像是被袭击,倒更像是狗狗在与那人嬉戏一般。

汪!

这里的状况还真多呢。

哎?

不过,你似乎比那家伙更懂得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呢。

这个声音是

娜娜莉想起来了。

是C.C.吗?

既然想睡也睡不着,那至少出去找点吃的东西吧事实证明,这种想法是很不明智的。

刚走出房间,就突然被一团长着白毛的东西扑了上来。

那声音是C.C.吗?

竟然被她发现了鲁路修的妹妹,娜娜莉。不过即使如此,C.C.也丝毫没有动摇。学校里的其他学生自然不用说,就连这个女孩子,C.C.也早已经认识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娜娜莉的眼睛看不见,但C.C.要完全不着痕迹地生活在这里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事。在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和众人好好地打过招呼了。不过之后她住在鲁路修房间里这件事似乎还没被人注意到。

好了,给我乖一点,再这样我就没办法和你的主人说话了。

而压在C.C.身上的狗狗却似乎误会了,反倒舔起她的脸来。

这是圣伯纳犬吗?本来属于牧羊犬,是一种能够挑战狼的勇猛的护卫犬不过,似乎无论什么东西都有例外啊。

果然是C.C。

伴随着娜娜莉高兴的声音,她转动轮椅靠了过来。而狗狗也终于从C.C.的身上爬了起来。

好久不见,娜娜莉。你最近好吗?

C.C.一边爬起来一边随口问候着。而娜娜莉则反射性地大声回答道:是!

好久不见了。今天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我一点也没注意到呢。

啊,早上来的。

一边回答着,C.C.一边砰砰拍着身上的衣服。

我有点事想找鲁路修,不过来的时候他却刚好出去了所以嘛,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她流利地说着满口谎言。毫无罪恶感。这本来就是鲁路修应该对娜娜莉说明的事情。虽然C.C.本人对于娜娜莉是否会误会她与鲁路修的关系以及现在的状况并不在意,但鲁路修却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对了说起来,你怎么不去学校?娜娜莉。今天不是星期一吗?

啊,今天休息。昨天是全校规定活动的特别礼拜天,所以和今天交换了一下休假时间。

原来如此。

那家伙怎么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啊!C.C.一边在心中怒骂不在现场的鲁路修,一边将视线转向旁边。那里正端坐着刚才的白色大型犬。它刚好坐在C.C.与娜娜莉之间,似乎很开心地摇着尾巴,来回看着两人的脸。

说起来,这里什么时候增加了这个同居者啊?

C.C.刚发出疑问,娜娜莉就立刻摇头说:不是的。

是迷路的狗?

嗯,大概是吧。我觉得可能是学校外面跑进来的,因为学校宿舍不准养狗。

娜娜莉这么一说,似乎的确是这样。从没听说过哪所学校允许在校内养宠物。而本校的学生会里虽然有一只名叫亚瑟的茂密,但它并非是学生会饲养的,而是只野猫。

C.C.也没见过这孩子吗?

这个嘛

不认识,也没见过。不过,C.C.推测它并非野狗而应该是有人饲养的。因为它的外形相当干净漂亮,这时有人照料的结果。像这样的长毛狗,一旦被抛弃到野外的话,肯定会脏得不成样子。不过面前的这只狗一身漂亮的白毛,一定是有人饲养不会错。

啊,这孩子是只白色的狗呢。

C.C.特意为眼睛看不见的少女描述了一下狗的样子,而不知为什么娜娜莉突然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她伸手抚摩着旁边狗狗的脖子。

那你的名字是叫雪吗?是叫雪对吧?

汪!

啊!你看,它回答我了耶!

C.C.点了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来到娜娜莉抚摩着的白色大狗身边。

斑点!

汪!

老虎!

汪!

哈特鲁!

汪!

西斯鲲!

汪!

鲁路修!

汪!

