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了结爱恨下(1 / 2)

 那嘴唇的触感,臂膀的禁锢,贴合的身体,耳畔的声音,每一样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却偏偏不能挑起我真实的反应。也许我同样过于疲累了,疲累的躯壳圈不住散漫的灵魂,魂魄已脱体而出,飞向那高处,司马洛口里“比翼天高”的高处。

“就是今夜陛下得到了,也和以往没什么区别。陛下能得到的,本是陛下不屑用强得到的;陛下想得到的,将是陛下用尽了心也永远不能得到的。”

我早就看出,在汉宣帝的心里,有一条底线,一条道义上的人格上的底线。不管爱恨将他如何扭曲,却始终不能扭曲他本性中的那份磊落。这可能就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吃定他的原因。今晚也不例外。

如我所料,汉宣帝立刻推开了我,甚至是带着嫌弃的,嫌弃的,也许是我,也许是他自己。

他把我推得老远老远,像是要把我推离他的世界,推离他的记忆,他后退着,我又一次在他清秀的面部轮廓上刻下了刀痕,他无意识地退到床边,绊了一下,顺势跌坐在床上,颤着那刀痕。没了征服,没了保护,唯有伤害。

“廉子服,朕,给了你最后的机会。你既不肯珍惜,便是你自作自受。如此,你就准备孤寂一生,老死在这未央宫里吧!”

他伤害我,我却要弥补他。我走向他,一步一步,他却因我的靠近而厌恶,厌恶地倒头就睡,睡在那枕上,面朝里,将脊背决绝着,隔离了我。

我不在乎他的隔离、他的决绝,我只想了结,了结他的爱恨,对我的爱恨。

走到床前,我跪着,我知道他就算看不见,也会感觉得到,我是在跪着。

跪着向那决绝的脊背说:“陛下得不到的,子服何尝能得到?子服想得到的,也是永永远远都不能得到了。倘是陛下认为子服辜负了背叛了皇恩,子服也已经付出了代价,孤寂一生、老死皇宫的代价。陛下就算得不到子服,但子服这辈子陪着的,就只有陛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