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临王妃晓然道,“你昨夜晕在了池子里,是洛陵将你抱回来的。”
苏绾猛地抽紧呼吸,瞪起眼睛:“什……什么?”
可想而知,这一屋子的人是为何而来的了!
她衣不蔽体,被苏洛陵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还从澡堂里一路抱回寝居。但逍遥居平常不是摆饭伺候,没有几个人过来,这回子怎么竟会全都知道了?
“妹妹犯什么傻?”寒翠微袅娜上前,“昨夜若非姐姐,此刻妹妹可要吃亏了。”
“苏洛陵……二公子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苏绾道。
众人都笑了,除了苏泊生有些些僵硬。
临王妃点头:“干娘不勉强你,不过你一旦想好了,便与我说,干娘为你做主。”
苏绾但明这群人脑子里想的是那一番风花雪月,登时薄面发赤,偏过头不知该如何以对。这回子头皮发麻,心想苏洛陵大概是独自去埋葬雪风了,这要是他回来了,自己该往哪处钻呢?不知他晓不晓得这群人葫芦里卖的药,若是知道,他会如何以对?
寒翠微径自干巴巴说着话:“昨夜苏棋这丫头回禀,说是找着你们了,我一心急便过来瞧瞧你们,赶巧竟被我碰见了不该碰见的。啊!呸呸……不是什么不该碰见的,迟早的喜事。”
苏绾听她把话说亮了,不知为何偷偷瞄着苏泊生,但见他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并不好过。
她咳嗽了一声:“姐姐想岔了。苏绾蒙二公子不弃,定知感恩图报的。只不过男女之事还需斟酌谨慎。二公子身份尊贵,该娶的应是门当户对的深闺小姐,苏绾一介粗鄙高攀不起。”
“啧……”寒翠微凤眼向上翘,“娶过来也不定是当妻的。”
这似乎无心的一句话,顿招来临王妃白眼:“翠微你说的像话吗?”
寒翠微灿舌,连连赔罪:“妹妹你瞧姐姐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姐姐是听了妹妹这番话,觉得妹妹心胸大度,定不是介意这种名分上的事的,这一佩服之余便开始乱说话了。”
苏绾干笑,心不住地下沉:“姐姐抬举了。”
临王妃说道:“绾丫头,你别听翠微胡说。你是王爷的干女儿,届时王爷奏禀太后,封你为郡主,还哪里有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顾虑?你千万别自己贬薄。”
苏绾含糊应着,脑子里纷纷乱。说起婚事,便有些急着知道慧姑的冥婚之事办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黄叶如今是否周全。她想着,问道:“干娘快别说我的事了,好歹也要听听二公子的说法。”
“呵呵……姑娘家到底是害羞了。”
“……”苏绾低头,实则蹙紧了眉,轻声问她,“干娘,绾儿整日闲来无事,想干娘指派件事儿与我做做,也好驱了乏劲儿。”
“哦?你想做何事?”
苏绾抬起头沉默地看着临王妃。
临王妃嘴角抽了几下:“这事儿我已交给翠微去办,你就别操心了。对了,王爷听说你棋艺精湛,早想与你对弈一番,苦于找不到时机。眼下你也觉得乏闷,不如就陪陪王爷,让他过过棋瘾?”
冥婚的事果然交由寒翠微办了!苏绾不自禁地锁住眉宇,临王妃的话也没听清。这事儿还没告诉过苏洛陵,但看他能出什么主意。
兀自思索着,屋里的婢子已搬上了棋桌,拱在榻前。临王妃领着寒翠微一众离开,待苏绾回觉,才发现只剩下了临王与苏泊生,外加几个婢子伺候。
寒翠微是走地极不甘心呐,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眸,愣是被临王妃给扯走的。
有名婢子伺候苏泊生饮了汤药,便也下去了。苏泊生掖着嘴角,微垂着头瞟她。
苏绾一直觉得今日苏泊生有些怪异,不觉多看了两眼。谁知一瞧,苏泊生竟双颊起了窘红,生生别开了眼。这下倒是明白了,古人一向守礼言曰分寸,男女授受不亲,哪里有大姑娘家的平白与男子嘴对嘴?想必苏泊生醒后得知,一直别扭到现在。
她朝他干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这事最说不清,也说不得,罢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她是清者自清,也不在乎这是不是华云英的初“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