然后,她很严肃地回头对娜娜莉说道。

这家伙似乎只要有人叫它就会回答哦。

那、那个那我们就叫它扎斯,不,叫它贝斯好了。

你那极具爆发性的想象力还真是有趣呢,娜娜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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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娜娜莉说还没有吃过午饭,所以C.C.连同自己的份儿一起叫了披萨外卖。

真是的,真拿他们没办法。鲁路修夜市,口关世子也是,竟然就这样放着重要的小姐不管。

不是的,今天他们都有事,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一边伸手拿过厨房桌子上C.C.切好的披萨,娜娜莉一边为两人辩护着。

上午是口关世子过来,下午则是哥哥

也就是说,那个迟到的家伙才是一切的元凶了。

C.C.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间刚过正午。口关世子大概是相信鲁路修会在这个时间回来,所以才放心地留下娜娜莉一个人吧。

等那家伙回来我要好好修理他。

怎么会C.C.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什么,反正我也有空。

虽然和娜娜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不过C.C.也没忘记一旁投过来的视线。

定定地抬头仰望坐在厨房椅子上的自己的大大的黑眼睛。在C.C.每次将披萨送进嘴里的时候,它就轻轻摇晃着大脑袋。

C.C.连看也没看它一眼,说道。

这样是不行的哦。

安静

想要的话,就得凭自己的实力去争取。只会等待的是失败者。

安静

虽然说这里不是你家,不过身为客人要有身为客人的礼貌

安静

C.C.叹了一口气,停下正准备放进口中的披萨,伸向一旁。

汪!

发出一声欢叫,狗狗连忙一口咬住披萨。

痛~别着急啊!那是我的手笨蛋!这些是我要吃的!

坐在对面的娜娜莉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C.C.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啊?

忽然听到意外的发言,就连C.C.也愣了一下。

动物都很聪明的哦。所以,贝斯才不愿意离开C.C.的身边吧。

不,这应该是因为它比较贪吃而已吧

不过,娜娜莉,你真的确定要用贝斯这个名字了吗?

鲁路修至今还没有回来。当然口关世子也是。

最后,披萨被两人一狗一扫而空。之后,C.C.与娜娜莉开始谈论起这只迷路的小狗来。结论是,一切等鲁路修或口关世子回来再说。因为对于不能出现在人前的C.C.而言,出去寻找狗的主人显然是不可能的。娜娜莉也是一样。而如果小狗自己单独跑出去的话,一旦被学校的门卫发现,那是绝对不会放它出去的。而原本对于娜娜莉来说,她也想和它多玩一会儿。

娜娜莉好像很喜欢动物啊。

是的。虽然硬要我选的话我还是更喜欢猫咪,不过狗狗我也好喜欢!哥哥的话倒是彻头彻尾的爱犬一族。

嗯~那家伙的话,总觉得我似乎可以理解呢。

啊,对了,最近哥哥突然经常和我说关于猫咪的事呢。

哦?为什么?

他好像在拿猫咪和人作比较。说什么她既不听别人说话,也不说废话,饲养费也便宜。如果是人的话,真想把那家伙正在吃的披萨丢到她脸上去,不过如果是真正的猫的话还勉强可以忍耐啦他是这么说的。

那家伙。

等他回来,一定如他所愿将披萨丢到连上去。不过,不是自己的脸,而是那家伙的脸上。

C.C.也喜欢动物吗?

这个嘛,倒是说不上讨厌拉你怎么会这么想?

呵呵,总有种感觉啦~

高兴地笑着,娜娜莉抚摩着身边狗狗的脑袋。吃完饭后,它就一直跟在娜娜莉身边。果然刚才还是因为贪吃吧C.C.想。或者是娜娜莉对待它的方式让它觉得很舒服吧。实际上,喂食就不用说了,诸如宠爱啊,管教一类的都不是自己擅长的东西。反倒是娜娜莉很有身为训练师的才能。

喜欢动物吗

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着目不能视的少女与迷路的小狗那微笑的身影,C.C.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

回想起来的话

那个少年也是一样。

真是的,越忙麻烦事反倒越多。

在东京租界政治厅的会议室里,11区总督柯内莉亚*L*不列颠正在沉思。

这是前几天发生的袭击警察局事件的现场照片。他们使用的武器是中华联邦制造的小型自动步枪*红龙以及火箭弹*紫雷。虽然其精确性并不是很高,但使用起来非常方便。一般是该国家被称为义勇军的佣兵潜入其他国家时常用的武器。

没有一丝光线的房间里,基尔福特正在监视器画面前为她做着详细的说明。顺带一提,这个房间位于政治厅地下深处。在非常时期可以躲避敌人的空袭,是作为临时作战司令室使用的。

