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宁是一醒来就没见到宋幼珺,打听之下才知道她出宫去了,于是生了一肚子气在尽欢宫闹了很久,宫人们都低着头不敢应答,最后他就自己坐在殿中,势必要等到宋幼珺回来。
只是等的时间太久了,宋言宁等着等着怒气就消散了不少,再加上宋幼珺还给他带了好吃的,他立马笑嘻嘻的凑过来,一见是喜欢吃的糕点,当下又与宋幼珺姐弟情深。
吃完了糕点,宋幼珺嫌他叽叽喳喳的烦人,就把宋言宁赶走了,尽欢宫终于清净下来。
午后她在窗前练字时,忽然想起那黑皮少年邀请她去参加太平书院的酒席一事。
她左思右想,忽而想起来原书中确实有提到太平书院的酒席。
并没有什么具体描写,只写了姜沂川曾在太平书院酒席上当众受辱,此事让他记了数年。思及那黑皮少年的故意邀请,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这少年怕是邀请她去,有心对她试探。毕竟那番话若是让长公主原主听了必定会去参加,而与姜沂川同处一个地方必定也会发生冲突,长公主也是一点就炸的炮仗性子,若是有谁再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还真有可能做出当众辱骂姜沂川的事来。
若真是如此,那她还真要去走一趟了。
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再故意挑拨她与姜沂川的关系恶化。
什么事都可以搁一搁,唯有与姜沂川缓和关系这件事不能,毕竟宋幼珺可不想被砍头。
夜晚尽欢宫出了两件事。
一件是薛筠回来,将地牢中偷听的事告知宋幼珺。
姜沂川在她离开之后,单独跟卓央澜聊了一会儿,虽然宋幼珺觉得他们不会再成为好朋友,但还是怕,于是留了薛筠偷听。
其实就是姜沂川的环玉香囊又丢了,那日跳河宋幼珺被水流冲走的很快,姜沂川来不及多想也脱了外袍跳入河,后来才想起当晚宋幼珺归还的环玉香囊就装在外袍的衣兜里,如此一来就被丢在了河岸。
后来姜沂川再去寻,那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问问卓央澜是不是她身边的下人拿走了,扔在了什么地方,卓央澜却拒不回答,最后不欢而散。
宋幼珺听了后眉头紧皱,早知道这样,那晚她还是不把东西还回去了,那环玉香囊在她这是绝对的安全。
那些衣物什么的,肯定被卓央澜的手下拿去烧了毁灭证据,就算有人摸到了香囊也定然是拿去当了,必不会还留着,所以基本等于找不回来。
她叹一口气,没想到姜沂川在异国对亲人的唯一情感寄托,还是因为她丢失了。
还有一件事,让宋幼珺大为震惊。
司礼宫的人找上门,递给了她一沓图样,说是这次祭天跳神女舞所设计的衣裙,让她从中选一套。
宋幼珺原本还疑惑为什么要让她挑选这些衣裙,而后才得知这神女舞是她在祭天那日站在日月鼎上所跳的,所以才有选择衣裙的权利。
她原本并不知道这一件事,从宫人口中慢慢得知,每一年的祭天大典,都是由一位女子站在日月鼎上起舞拉开序幕的,被叫做祭天神女。
祭天神女每三年一换,宋幼珺在及笄那年被选中,今年正好是第三年。
神女身上背负了代表南珑万千子民向天上诸位神明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美好愿望,是南珑繁盛的象征。
但宋幼珺压根不会跳舞。
她看着一张张衣裙的图纸,额上细细密密的汗越来越明显,很快就顶不住压力将图纸放下,对司礼宫的宫人道,“那些舞步……我早就忘了。”
司礼宫的宫人却不以为然道,“殿下忘记也是正常,毕竟已有一年之久,过两日殿下去司礼宫再学就是,反正先前殿下已经学会稍一学习就会记起来了。”
不不不,是真的一点都不会啊!
宋幼珺只得苦笑,心知接下来的日子有的忙了。
趁现在还有闲工夫,倒不如好好休息。于是她丢了练字的笔,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软榻上,让宫人拿来民间话本看。
一时间看那些奇闻异事入迷,宋幼珺睡得很晚,第二日宫人们不敢打扰,她一觉就睡过了早课。
宋幼珺满眼迷蒙的起身洗漱,寻思着这早课也不用去上了,日后每天都往司礼宫跑,学舞蹈算了。
吃过午饭薛筠就带来了消息,说太平书院的酒席自晌午就开始了,于京城中最大的酒楼,会一直持续到晚上。
宋幼珺觉得姜沂川等人不会去那么早,于是刚吃饱打算休息会儿,还给宋言宁递了消息说自己晚上要出宫玩,问他要不要一起。
可回来复命的宫人却说宋言宁拒绝了。
宋幼珺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宋言宁居然会拒绝她出宫游玩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