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风寒(1 / 2)

 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程巧巧迷糊的醒过来,感觉到头昏昏沉沉的,鼻子也被塞住,喘不过气来,憋的只能张开嘴巴呼吸。她心头一慌,以为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每天都要待在医院里,接受着无止尽却没有任何用处的治疗,那个时候跟现在有些相似,明明意识清醒,身子却不受自己控制,无法做出想要做的动作。她心里越来越慌,张开了嘴巴就要喊,还不及发声,身子就被放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

宁氏抱着程巧巧,眼眶都急红了,看着程大满:“这怎么烧起来了?昨晚都好好的,一点事也没了。”

程大满一边迅速的用凉水抹了把脸,一边将干硬的大饼掰开随意吃了几口:“你等着,我去借个牛车,咱们去镇上看大夫,没事的,别担心,多给她裹些被子,可别再见了风。”

程志高和程志远也起床了,都有些自责的站在娘身边,看到妹妹烧的脸色通红,嘴唇干皱,都是心疼的不得了,尤其是老大:“娘,都是我不好,昨天不带妹妹去就好了。”

宁氏虽然担心着女儿,可也不忍责怪懂事的大儿子:“不怪你们的,没事,这也不是吹了风,是昨晚上娘没看好你妹妹,让她踢了被子。”

“我也跟着去。”

“别去,你在家里,好好看着弟弟,我跟你爹去就可以了,要是我们中午回不来,你们就去隔壁小黑家吃饭就行了。”宁氏看着程大满拉着牛车走过来,赶紧迎上去,摆着手让大儿子回去,看到他听话的站住后,才坐上牛车。

“乖囡囡,没事的,乖,乖…………”宁氏坐在牛车的板上,抱着女儿,轻轻拍打着,不时微颠一下,嘴里细细的呢喃着。

程巧巧心中的那些恐慌早就在被宁氏抱起来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更何况,还有爹和两个哥哥的关心,虽然她此刻头仍旧昏沉,鼻子仍旧不透气,嘴巴干的仍旧喊不出声,眼睛涩的仍旧睁不开,可她却觉得无比安全,无比放心。

在这个怀抱里,在这个时空中,任何的病痛和伤疼都折磨不到她,因为她有这么多亲人关心爱护她,把她放在心尖上疼宠。

她努力的费了好大的劲伸出手摸向宁氏的手,无声的抓住,听着宁氏惊喜的说着:“大满,巧巧她抓我了,她小手抓我了。你赶紧的,你让这牛跑的再快点,我不怕颠簸的,我护着咱巧巧,你快点。”

“嗳,好的。”程大满原本也看到已经烧的没什么动静的女儿,心头正霍霍的,听到媳妇的话,心里也开心起来,鞭子一抽,那牛吃不住痛,又加快了步子。

来到镇上看见的第一家医馆,程大满停下牛车后宁氏就跳了下去朝里面小跑。

这个时候还很早,只有一个来买药的人,宁氏直接奔到坐堂的大夫那里,把女儿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下。

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对宁氏的急切与慌张他只是点点头,慢条斯理的捏住程巧巧的手腕,拧起眉头静静把了一会,接着对宁氏说道:“掰开她嘴巴,看看舌像。”

程巧巧病的迷迷糊糊,可话还是能听得到的,而且又不是真正的小婴儿,所以宁氏一捏她的嘴,她就配合的跟着张开,并微微向前伸了伸小舌头。

大夫点点头,手背贴了贴巧巧的额头就立刻抽开,低头开始写药方。

“大夫,我家闺女,没事吧?”

“恩,没事,受了些风,冷着了。我给你开了个方子,你按着这个熬好给孩子喝,一次就好,记住这几日可别再吹了风。”大夫一边写一边说着,最后递给走过来站到一边的程大满方子时,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回家以后就记得煎服啊,裹紧了被子好好的发汗,明天一早再喝些姜水。”

“恩。”宁氏摸摸女儿的小脸,还是忍不住问:“那这孩子怎么也没多少反应,看样子病的不轻啊。”

“没事,孩子小,禁不住热,大概是懒,想睡觉,就不太动弹,你放心,明天一早就活蹦乱跳了。”

“嗳,好的,谢谢大夫。”宁氏抱起孩子弯腰鞠了个躬,虽然女儿的小模样让她忧心,但大夫的话却给了她安慰。

来时绷紧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两人拿好了医馆的伙计递过来的药包赶紧的上了牛车,等着回到家给女儿煎药。

这个时候的人流量多了些,一些小商小贩的都摆好了各自的摊位开始了叫喊吆喝,今天大概是*会,比起往常更热闹些,两人赶着牛车走在其间,速度非常慢,程大满急的不得了,却也无可奈何,好在听到了大夫的话,知道了女儿的病情并非想象中的严重,他也不至于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嚷嚷着请前面的人让开一些道,让他们通过。

走了一刻多种,总算是出了那条拥挤的街道,程大满回头看看宁氏和乖乖伏在她怀里的闺女,擦擦额头的汗水,扬起鞭子抽了下去。

“哎,哎…………停停,停停。”

旁边一个人扬着手,大叫着朝他们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