在这个天花板略显低矮的空间里聚集了以基尔福特、达尔顿为首的一干11区统治军幕僚。此外,还有副总督尤菲米亚。没有文官在场。这里举行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军事会议。

不仅是这个事件,最近北陆方面也有情报称有大量武器由中华联邦流入恐怖分子手中。虽然海上警备队加强了缴获行动,但由于对方的帮手太多,就现在而言很难阻止其流入。

恐怖分子的资金来源呢?中华联邦不可能无偿给他们提供武器。

大声提出质疑的人是达尔顿。

基尔福特的镜片似乎有光芒一闪。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们的中心似乎就在国内。EU以及其盟国原本就不甚关心亚洲局势。而我们最近由于西伯利亚问题与中华联邦关系恶化。一旦这两国联合起来对付11区就非常棘手了。

这么说的话最终幕后黑手果然还是NAC,京都的那帮家伙吗?

那么,现在我们的首要问题就是尽早截断他们的资金来源对吧?

首先发表意见的是其中一名幕僚。

只要从根源处扼杀掉恐怖分子,中华联邦也就没有任何可介入的余地了。

此话一出,达尔顿便不住地摇头。

没有证据就轻举妄动的话恐怕会取得反效果。还有可能会招致对手大肆宣传我们不列颠的统治毫无法制和正义。这样一来中华联邦也可能会打着他们惯用的维持国际秩序的旗号对我们进行非难。

但最近有流言称,NAC方面也开始与黑色骑士团有所接触。

听到这句话后,一直沉默地听着部下讨论的柯内莉亚那秀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而在她身旁的尤菲米亚也一脸认真的表情听着众人的话。

这是谎言!这一定是谎言!

达尔顿坚持道。

既然没有确实的证据,就不能将此作为依据。至少表面看来,NAC那些家伙对我们不列颠的统治仍然是表示赞同的。

你是说在警方抓住对方的马脚之前,我们就只能等待了?

这也是我的结论。当然,仅仅等待显然也不够明智。以我个人意见的话,在加大力度揪出他们尾巴的同时,我们如果能促成他们的内讧就更好了。

这么说来,的确听说过他们内部并不统一,对不列颠的恭顺派与反对派一直矛盾不断的传言。

那么是要煽动他们的内部分裂吗不过,以什么手段呢?

他们本来也不过是一个利益群体,所以关键就是

Glasgow吗?但这也与我国的资本家群体利益有密切关系,我认为很难从这里下手。

倒不如我们放弃卫星区域升级计划。NAC的大多数人都对我们的这种举动十分期待吧。

也就是说给他们尝点甜头吗?我们放低姿态的话,11区的势力扩展也就更加容易了。

重点就在于如何使用糖和鞭子。不过对于**势力的态度我们必须始终如一,这样才能有效牵制他们。

果然最终焦点还是ZERO和他的黑色骑士团啊。只要将他们瓦解,11区**势力的核心组织也就荡然无存了。NAC方面的恭顺派也自然将占据主流。

问题是我们如何引那个狡猾的假面男上钩呢

在部下热烈讨论的时候,坐在桌子正中的柯内莉亚和尤菲米娅仍然保持着沉默。

从根本上说,这种场合柯内莉亚本来就不愿意多做发言。当然作为倾听者,只有通过听他们的讨论才能更好地把握部下的内心,这不用多说。另一方面,如果身居高位者过早地表明自己的意见,那有可能会引导议论的方向,也恐怕会导致讨论提前中断。这样一来就无法听取部下有用的意见了。而对于妹妹尤菲米娅而言则又有所不同。她自觉本身还不够成熟,所以非常努力的在听取周围其他人的意见。

殿下?

