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彼岸花(1 / 2)

 走出站台一刻,我呼吸到北城略显浑浊干涩的空气。()两天一夜,我的身子虚弱很多,心情像狂乱的蝶。我陌生新奇着打量这个异处。我不知道我地下的母亲,能不能想象得到她的女儿,她的三女儿阿心,这么有本事,只身一人,在她十九岁的时候,带着户口,从瑶寨来到大都市。

没有人知道我的想法,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意义权衡。

街上到处都是五官分明、声音尖利、纹着眉毛和唇线的北方女人。

马路两侧摆放着杂作的盆栽,开着些杂样的花朵。

我提着一个大包,在公车最后排的一个位置坐下,中间编织袋剌住一个纹眉烫发妇女的裙子,黑色的,下摆很长。她的声音坚硬,“挤什么挤,没长眼睛啊你,穷学生。”我忙不迭着跟她道歉,对方却愈加张扬跋扈。

从那一声叫骂开始,我开始了在北立大学生活。并且发誓:即使犯错,也不会再主动道歉。

陌生的校园里面都是新鲜景象,低空依附着建筑物和树类挂着一些灯笼和红色彩条。我的眼前三三两两遇见过一些面孔,时尚阳光,眼神里面写着惬意。跟我一样穿着土俗的农村新生,大多有穿着更为土旧、表情维诺的家长陪同。

看着他们,我暗自庆幸:我一个人。

然后去排队,交钱,注册,不懂了去问别人,我的相貌清纯,我想是这样的,很多人乐意帮我,并带着一脸笑意。注完册后刚才被我打听的大三师兄还在,他在等我,帮我拎了行李,我们一起来到宿舍。大学男生们对女生宿舍个个了如指掌,连什么楼层住什么系别什么年级的女生都一清二楚。

确实说,大学是孕育爱情的温床,几乎每个人都带着寻欢求偶的面容。被告知宿舍是西区B楼4155。进去时候只剩三个上铺,看来我算是很迟才到。我挑捡一个靠窗的上铺。那位来历不明的热心人帮我把行李拎到床上,还帮我把叠好的铺盖摊开,像一个熟识很久的哥哥。我进屋时刻意笑着跟同寝室的人打了招呼,即刻就觉得后悔。他们问帅气的师兄是老乡,我微笑,也不作答。

她们眼睛里面写着稚气,这一定跟我的不同,我看着她们,回想自己的人生。思量谁又会在意一条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