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也很古怪。
和正常人有着天壤之别。
听到他的声音,吕不韦阴笑道:“若是本相说想让你成为大秦的王呢?”
语落,众人陆续抬头,纷纷感到震撼,一时无言,寂静无声。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敢多说什么?
密室外的天穹有雷霆在闪烁。
布满了整座咸阳城的上空。
倾盆大雨也随着雷声的降下而落在大地之上。
秦王宫。
嬴政与离秋矗立在一座亭台当中,暴风疾雨,倍感凉意。
前者倒还好。
后者没有武艺基础护身,风雨较难禁受。
“寡人不日将去韩国,名为散心,实则是想看看,寡人去了韩国之后,吕不韦会不会有异动。”
嬴政凝视风雨,亦无惧风雨。
“难道,相邦真的会有不轨之心?”离秋不知政事,平日里,也是听别人说些相邦的好坏。
渐渐地,她认为,相邦这个人,只是有点儿贪恋权利而已。
万不会做那种以臣弑君的事情。
嬴政皱着眉头说道:“其实,寡人倒是很想吕不韦真的有不轨之心。这些年来,寡人一直找不到好的办法去针对他,主要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对大秦所做的一切,都令寡人很是尊重,但他手握权柄,阻碍寡人亲政,来往官员无数,暗地里控制王庭多年,一些行事,皆有逾距之嫌。
可是寡人又偏偏找不到证据,此番寡人入韩,就是要给吕不韦一个机会,看看他是否会做出不臣之事,倘若真的做了,那么,只要冠军侯能够掌握证据,距离寡人亲政之时机,便不远矣。”
他的意思很明确,自己入韩,吕不韦要是坐不住,肯定会有所行动。
只要清楚了解他的行动计划,就能够向他挥出最后一击。
进而亲政。
“大王可有危险?”离秋问道。
她不懂这些事情,但是她能够想象的到,此行绝对会有凶险。
毕竟,那是异国他乡。
而他有贵为大秦的王。
难保不会有除了吕不韦之外的势力向他下手。
“危险肯定会存在,即使如此,寡人依然要去。倘若寡人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国内,还有冠军侯,寡人的亲弟弟在鼎定乾坤。”
说到这里,他目视离秋,抚摸着她的脸庞,笑道:“或许,吕不韦也会什么都不做,寡人只是出去散散心,然后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秦国,只是那时寡人依旧无法亲政。”
这便是嬴政的雄心壮志。
他从来不惧怕潜在的威胁。
因为他有坚定的信念可以斩草除根。
古往今来能成事者,有几人是怕死、怕危险的?
未来的种种复杂情况,对于嬴政来说,将是极为严峻的挑战。
不过,这位年轻的王,有着乘风破浪的勇气和决心,乃至毅力。
大秦现在有东出的能力,持续停滞不前,并非是一件好事,于国来说,这也是嬴政必须要将吕不韦整垮的一大原因。
离开栎阳城的嬴政,一路走得很慢。
他还有很多城镇没有去过。
基本上都有武库存在。
当前,他在高陵城。
按照他的身份来讲,本来是要居住在郡守府当中的。
但是他执意不愿,非要居住在驿站当中。
屋檐下,嬴渊目视风雨,心中则在想着吕不韦来见他的含义。
狂风卷着暴雨,像是手执无数条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地面之上。
气温下降,变得寒冷。
但是嬴渊不为所动。
渐渐地,李通来到了他的身后。
“你就不要返回咸阳了,等雨停了以后,本侯会向王上呈上奏章,让你去驻守函谷关。”嬴渊心里有些担忧。
他认为,很可能吕不韦要搞事情。
不管怎么说,国内政治局势再过复杂,边疆都不能乱。
李通不知为何要这般特意安排,但是他欣然授命,“诺!”
沉声一字后,他沉默的站在嬴渊身后。
“能做的都做了,但愿王上日后去往韩国,会一帆风顺。”
嬴渊紧紧皱着眉头。
这场大雨,令他心绪更为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