担任会议主持的基尔福特私下悄悄地问了她一句。不过柯内莉亚仍然没有要发言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继续。

收到她的暗示后,基尔福特再次审视了一遍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然后切换了监视器的影像。

那么,请各位看看这个。这是我国侦察机带回的大连军事基地的影像。这是目前中华联邦的Knightmare与弹道导弹的实战配备

以达尔顿为首的幕僚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监视器。只有柯内莉亚身边的尤菲米娅,欲言又止地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姐姐。

而柯内莉亚依然背靠椅子,视线投向虚空。

她早已经注意到了,毛的能力似乎并不仅限于人类这一点。

不,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C.C.也多少指导,拥有能影响他人精神的Geass之力的超能力者,并不能对人类以外的生物发挥作用。虽然没有试过,不过现任契约者鲁路修应该也是一样。不过,他那个名叫毛的七岁少年的Geass之力要强大得多。所以她也曾经问过他在那一天,恰当的时间和恰当的地点,他的身边有一个恰当的存在的时候。

一只杂种狗。名叫貘。少年相当宠爱它。

毛,你能知道貘在想什么吗?

年幼的毛摇了摇头,对于C.C.的问题如此回答道。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我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啊。不过,这是因为貘不会说人话嘛。所以它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懂呀。

那也就是说,你还是能读取它的内心?

嗯~但是我还是不懂嘛。不过,你看。

少年抚摩着茶色犬的脑袋,快乐地笑了。狗狗也亲密地蹭着他,拼命摇着尾巴。

貘高兴或难过的时候,它会用身体告诉我哟。而我也一定不会弄错的。

最终C.C.也没能解开心中的疑问。但是至少有一点她可以确认。

他的确能够获得动物的欢心。

动物不会说谎。无论是经过何种训练的狗,心情好与不好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直率地表现出来。而善于观察的人自然就明白了。也就是说,它们的内在与外在并没有差异。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毛来说,动物是令他感到安心的存在。因为它们与人不同,既不会伪装自己,也不会掩饰内心。

当时的C.C.本想告诉毛他亲近动物的原因,直到貘死去不,是被杀的那一天。

貘被车撞死了。而毛冲上去殴打了从车上下来的司机。虽然一开始,对方的态度并不恶劣,反而很真心地打算向他们道歉,反复向毛和C.C.说对不起。但毛却依然极度愤怒。

当时的C.C.非常能理解毛的心情。

(啊~啊)

(怎么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啊)

(明明就是那只蠢狗自己跑过来送死的)

(我可没责任啊)

(这狗有人养的,该不会要我赔钱吧?)

(还好对方是个小孩子)

(只要稍微说点好话应该就没关系了吧。为一只狗破费的话太不值得了)

而毛清楚地听到了他内心的这些话,C.C.眼看着他将司机揍得鼻青脸肿。这是当然的。因为这些都是司机内心深处的真心话。在一片混乱中,最后在司机开始反过来对毛施以暴力的时候,C.C.冲了过去。虽然最终他们将司机打倒在地,但毛内心的创伤却永远也无法痊愈。

我不想听到!我不想听到那种话啊C.C.

然而,在这种极度恶劣的契机之下,毛的Geass之力却更加强大了。

这也是她曾告诉过现任契约者鲁路修的事情如果过度使用Geass之力,那么与它强大效果相对的是,它也将逐渐吞噬使用者。而使用者最终将在某个时候失去灵活控制和切换它的能力。以可以命令他人按自己意志行事的鲁路修为例,一旦他被Geass反噬,那他的所有语言都将成为对他人的命令。而对于能够感知人心的毛而言,只要有人在他身边,他就会听到他们的心声。即使不想听到,但人类内心或恶毒或卑劣的思想仍然会一古脑儿地钻进他的耳朵。

并且,Geass的效果范围也将扩大。从一开始的四十米距离以内才能读取他人内心,那时已经扩大到了三百米。

吵死了!吵死了!住嘴啊!给我住嘴啊!

而毛唯一听不到心声的人只剩下C.C。但这也就是说她也有想对他隐藏的内心。

救救我啊,C.C.

C.C.听到了他的悲鸣。

她带着毛远离人群,开始了两个人的生活。这是一个周围没有任何人烦扰的世界。

然而

现在回想起来,这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开始了!

OK!

随着一声开始,娜娜莉和C.C.同时放开了手里的陀螺。于是它们就在略微倾斜的土表上来回转动。这是一种有着胖胖的人形姿态的奇妙陀螺。按娜娜莉的话来说,叫做相扑陀螺。在土表上转动,先倒下的一方就输了。这是11区也就是日本所独有的一种传统玩具。

娜娜莉放出的那个红色陀螺笔直的在土表正中旋转着,而C.C.的蓝色陀螺也在重力的吸引下逐渐靠近。

在发出咯咯的声音几次碰撞之后,最后C.C.的陀螺被撞飞出去。

怎么样了?

