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极力周旋(1 / 2)

 想不明白,想破脑袋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上官太后明明是汉宣帝的心头最爱,除了她,我从未见他用那种热烈的眼神看过谁。可他为什么要跑来为我讲情。他为什么要当着上官太后的面,一再执意地要召幸我?他就不怕上官太后会伤心吗?

莫非这就是古今感情观的差异所在?或者是那些古代女子所标榜的“贤良淑德”,把男人都给宠坏了?

还有那上官太后,明明恨我恨得牙痒痒,直欲除之而后快,可她为什么会买宣帝这个面子,为什么大大方方地顺水推舟,就这么把我送给了宣帝?

见我许久不出声,安阳王在门外着了急,跟只羊咩咩似的叫个不停,“子服,子服,子服……”

他这一叫唤不要紧,倒让我于黑暗中乍见一线光明。

“殿下,你肯不肯帮我?”

“我当然肯了,不过子服,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考虑了片刻,决定对小孩子采取直截了当式,“殿下,我不愿去未央宫,你帮帮我。”

刘平康忽然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欢呼雀跃起来,“太好了,我早知子服一定会选我。子服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我对这小子投不完全信任票,还是打听清楚些好。“康王殿下,不知你打算如何帮我?”

刘平康口气满满地答道:“这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去见陛下,求他把你让给我做王妃,陛下待我极好,我要的东西,他从来不曾不肯给过。他必定会将子服让给我。”

得,即便在刘平康的眼里,我也不过只是个东西而已。

如果没有司马洛,或许刘平康的这个提议,也算是个不错的权宜之计,将来跟着他回安阳,总比在皇宫里活得轻松。

可是如果我去了安阳,便再也见不到司马洛了。所以我急忙一口否决,“王爷,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刘平康的口气听上去好像不怎么高兴,“难道子服不愿意做我的王妃?”

“当然不是了。”调动全部的脑细胞,搜肠刮肚想着理由,“子服身份低微,恐怕没那个资格可以做王爷的妃子,陛下答不答应还未可知。王爷若是这般鲁莽地去求陛下,非但帮不了子服,反倒害了我。”

刘平康叫屈,“我一心一意对你,怎会害了你?”

“因为陛下和太皇太后会以为奴婢不安于室,借机勾引殿下。太皇太后本已憎厌奴婢,如此一来,只怕子服在宫中再没有好日子过。”

刘平康信了个十成十,顿时九神无主,“这话从何说起?那该如何是好?”

我早有了全盘计划,“殿下与其求陛下,倒不如去找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谁?”

“司马洛司马大人。”

“他?”

我不用看也知道,刘平康这会子铁定在外面不屑地撇嘴。

“找他有什么用?就算陛下宠着他,也未必事事都依他,何况这内宫之事,他一个外臣有何资格穴手。”

“殿下不必问这许多,子服自有子服的道理。殿下只管去找他,请他帮这个忙便是。”

事实上,我的道理就是,借刘平康的嘴,向司马洛表明我的心迹。

只要司马洛了解了我和以前一样,依然是在拼命地抗拒汉宣帝的召见,自然便能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只要误会消除了,司马洛一定能够想出办法,助我解这个死局。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被皇帝夺走。如果他没有骗我,如果他真的爱我。

我相信,甚至是盲目地相信着,相信司马洛,相信他可以帮我,相信他真心地爱我。

刘平康却仍旧是不情不愿,“我不去!我才不要求那个司马洛,此人刁滑得很,他怎会为子服这不相干之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背逆的陛下的意思?没的让我白白受他一顿奚落。”

刘平康说的倒是在情在理,我又不能明白地告诉他,我并非与司马洛毫不相干。况且,我盲目地信任司马洛,可司马洛会不会单凭刘平康的一面之词便相信我,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从未对他说过我喜欢他,连半点喜欢的表示也没有过,甚至我还没能找得到机会跟他解释,解释那次为什么会无故爽约。

该怎么做呢?我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令刘平康起疑又会令司马洛知道,我心里是有他的,而且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