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神庙中蓦然响起一声怒吼,一道暗金的气雾升上半空久久不散,凝聚成一道面容狰狞的魔物,一步一步走下神庙,消失在神庙上空。神庙终于倒塌,一条高大强健的人影缓步走出由尘埃和飞溅的石屑构成的幕帐,每一步都精确的象用直尺量过一样,重重的落上青石铺就的地面,石屑和粉尘在他的脚下四处纷飞。
庙外的一群人齐身伏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恭喜大人,您又回来了。”
那人一句话也没有话,只是安静的顺着石梯走向山下,所过之处,石梯发出声声脆响爆裂开来,当他走到山脚的时候,通往山顶的石梯已被彻底摧毁,神庙也早在沉闷的声响中成为一堆瓦砾,山林中传来鸟儿欢快的鸣叫,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勃勃生机。
久久守候在庙外的人亦步亦趋跟在那人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明显在发抖,脸色变得死一般的铁青,眼前的人再不是他们所熟悉的大人,他仍然会笑,那是让人恐惧的笑容,他也依然会怒,但这样的怒却能毁灭一切。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决定,让这样一个死神来到世间,到底是对还是错?
徐家的祠堂外,徐铉负手而立,久久注视着远处山边最后一抹金黄,露出浅浅的笑意,在他坎坷的生命中,今天是最轻松的一天。
“你的病好象全好了?”望着徐铉红润的面色,王然惊讶的说道。现在的徐铉,比上次看见时更加年轻,整个人都散发着生命的活力,隐藏着爆炸性的力量,是什么让他有如此转变?王然了解他的病情,即使有仙丹灵药也不可能救得了他的性命,但如今的徐铉却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健康,不知道他有什么令人惊叹的奇遇?
“托你的洪福,现在就算我想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摆脱了生死束缚的徐铉,除了原来的自信,更多了几分张扬,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徐铉。
“有人救了你?”王然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印第安人,难道会是他?
“说起来你大概不会太陌生,他的名字很长很难懂,不过如果叫他马修斯的会轻松一点。”徐铉似笑非笑的望着王然。
“原来是德鲁伊,也只有他才能做到,他在哪儿?”王然欣喜的问道。这世界上除了驾鹤仙去的李元,还没有一个人能象马修斯那样得到王然的信任和崇敬,这不止是因为他曾经给予王然崭新的生命,而是因为他们对自然、对生命的独特理解。
“很可惜,他刚离开不久,他临走时嘱托我一件事,让我帮忙照看一个人,不过我另有要事,这件事就只好委托给你了,我想你大概不会推辞吧。”徐铉似乎有些歉意。
“当然不会,是谁?”无论是因为徐铉还是因为自己,他都不会拒绝德鲁伊的要求。
“他叫,他叫……”徐铉看了看自己的堂妹,又看了看王然,最后说道:“可能还是我自己去会好一点。”
“难道是……”王然的脑子里浮现出阿莱西亚飘扬在头盔之后闪亮的金发,心脏莫名奇妙的狂跳了一下。
“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女人天性敏感展现无遗,徐悠猜到了一点什么,好奇的试探着问。
“一个朋友,一个非常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朋友,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王然伸出了手。
“也许这一次她的麻烦不会找给自己,而是找给我的。”徐悠拖长了语高幽幽的说道,女人的敏感真是可怕。
“那么我就不送你们了,替我问候你表姐。”徐铉向王然伸出手,同时对徐悠说道。
“表姐吗,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还真有些想她了。”
“是啊,我也一样。”王然注意到徐悠的白眼,赶紧纠正:“我说的是我那帮朋友,千万别误会。”
“如果那么想的话,可能才是真正的误会。”徐悠无奈的说道。
“那么我们也该动身了,林木,帮我订两张回去的机票,我的座驾就麻烦你们开回去了,记住,如果擦破一块油漆都唯你们是问,这可是我以后骗吃骗喝的法宝,当然,我相信沿途这一路你们一定能享受到免费的特别待遇,别说我亏待你们哦。”王然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然后又慢慢的落下,但却令林木和荒木两人一阵心寒。
林木和荒木两同时哭丧着脸:“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已经是即定事实,我们只能保证你珍贵的座驾不擦掉更多多的油漆而以,如果它的身上还有足够的油漆让我们去擦掉的话。”
王然一直以为自己的脸皮经过千万次的磨炼已经修成正果,但这时还是能感觉到丝丝的火烫<div>