老实说,我后悔死了。是我输了啦。

C.C.回答道。闻言,娜娜莉表情一辆。在她身旁,贝斯被随便取了这个名字的狗狗正伸长了身体睡在床上。

娜娜莉真厉害啊。

呵呵,这个我比较拿手啦。我从没输给过口关世子和哥哥哦。

那个笨蛋就不用说了吧。他的确对这种游戏很不在行。

不过他也说过虽然讨厌这类不用脑子的游戏,但是更讨厌输。

要是玩纸牌的话,就是那家伙一人的天下了。

是啊。

娜娜莉微笑着点了点头。

玩Doubt或者是大富翁的话,在学生会里哥哥的确是第一啦。不过要是玩排七接龙的话米蕾小姐可是具有压倒性优势的。

哦~那个的话我也很拿手哦。我最擅长截断对手的数字了。

华莲最会玩的牌是捉乌龟。不过要说抽鬼牌的话,很让人意外的是朱雀最拿手哦啊,说起朱雀的话

我知道,是你的朋友吧。

啊,是的。那个他读牌能力远远高于哥哥和米蕾小姐。朱雀他啊,可以马上就完成一副牌。所以经常被米蕾小姐吼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也就是说,他读牌异常厉害?

似乎的确是这样的呢?

如果是那个枢木朱雀的话。

一手拿起倒下的陀螺,C.C.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对C.C.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虽然他与C.C.本人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却与她现任契约者鲁路修的关系非比寻常。

那家伙还是那么天真。

她这样想着。

虽然鲁路修对于自己所要前进的道路已经有所觉悟,但是以C.C.的观点来看,她对与他目前的状况并不满意。

例如他对这个学校的做法。

鲁路修现在仍然是堂而皇之的高中生,所以必须过着普通的校园生活。但另一方面,他又戴上面具化身为ZERO,率领黑色骑士团意图颠覆不列颠的统治。在C.C.看来,这是极其愚蠢的行为。双重生活?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如果真心想推翻不列颠地过,他就理应以黑色骑士团的活动为有限。所谓的校园生活除了成为他的绊脚石以外毫无意义。

事实上,C.C.以前也就这件事直接问过鲁路修。她问:你究竟为什么不离开学校?

你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事了吗?

面对C.C.的质问,鲁路修沉默以对。

你已经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Geass,或者黑色骑士团当然,在与我相遇之前的你为了隐藏自己不列颠皇子的身份,而不得不藏身于此,这些我都知道。你隐匿身份的地方就是米蕾那个学生会长的家吧?但是,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这种庇护了啊。

即使听到C.C.的话,鲁路修却依然保持着沉默。最终,他低声地、犹如呢喃一般地回答道。

因为有娜娜莉在。因为这里有娜娜莉在。如果我离开这里的话,那娜娜莉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只要将娜娜莉送到另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就行了。我再提醒你一次,现在的你拥有Geass之力,而且还领导着黑色骑士团这个组织。比起与不列颠的战争来说,将你妹妹转移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并保护她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

而且,对于娜娜莉而言,让她留在这里反倒更加危险。只要鲁路修一直坚持反不列颠行动,那么11区迟早将脱离不列颠的统治。那时将会造成极大的骚乱。而这个位于不列颠人聚集地的不列颠*阿什福德学园的安全谁也无法保证。

我会守护它的!谁也休想动这个学校!

但是

C.C.不由得陷入了焦躁之中。

与其做这么麻烦的事,倒不如一开始就保护好娜娜莉。好吧,我跟你直说了吧。鲁路修,只要你不放弃使用Geass颠覆不列颠统治的话,那么你必定会将你身边的人卷进来。这是一个注定的悲剧,也必然会发生让你追悔莫及的事。所谓王之力必将导致孤独我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在她说出这番话之后,鲁路修的脸上才第一次有了愤怒之情。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吗,C.C.?

