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宗室家谱的关内侯不可能会答应这件事情,真正意义上的宗室之主嬴政,也更加不会答应了。
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倘若他今日为此婴开了一个先河,那是不是今后其他人也可以?
长此以往,只怕宗室早就乱了。
“并非如此。”
惊鲵连忙道:“只需要让她姓嬴就好了,侯爷,惊鲵给您磕头了,今后我们母女,必然会侍奉侯爷一辈子,若非此誓,愿遭天诛地灭。”
她郑重其事,起身跪拜。
嬴渊连忙将她搀扶起来,平淡道:“如果光是姓嬴,倒无所谓。这件事情,就由本侯做主了,当然,本侯这样做不是为了你,而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本侯会让她衣食无忧的好好活下去,至于你,现在就好好养着身体吧。”
随后,他走出这间屋子。
而惊鲵,已然泪流满面。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喃喃自语道:“嬴言,你喜欢这个名字吗?你将来,一定会为这个姓氏而感到荣耀的。”
两日后。
王翦率领大军出征,途径咸阳,接受嬴政的检阅。
在离开咸阳之时,嬴渊相送数十里。
途中,他们师徒聊了很多。
“你可知道,为何此次出征,王上没有点你的将吗?”王翦抚须问道。
嬴渊将在章台宫里,嬴政对他所讲的所有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王翦。
而他则摇头苦笑道:“最近这几年,你帮助王上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吕不韦、李牧等,皆可说是死在你的手上,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这些功劳太大了,大到王上已经不知该如何赏赐你了。
今后做事,切勿要锐利进取,否则害人害己,你虽然是王上的亲弟弟,但你更是秦国的臣子,明白为师所言吗?”
嬴渊点了点头,“之前我太重于名利,今后,会有所收敛。”
其实,这几日,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此去赵国,为师心中也没个底,不知道要打到什么程度才算是罢休。”
王翦目露忧愁。
他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将领,有此忧虑虽不应该,但主要还是不太清楚嬴政的心思。
“此役哪怕是老师你只攻取个座城也是有功。”
嬴渊笑了笑。
他根本不担心此行王翦会遇到什么危险。
哪怕是廉颇,在王翦面前,也只能勉强防御。
更何况此行还有桓齮与杨端和辅佐。
他们一路聊了很多,但是大都有关时政。
时辰渐晚。
王翦负手而立道:“还有件事情,为师知道你不喜欢桓齮,但是,他乃是王上看重的人,今后切勿与之作对,否则,王上那里会多想的。”
嬴渊沉声作揖,“多谢老师提醒。”
他起身,继续说道:“不过,此去伐赵,切记不可过多指望此人,那一夜咸阳宫变之时,此人心思之沉重,简直令学生刮目相看,恩师也要多加注意才是。”
“好了!”
王翦大笑一声,摆了摆上,骑上战马,笑道:“回去吧。”
语落,扬长而去。
嬴渊返道咸阳。
最近这些日子,由于惊鲵生女,冠军侯府较之往常热闹了许多。
但是嬴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却略有微怒,甚至还向盖聂说道:“哼!不知从哪来的野种,也配姓嬴?”
后者作揖回应,“启禀王上,惊鲵所生的女婴,应该是魏无忌的孩子。”
嬴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埋头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