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嬴渊感觉到一阵恍惚,似乎回到了多年之前的一个夜晚。
也是从章台宫出来。
那个时候,他刚解决完吕不韦的事情。
尉缭与他一同进殿面见嬴政,然后又一同离开。
路途之上,尉缭说他有帝王命格。
转眼之间,过去多年,似乎那件事情,就发生在昨日,还历历在目。
嬴渊曾一度怀疑,是尉缭想要害自己,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得莞尔一笑。
就是这个简单的微笑,让尉缭心中突然感到几分不妙。
他皱着眉头说道:“王爷,实不相瞒,老朽的脑子确实有时感到不够用了,曾经的事情,多半记不住了,将来的事情,也不愿思考,索性就装疯卖傻的过完余生,倒也是一桩美事。”
现在的大秦,还有很多弊端以及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但是尉缭已经感觉到何谓力不从心了。
索性不如就此隐退,将那些问题留待后世解决。
“你终于承认你是在装疯卖傻了?”
嬴渊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孤还记得,曾经你对孤说,孤有帝王命格,现如今,孤的确是坐上了王位,说起来,这还要感谢老兄你的铁口直断啊。”
尉缭感到些许惊讶,额头也开始生出许多汗珠,紧张开口道:“王爷,曾经的事情,您没必要记这么清楚吧?”
他其实还记得那一幕。
只是这些年来,一直深藏心底。
因为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嬴渊的命格,似乎并不止步于一个齐王。
区区的称孤道寡,还难以与他的命格相呼应。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倒是不用忌讳什么,总之,孤不信命,只信自身的实力。”
顿了顿,嬴渊直言道:“孤来此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如果还能为帝国做做事情,就出来再做两年,孤不可能一直都留在咸阳。
孤迟早是要回去的,在孤回去之后,陛下身边没有你这样一个人陪伴在左右,只怕会很危险。”
李斯与赵高,私欲都太重了。
蒙毅要去重点关注军政改革的大事。
目前,除了尉缭之外,似乎基本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留在嬴政身边了。
他当然也清楚嬴渊的心意。
然而,事实却是,嬴政自认为,已经不需要尉缭的辅佐了。
“陛下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岂能够干预?”
他反问一声。
嬴渊道:“我们这位陛下,看似残暴不仁,实则心中最为心软,要不然,他不至于在孤的问题之上,会显得犹豫再三,其实孤心中都明白。
如果你重新回到陛下身边,或许还会向陛下献计如何对付孤的齐郡,这一点,孤也懂。
但是纵然如此,孤也希望,不要这么早就不过问政事了,发挥一下你的余热,陛下需要你,秦国也需要你。”
这句话并非是虚言。
按照当前的历史进程来看,嬴政的身边没了尉缭的辅佐后,的确是衍生出了许多不太恰当或者是不合时宜的想法。
至于修建秦直道一事,乃是北疆战役爆发之前,由尉缭、李斯等一众大臣,联合商议出来的结果。
“王爷,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那位陛下,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