C.C.冷冷地回答道

抱歉,我无意伤害你的感情。我和你不一样,我早就已经习惯被人称作邪恶无情的魔女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不过这是另一回事,现在我们已经是共犯了。鲁路修,你还是太天真了。

鲁路修再次陷入了沉默。

然后,他低声说道。

我只是想保护娜娜莉而已。

这个男人(穴花:是究极妹控)

你给我听好,C.C。对于现在的娜娜莉而言,这里是必要的存在。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能发出真心的欢笑。我不能夺走这一切!而我也不能离开娜娜莉的身边。

你这是狡辩!直到现在你还要拿自己的妹妹做挡箭牌吗?你难道不清楚你现在所做的事最终一定会夺走娜娜莉的生活之处吗?

你不用再说了。只要不列颠帝国存在一天,就不可能有让我和娜娜莉安心居住的地方。这是事实。我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所以我必须推翻不列颠,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娜娜莉而已。

真是矛盾。那你们更应该尽早离开这个学校不是吗?为什么你一定要拒绝送她去一个暂时的避难之所呢?

那是不行的,C.C。至少对娜娜莉而言是不行的的确,如果从娜娜莉的人身安全考虑的话,你的提议是正确的。但是在我推翻不列颠之前,我是不会将娜娜莉托付给其他任何人的,也就是说,我必须将她送到一个完全接触不到其他人的地方去。但,这是不行的。在与世隔绝的世界里生活的人会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C.C.吃了一惊。

所以,C.C.,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的话,我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个学校里了。但是这里对娜娜莉是必要的,所以我才会留下。我当然清楚我所做的事最终将会夺走她的生存空间。但是至少现在我还不能将她从这里带走。无关于她的人身安全,只是因为我还不能给她一个能与现在相媲美的地方而已。

C.C.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但她很快就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再次问道。

那我们来确认一次吧。

什么意思?C.C.?

我理解你的矛盾,也知道你为什么执著于这所学校。所以现在开始我们先面对现实吧。鲁路修,你所说的对于娜娜莉而言必要的场所,现在是属于你的敌人不列颠一方。也就是说,只要你继续以ZERO的身份活动,那么你总有一天会亲手摧毁这个地方。这种发展不会受你的意志控制,而是必然的结果。

你不能否认吧?

即使在这个学校里的你的朋友也就是你所说的对娜娜莉是必要的人里也存在你的敌人。而他们也可能会阻止你的行动。

承认吧。

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呢?

鲁路修闭上了眼睛,躲避着C.C.尖锐的目光。

我说的是目前而已我不能死,也不能放弃我的目标。而以后的事你应该知道吧,C.C。

我怎么会知道今后的事C.C.在心里嘀咕着。

虽然现在预测着可能发生的未来,但却毫无对策。所谓的目前又有什么意义呢?谁能保证现在做不到的事情以后就一定能做到呢?

C.C.难以理解。每当她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陷入奇怪的焦躁和怒气之中。

也许是因为他与自己太相似了吧。

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难以舍弃同伴。难以决断。无论是对于这个学校,还是对于那个名叫枢木朱雀的男人。这些对于鲁路修来说,本都是危险的因素。他们本质上就是属于敌人的立场和站在对立面的人。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轻易与他们断绝关系。在那一天,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他只是焦急地犹豫着,却无法快刀斩乱麻。虽然早已预见将会发生的事,但却对它怀有奇妙的幻想。

无论是现在或者未来。

但是,一旦这个决断来得太迟,那将会招致怎样悲惨的结果呢?

谁也不知道。

雪白的蕾丝窗帘。大大的木制桌子。嵌入式壁橱。深色地毯。以及带有华盖的床。

这就是娜娜莉的房间。与精心装修相对的是,房间里并没有多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常有的小玩意。这应该是考虑到娜娜莉眼睛的问题吧。因为无论她对环境如何熟悉,只要眼睛看不见,就有可能发生意外。而为了防止这个,做工复杂的道具与妨碍活动的家具都必须尽可能的减少。当然刀子或床踏一类的东西更不必说了。

但是,在这个多少有些煞风景的房间里,却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人的温暖的,可能除了娜娜莉本人以外,就是一直照顾着她的鲁路修和口关世子了。虽然东西很少,但这里有他们的心。互相思念的心意浸透了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

让人感觉很安心的房间呢。

C.C.这么一说,娜娜莉便露出了害羞的微笑。

真是抱歉,没什么可招待的。

哪里的话,是我说想看你房间的。你要是太在意的话我反而不好意思呢。

房间正中的桌子是与床固定在一起的。上面放着盆栽。虽然与鲁路修房间里的花不一样,但也是中国菊。不过是白色的。它的花语是:请相信我。

不过

C.C.瞥了身旁一眼。

让这家伙跟进来没问题吗?

白色的大型犬正在屋子里转悠,到处嗅来嗅去。这本来是狗狗的天生习性,不过这种大型犬的话

它把毛掉在地毯上了哦。

但是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太可怜了啊,所以没关系的。不过口关世子回来一定会骂死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好好打扫一下就没问题了。

算了。既然屋子的主人都这么说了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C.C.靠近房间的窗户,这里刚好能看到学校校舍。建筑物并不古老,但外观却给人以怀旧之感。沐浴着日光,鲜明地呈现于蓝天与绿地之间。也许是因为放假的关系,感觉不到有人活动的气息。

对于妹妹来说的必要场所吗?

C.C.默默地看着。忽然,她被一旁桌子上的东西吸引了视线。似乎不是新东西,表面做工很精细的木制品,就放在盲文书的旁边。是一个鹅卵形的机械。看起来很像手机,但似乎又太大了一点。

这是什么?

C.C.问。

哎?娜娜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

啊,那个,那个不行,那是

啊?

但在娜娜莉发出制止声之前,C.C.的手已经碰到了机械面板上。然后

九月九日,星期天。今天,哥哥给我买了奶油饼干。虽然很高兴,但也有点寂寞。最近哥哥好像都很忙呢,比起给我买饼干,如果哥哥能多留在家里一会的话我会更高兴的。但是我不能这么任性的给哥哥添麻烦啊,所以就算寂寞我也要忍耐。而且最近我很担心哥哥和夏丽,为什么他们会吵架呢。说起这个,我也有点生哥哥的气呢,夏丽她也有自己的伤心事啊

机械继续着它的独白。而这很明显是娜娜莉的声音。

然后,随着哔的一声,独白完毕。

沉默。

那个

在不知道如何开口的C.C.面前,轮椅上的少女早已是满脸通红。

日记?

她一问,娜娜莉便小声回答道是的。

因为我身体的原因,所以不能使用普通的东西

是、是吗?是啊

艰难地点了点头,C.C.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不好意思,娜娜莉。我本来没打算偷看不,偷听你的日记的。

不,没什么。C.C.你不用觉得抱歉,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它放在那种地方不过,那个

说着,娜娜莉抬起了头。

这件事情,你能帮我保密吗?

当然。

C.C.用力点头。

我决不对任何人说,尤其是那家伙。

听了这话,娜娜莉终于松了口气。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拘谨的笑容。

谢谢你,C.C.小姐。

这少女真可爱C.C.这样想。她心地善良,而且无条件地仰慕着自己的哥哥。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也没有怨天尤人或显得悲观,而是坚强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很少有女孩能表现得这样乐观,令人敬佩。

(但也有些危险)

不,比起危险,不如说她和某个人很像。当然,外表是截然不同的。但总觉得,她的身影和某个人重叠了。

那人是谁呢?

当然是那个毛了。

娜娜莉的眼睛看不见。C.C.从鲁路修处听说,其中的主要原因并非因为**的损伤,而是精神上的原因。他们母亲遇害之后,娜娜莉就再也看不见了。但反过来说,这是娜娜莉自己选择闭上双眼的。她正是因为不愿面对周围的世界,这个曾经给予她痛苦的世界,下意识的想要与这个世界隔绝。

而这一点,与毛几乎完全一样。在不断听见人心的丑恶后,他便选择拒绝这个人类的世界。有些讽刺,娜娜莉因为失去普通人拥有的能力而拒绝世界,相反,毛是因为拥有了常人没有的能力而拒绝世界。最后,难道只有和大多数人相同的人才能被这个世界接受吗。除了这种人以外的人,难道都必须背负上被排挤的命运吗。

C.C.很清楚鲁路修对娜娜莉有多么担心。拒绝很容易牵连上恶意。拒绝,或者说,被拒绝的人最终会嘲笑这个世界,继而投身于对世界的贬低中。这样的话,他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事实上,毛就是这样的。

3

毛与C.C.二人的生活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山里,一件绿意环绕的山间小屋。没有电和自来水,也没有来访者。但这样的环境对于毛而言,是最理想的空间。身边没有人在自己脑子里吵闹,周围也没有污浊的思想。

生活基本是自给自足的。从河中汲水,砍柴作为燃料储藏起来,将山野开发为农田来耕作。因为那时的毛只是个还没满十岁的孩子,所以几乎一切的事情都是C.C.来完成的。尽管从外表看上去C.C.并不能干,但大部分工作她却做得比普通人都要好。虽说现在的C.C.寄住在鲁路修的房间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或者说,鲁路修对她的看法就是这样的),但这仅仅是因为现在不用为生活忙碌而已。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也不会对亲自动手做些什么而感到抱怨。

而人的生活简单而平淡。

或许是因为身边没有人让他读取内心,曾经脾气暴躁的毛变得温顺多了。白天他帮着C.C.一起做农活或者去山里钓鱼,晚上则坐在地上听她讲故事。他特别爱听童话故事,所以C.C.总会在他床边讲给他听。在讲故事的过程中,毛的眼皮总会变得越来越沉,最后静静地睡去。这或许是世间最为平和的时光了。原来世上还有这样温暖的空间。

而另一方面,C.C.在与毛平静生活的过程中,依然与外界保持着一定联系。比如说,山中没有的食物、调料和其他生活用品,都是她去山脚下的小镇采购的。有时她也会将山中采来的珍贵药草和剩余的农作物拿去卖。当然,C.C.可以通过这样做来将毛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但她没有。有时她会看准机会将毛带出山去。虽然毛并不情愿,但她总会告诉他,这是必要的。

是的,是必要的。

不能忘记。

就像C.C.与现在的契约者鲁路修之间的关系那样,C.C.与毛的关系也不过是契约关系。就算是Geass,也是C.C.在毛的期望下给予他的。那个坐在街角浑身颤抖的少年,想要拥有能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力量。于是契约由此诞生,然而,一旦给予他力量,就无法再收回了。

为我实现一个愿望吧。

如果无法履行这个约定,无论这人多么强,都只是一名不合格的契约者。所以,C.C.期待着毛的变化。她明白,这样的毛是无法履行契约的。为了能让他改变,不能将他一直处在一个安稳的环境中。不温不火的生活无法改变一个人。当然,正因为C.C.明白这一点,才会时不时地给予他一些刺激。

每当将他带进人群中时,毛总会变得沉默不语。

毛的Geass是感知别人的内心。就算捂上耳朵,他照样能听见周围人心里的思维。就算C.C.认为是再平常不过的场景,对于毛而言,那也和噪音的漩涡没有什么两样。他紧紧握住身边C.C.的手,强行压抑自己的情感紧绷着脸。他不停地请求C.C.,让她对自己说些什么。毫无疑问,他想要通过听C.C.的声音来干扰周围喧嚣的噪音。

就这样,与外界的接触时间结束了,二人终于回到了山中的小屋里。这时的毛才显得开朗起来,一边不停地说着什么一边与C.C.一起玩。直到很晚,他都没有要求C.C.为他讲童话故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某日,发生了一件事。

毛,那是什么?从哪里捡来的?

C.C.注意到,正在田里施肥的毛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这自然不是山上能找到的东西。而且C.C.也并不记得自己给他买过这东西。仔细观察一下,她发现这块表好像已经坏了,指针一动不动。

在上次下山去镇上的时候。

毛笑着回答。

镇上?

嗯。回来时不是会经过一条河吗,这东西掉在河滩上了。

嗯~

虽然感觉多少有些异样,但C.C.没有追究下去。毕竟毛还只是个孩子,喜欢收集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也无可厚非。

从那以后过了两天,C.C.又带毛下山。

她用车载着采到的野菜赶往集市。随后她发现,平时一只摆摊卖盐给自己的那个男人不见了。

啊,那个大叔啊

无奈之下她只得去了别的店,那里的店主有些神色凝重地对C.C.小声说道。

他死了,就在几天前。

你说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过我知道得也不算详细,好像是因为欠债,一怒之下杀了债主自己也自杀了,而且一家人都

虽然自称不知道,但男人还是把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